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一衆人在忙着尋找線索救人,那邊樑立夏還的確不太好。
她已經有一天兩夜沒進食了,自從被打暈後,人就處於被捆着的狀態,眼睛被黑布遮着,在一個移動的空‘蕩’車廂內因着路上顛簸的翻來滾去,暈了又醒醒了又暈,想吐也吐不出什麼來。
剛醒的時候,她就試圖躲到空間裡去,好歹能稍微舒服一些,但是手被綁着,意念這東西沒了瑾墨存在完全不靈光。
那一刻,樑立夏便覺得自己這回可能真的悲催了。
而過了一夜一天又一夜過去,這種想法就更加強烈了。
身下的車一直沒停過,不知道開向何方,唯一能確定的,大概就只有就算沈白他們發現她不見了,一時半會也追不上來了。
也好在綁她的人除了不給她吃得外,並沒做別的,連面都沒‘露’過。
樑立夏難受之餘,還是抱了一點期望,希望綁架她的人只是單純想把她丟到某處去,希望溫浩然和文少軒他們知道情況後,能儘快查到綁她的人頭上,然後追過來。
她現在還不能死,說她貪心都好,就算已經改變了家人的命運和生活,她還是想繼續這樣好好的活下去……至少,還想見顧長安一面。
就算沒有什麼以後了,也還是想見一見他,不留遺憾。
可是想法是美好,但現實是車又猛地一個震動,她找不到支撐點的往另一邊滾去,頭重重的撞在了車廂上,又餓又難受的疼暈過去了。
再次轉醒時,車已經停了,外面不知是白日還是黑夜,四周一片安靜。
樑立夏餓得渾身無力,頭又重又暈,腦子的轉動也變慢了人去哪了?
隔了好一會才又想到該不會是連車帶她的一併棄在了荒郊野外,想要活活餓死她吧?
都說人不吃東西可以熬七天,但是滴水不沾的話,最多也就三天。
雖然不知道外面天‘色’如何,但是,從身體狀態不難猜出她已經被綁了差不多有兩天兩夜了。
也就是說,她最多還能支撐一天。
頓時,無望的恐慌從心底冒出來,連綿不絕,完全將她的其他意識給淹沒。
難道說她重生一回,就是爲了這樣死在這兒?
頭又是一陣暈眩,車廂太密封,樑立夏幾乎都有些呼吸不過來,就在她以爲又要這樣的不省人事過去時,便聽到一陣聲響。
隨後一道強烈的光亮從外照‘射’進來,就算眼睛‘蒙’着黑布,亦是能清楚的感知到‘門’開了?人沒走?
只聽“哐”的一聲,似是有人跳了上來,踩着步子走近,伸出略有些粗糙的手拍了拍她的臉後,就嘿了一聲:“命真大,還沒死呢!”
而後又是一道更粗一些的男聲:“沒死就拖下來。”
“哎,別這麼粗魯嘛!”尖細男聲說着,就直接一把扛起樑立夏,然後跳下了車。
這一起一伏的折騰,樑立夏就更是隻剩下喘氣的份了。
昏昏沉沉間,她只覺得男人扛着她走了好一段路,然後就被丟在了一個較爲舒適的座椅上,再跟着一個礦泉水瓶遞在嘴邊,算不上溫柔的喂她喝了一點水。
一喝水,其他感官也跟着打開,餓感更加嚴重,肚子也開始再度咕咕叫起來,聲音之大,樑立夏都不由有些難堪。
那尖細男聲正好聽了個清楚,不由笑出聲道:“喲,小美‘女’餓慘了,大哥,賞個麪包吧!”
另一人似是站得有些遠,甕聲甕氣的說了句什麼,樑立夏並沒聽太清。
隨後又聽旁邊這男人道:“哎,都快出國界了,還怕什麼?別等到了地方,人餓出‘毛’病來,那就不值錢了!”
沒再去聽那兩人說什麼,樑立夏的想法頓時集中在“出國界”和“不值錢”上,他們這是打算偷渡把自己帶出去,賣到哪個旮旯小國麼?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還真寧願被拋在荒野,活活餓死的好。
於是在那男人好說歹說拿來個麪包遞到嘴邊時,樑立夏卻是怎麼都不肯吃了。
起初時,那男人還好玩似得逗‘弄’了她一會,用那油膩的麪包塗了她一臉,隨後發覺她是清醒過來,聽到他們的話才這樣反抗,就不由得失了耐心的一把抓住她的頭髮,然後狠狠的往車窗一撞:“嗎的,給臉不要臉!”
樑立夏頓時眼冒金星,連疼都沒察覺到,就直接痛暈過去了。
那男人卻像是泄憤似得又扯着她的頭“砰砰砰”的撞了好幾次,見她出氣多過進氣了,才冷哼一聲的作罷。
而這一暈,外面就差不多換了天地。
不知過了多久,樑立夏纔再度轉醒,這一清醒,非但沒有感覺哪裡好,反而是更加的痛苦。
全身骨頭都像是被碾壓至碎一般的痛,頭更是一陣陣鑽心的疼,睜開眼時亦是一陣刺痛,眯着眼許久,才適應這正常的室內光線。
第一感覺是仍然被綁着動彈不得,而後才發覺自己是躺在了一間小房間裡,右手上還吊着點滴,如果猜想不錯的話,那應該是葡萄糖。
意識到自己還是不可能輕易死,樑立夏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即就是滿滿的恐懼不在路上了,是否代表她已經被‘交’易成功?
如果是真的,那麼她被找到並被解救的可能‘性’又會大幅度下降,畢竟敢做這種買賣的人大多都有黑‘色’背景,有很多避開警方的法子,亦有方法讓這個世界上的樑立夏消失,變成另外一個人。
那樣的話,她就是有了力氣和機會逃跑,估計都跑不回去了。
到底是誰如此憎恨她,竟然這樣對待她……樑立夏想不明白,亦是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幹躺着等待即將到來的命運。
‘門’被打開的時候,她幾乎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依舊是那兩個男人,他們並沒打算理會躺在‘牀’上的樑立夏,只是在房間另一邊悉悉索索的吃東西。
“大哥,”似是吃完了,那道尖細一點的男聲開了口,“既然都聯繫好了,也說好了‘交’易時間地點,不如我們……嘿嘿……”
笑聲有點猥瑣,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隨便,別把人給‘弄’壞了就行。”另一個男人很快開口,卻並沒制止,而是徑自將還抱有一點希望的樑立夏打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