白素素臉‘色’稍變,儘管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可這些往事卻一直沒有徹底忘記,只是死死的壓在心底。
談不上還不能忘懷,只是想起來,就難免還會有點恨。
不恨天不恨地,亦不恨旁的人,只恨自己沒有早些看出那個男人的真面目,就這樣白白付出了一片真心。
“還能怎麼樣,不過就是給了她一筆錢,威‘逼’利‘誘’的強行斬斷兩人的聯繫。顧漢文也愛惜自己的前程,多半還有他自己的功勞。”白素素按下心頭的別樣情緒,轉過來‘摸’了‘摸’兒子的額頭,不熱倒是很冰涼,像是在哪吹了許久冷風,“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是不是……?”
她沒有說下去,疑問在心裡打了個轉,就不由得確定。
只能是如此了,不然他怎麼會突然趕回來,還這樣一幅模樣,並問起了這件事。
白素素不由皺起眉頭:“你們還這麼小,他就忍不住動手了?”
她還想着等到顧長安再大一些,就應該有足夠的能力去跟顧家抗衡,不需要再受那邊的轄制,所以對兩人的戀情也沒多擔憂,有的只是默許和支持。
卻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顧長安只是安靜躺着,臉上神情冷然,眼眶似是有些微紅,但卻發狠一般的忍住了,是埋怨是憎恨,亦是深深的愧疚。
看他如此,白素素有種說不上的心疼,輕嘆道:“我去找他談談吧……希望他能看在過去的份上,給我幾分面子,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到以後瞞不住了再說。”
顧長安卻是抓住了她的手,沒讓她起身,“不必了媽,我自己的事,就讓我自己去面對和解決吧。”
沒必要爲了他,‘逼’得母親不得不去揭開傷疤,還得對那男人好言好語。
白素素只得再次坐下,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撫後,又問道:“不然,我去找立夏談一談,讓她把難處都跟我說說,然後我們再一起想辦法讓她安心?”
“我看着她不像是那種貪財怕事的人,肯定是拿了家人的事來說,儘管我們家沒有顧家那樣權勢滔天,可是保住他們一家還是沒問題的。”
他亦是這樣想,可是,看她的表現卻好像不僅僅如此。
顧長安想了想,還是搖頭道:“等她冷靜下來,我親自去跟她談……你去的話,可能會給她更大壓力。”
白素素無奈道:“那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別總是一個人悶在心底……”
說着眼神無意識的撇過他輕輕搭在身上的右手,頓時就拉下了臉:“你手怎麼了?怎麼受傷了也不跟家裡說一聲,不是這件事,你還想着等到傷好了纔回家嗎!?”
右手手腕仍舊包紮着,還是不能用什麼力氣,而剛剛一直沒注意,這一提,顧長安才覺痛感來源。
大概是抱着樑立夏的時候,怕她推開自己,就不由得用了點狠力。
意識到了痛,那種痛就越發的明顯,顧長安輕輕動了動手,就覺有些刺骨的疼,頭上不由因此冒了點汗。
看他如此,白素素臉‘色’更是難看:“你別動,可能是碰到了,我去叫王醫生過來!”
一番折騰下,顧長安的手重新包紮好了,但也同樣驚動了老爺子老太太,輪流上來關切的說過話後,才讓他自己先好好休息。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起來,他也沒多逗留,徑自就飛了B市。
對於他會找上來,顧漢文並不意外,還有些欣然的赴約。
進了包間,看着顧長安又冷又沉的眼神,顧漢文便大概猜到應該是樑立夏終於說了,但他卻是不肯相信她會說這樣的話,便自然而然的懷疑上了自己。
這一關自然是要過的,顧漢文先去洗過手後,纔在桌邊坐下,慢條斯理的用‘毛’巾擦手。
“手怎麼樣,還要多久才能恢復正常?”
顧長安其實有些複雜,說起手的事,就不免想起上次還是請他幫的忙……可是,卻又未必不是他利用了這次機會,用樑立冬的未來去威脅樑立夏,他總是這樣,讓人想對其感‘激’,但卻是用着如此卑鄙的手段。
“你跟樑立夏說了什麼?”顧長安掩下情緒,開‘門’見山問道。
“嗯?”顧漢文還有片刻的茫然,“樑……哦,你是說你那個‘女’朋友嗎,我能跟她說什麼?”
顧長安卻沒耐心跟他多說,只管說着自己想說的話:“讓我們分手,然後呢,等我畢業給我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沒感情就只能在外面找,然後就鬧離婚,顧家又一樁的醜聞,讓別人說有其父必有其子?”
聽到這裡,顧漢文臉‘色’才難看起來,怒極反笑:“好,很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
也就是說,就算是他做了,他也不會認,更不會就此罷休。
顧長安頓時就一刻都待不下去:“希望以後,你不會後悔此時的決定!”
說完就利落摔‘門’出去,顧漢文氣得不行,隨後也想學着摔‘門’走人,結果纔打開‘門’,就有個服務員湊過來道:“先生,結賬嗎?”
顧漢文下意識的回頭一看,才發覺顧長安竟然還點了菜和酒,看着價格就不便宜。
他的臉‘色’更是黑,忍耐的‘抽’出錢包裡的卡遞過去:“刷卡。”
等到結完賬,終於得以出了餐廳上了車後,顧漢文才發覺自己有點餓了,就不由更是惱怒了。
冷聲命令司機去附近他常去的餐廳,顧漢文隨後就拿出手機來,撥了個號碼出去。
對方顯然不太想接他的電話,可是在他冷笑着撥了第二次後,還是接了起來。
“顧先生,我已經按你說的去做了,還有什麼事?”樑立夏聲音很冷,如果不是爲了顧長安,她只怕會忍不住罵粗話。
顧漢文冷聲呵呵一笑:“他還會懷疑我,就說明你做得不夠好,是不是要我把他的公司搞垮,順便把你哥是怎麼進的S大這件事也公開,你纔會更加乖一點?”
“!”樑立夏緊緊咬緊牙關,忍下了衝動的心情,片刻後,她纔有些麻木的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吧。”
“知道就好!不然後果自負!”顧漢文幾乎有些惡狠狠的掛斷電話,臉‘色’鐵青的一掃前面正襟危坐不敢‘亂’動的司機一眼後,方纔覺着舒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