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墨和楊思雲第二次見面是在過了差不多十天後,文少軒一個朋友的朋友的生日聚會上。
楊思雲是那壽星的‘女’朋友的朋友,基本每次大朋友圈裡有活動,她都會不時參加。
也正是因此,文少軒纔在偶然之間認識了她。
而他們這圈朋友,從來都是有什麼活動,就自覺的帶人一起來玩,說是增添熱鬧,但也有個中理由。
或是拓展人脈,或是有求於人,又或者是像瑾墨這樣的情況。
總而言之,只要帶來的人遵守規矩,能跟着一起玩就成,並沒有什麼認不認識熟不熟一說。
瑾墨並不明白這樣一種情況,出發時只知道是去一個聚會認識些朋友,等到了才從旁邊人的言語中得知這是一個人的生日會。
他不由得回到文少軒他們那邊,略微蹙眉的道:“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這是生日會呢?我都沒能準備禮物。”
“沒事,”文少軒遞了杯酒給他,示意他安心坐下,“該收的禮物已經提前收過了,今天就是大家一起聚一聚,說是慶祝生日只是一個由頭而已。”
“真的?”瑾墨看了圈周圍,發覺來的人的確不少,且幾乎人人都是空手來的,沒見有誰帶禮物。
同樣也跟來湊熱鬧的溫浩然不由好笑道:“當然,其實我也跟這壽星不熟,和你一樣是來玩一玩認識些人的,所以儘管放心吧。”
他說的話瑾墨已經不怎麼相信,但見文少軒確認的點了頭,便纔算是安下心來的待着。
很快的,這家被包場的酒吧越來越多人,但卻依舊沒人出來主持什麼活動,只是讓衆人隨意的玩耍。
這讓瑾墨更加確實,便也更加放鬆了。
見他適應過來,文少軒和溫浩然自是不會留下來阻礙計劃,‘交’換了個眼神後,就端着酒杯起身說去找朋友聊聊。
他們走了之後,瑾墨便放下了酒杯,也隨意的走動起來,一會被拉着一起跳個舞,一會又去看新端出來的酒飲美食。
而他本身並不怕生,雖然不算自來熟,但只要有人主動引他說話,或是招呼他一起玩什麼,都是會很配合。
不一會,便也算是融入到了這個氛圍中。
唯有一點是他最不能忍受的煙味。
在場多數人都是男人,‘女’人則是在另一邊安靜的角落扎堆,所以放輕鬆了,就都肆無忌憚的吞雲吐霧。
他試着做正常人以來,幾乎什麼事都試過,‘抽’煙也不例外,但試了一次後就被禁止了,而他自己亦是聞不了煙味。
眼看周圍都沒有一片淨土,瑾墨就只好憑藉感知能力從人羣中出去,找到一處明顯空氣清新些的安全通道後,就毫不猶豫的推開‘門’出去。
剛走進去,就與一雙下意識看過來並沒什麼情緒的眼神對上。
熟悉的眼,熟悉的臉,瑾墨眼神略微往下,看着那白淨手指間的細長香菸時,不由喂微微一怔。
楊思雲見到是他,亦有一瞬的詫異,而後想到什麼就瞭然過來。
“是樑先生沒錯吧?跟文少一起來的嗎?”她並沒有掐滅煙,只是依舊保持夾着煙的淡然姿勢,任由點燃的那一頭靜靜的燃燒着。
瑾墨卻並沒打算回答這如同廢話的問題,他先默默的將身後的‘門’合上,然後才重新看向她:“叫我瑾墨就好。”
還以爲他這樣是要說什麼,乍的聽到這樣一句似曾相識的話,楊思雲不由一笑:“好的,瑾墨,不介意我將這支菸‘抽’完吧?”
其實剛剛他就有嗅到味道,跟裡面那瀰漫的煙霧並不一樣,她手上的煙還發着淡淡的香味,只是有些奇怪無從辨認。
既然並不排斥這樣的煙味,瑾墨自是點了頭:“隨意,畢竟我是後來者。”
楊思雲再次一笑,然後卻是乾脆掐滅了煙,利落的扔到了角落的垃圾桶。
“怎麼,嫌裡面太悶嗎?”
瑾墨誠實的點頭:“他們的煙的味道沒有你的好聞。”
再次被他逗笑,楊思雲眼中那一層看不大清的‘陰’影散去,‘露’出原本的溫和水潤:“那不然跟我一起先走?反正人這麼多,少你我兩個也不妨礙什麼。”
如果說來之前還只是覺得文少軒和溫浩然是帶他出來玩,那麼在剛纔看到楊思雲的那一刻,瑾墨就真正瞭解到兩人的意圖。
於是也不是那麼堅持,聞言略微一頓後,就點了頭道:“也好。”
剛好兩人出來都沒帶什麼,隨身物品也一直都隨身帶着,這會便也懶得去打個招呼,直接從安全通道上去。
順着樓梯上來,見到竟是回到地面後,瑾墨才意識到那酒吧是在地下一層,難怪空氣有些不大流通。
“開車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瑾墨先是一怔,然後才搖了頭道:“我沒車,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可以去買一輛。我會開車。”
“哈?”楊思雲一呆後,就不由哭笑不得的看他,“我覺得有必要?”
隨後卻又不大想就這個話題多說,而是一聳肩道:“那你開我的車吧。”
楊思雲的車是輛相對普通的mini,車內裝飾盡顯文藝溫馨,跟她整個人的感覺很相像。
瑾墨正想試着就此開個話頭,卻見她繫好安全帶後,就直接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眼。
“?”瑾墨一邊發動車子,一邊不由問道,“很累嗎?那送你回家?”
“別,”楊思雲仍未睜眼,懶懶的道,“去兜風吧,不用擔心我,一會就好。”
兜風的話?瑾墨想了想,就設好導航,往海邊的方向開去。
而等到楊思雲睜開眼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了。
天‘色’和四周皆是一片暗沉,只餘車內一盞昏黃的照明燈,車內的冷氣已經關了,另一邊的窗戶開了一半,涼爽的海風徐徐吹來,很是舒適。
楊思雲不自覺的略微伸了個懶腰,唔了一聲:“瑾墨?”
倚着車‘門’站着安靜看着夜‘色’的瑾墨聞聲立時彎下腰來轉頭看她:“醒了?”
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臉龐半明半暗,卻是柔和生輝,似是點亮了這有些揮散不去的暗沉一般。
楊思雲一怔之後,便不由‘露’出笑容來:“是啊,你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