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嬤嬤一聽,心裡哇涼哇涼的,知道夫人這一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了,就雙眸一轉,低頭哭訴道:“老爺,少爺,夫人去周村,完全是爲了雲家,爲了少爺着想的!”
“爲了我?此話怎麼說?”雲石玉冷笑嘲弄問道。
“夫人知道少爺跟千金姑娘兩情相悅,青梅竹馬,想成全了少爺,所以才帶着人去周村,想親自跟千金姑娘下聘的!”她不能說出夫人直接逼迫人家的事,只能往好的說。
她只是個奴才,爲什麼要她擔當呢?
“嘖嘖,這雲家的夫人,還真的有點意思,”段梓軒一聽,樂了,拍着手鼓掌笑道:“爲了讓千金答應給雲家當妾,竟然要他們夫婦和離,也就她能想出那麼絕妙的事,竟然還說雲家不嫌棄她的身份,我聽了都想拍案叫絕呢。”
他的話讓雲家父子的臉色更陰沉,心裡把那個沒腦子的婦人罵個半死了。
樑嬤嬤見坐着的人完全不認識,想必是周千金派來的,而她認識的又有什麼重要的人,就撇撇嘴不屑的說:“我家夫人是看得起她,換成旁人,誰還有這樣的福分!”
“你給我閉嘴!”雲老爺一聽到她不知死活的話,恨不得一腳踹暈了她。
“雲老爺,讓她閉嘴,事情的經過不是不知道了嘛,你還是讓她慢慢說來吧,免得說我別有目的來挑釁你們雲家,這樣的罪名,我可是擔當不起的!”他來,可不是爲了讓雲老爺震怒的,而是想讓事情徹底的解決了。
“還不快說?”被氣的心窩疼,雲老爺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聽着樑嬤嬤的解釋。
樑嬤嬤原本想要糊弄過去的,卻被眼前陌生的客人緊盯着,又見他說什麼,老爺都聽,就知道他身份不同,就照實把當時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委屈的說:“那周梓木好生的厲害,把夫人帶去的人都打了,個個手疼腳疼,連站都站不住了!”
“呵呵,瞧,還是我家千金不對了,”千金什麼時候成你家了?段老闆,你的臉皮很厚很厚,沒有人告訴過你嗎?
“怎麼沒打死,”雲老爺這會兒是真的氣得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原本,周千金手裡握着那稀奇的方子,是他們目前迫切想要的。石玉去過一次,被拒絕了,他們夫子正在想辦法,那個蠢女人就給破壞了,讓周千金憎恨雲家,跟段家靠的更近了。
她這是幫忙還是陷害雲家呢?
見看戲看的差不多了,段梓軒端着茶抿了一口才一本正經的說道:“雲老爺,你們的家事,我不想管,但周千金……,”說到這裡,話鋒一轉,變得有些犀利。“我先放句話在這裡,那是我段家護着的,誰若是給她爲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雲家父子一聽,兩人臉色微變,對視了一眼後,由雲老爺開口說道:“段兄,這件事可能有些誤會,我們對周家沒有惡意!”這其中的後果,夠讓他們喝一壺了。
“有沒有惡意的,我不知道,反正我要看實際的,”段梓軒瞥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樑嬤嬤,冷聲說道:“周千金會什麼,能做什麼,我希望這件事除了我們知道外,不會再多出一?個人了……,”
他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個。若京城雲家來人,就算雲家父子告訴了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處,就算插手,段家也不會讓他們如意的,這樣鬧下去,他們父子是兩邊討不到好,乾的還都是得罪人的事。
“……,”雲家父子對視一眼後,心裡嘆息一聲,想着這件事就算他們極力想隱瞞,也瞞不住的。
他們知道的消息都是從京城傳來的,這雲家怎麼可能不插手。只是,雲家跟段家槓上後,這小地方,也就不平靜了。
事情的經過,千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結果卻是知道的,那就是囂張的雲夫人被關緊閉了,樑嬤嬤也陪着進去了,這輩子沒有云老爺點頭,休想出來。對於這個結果,千金只是撇撇嘴,什麼都沒說。
宅鬥,她不會,但也看過不少啊,這雲家說的好聽,誰知道背地裡怎麼樣,所以他們來當面道歉的事,被千金拒絕了。
再交了一批提鮮味精給段梓軒後,就進入了十二月。
十二月到了,表示絹兒的親事也近了。王氏找了幾個要好的婦人開始在家裡忙碌起來,畢竟嫁妝多少不算,這嫁女兒的席面還是要過的去,不然會被人取笑的。
十二月初八是絹兒出嫁的日子,所以這幾天,王氏家裡忙的不可開交,但她沒請千金幫忙,千金就當自己不知道了。她又不是犯賤的,衝過去找白眼。
初七,是送嫁的日子,凡是跟王氏有些關係的,都會給絹兒送些東西。要好的,送銀子,送布,不那麼要好的,送雞蛋什麼的,就是一番心意,反正到時候要還回去的。
“啊喲,絹兒小姑來了啊!?”絹兒的外婆一看到千金過來,就故意扯高了聲音,好像是想讓所有人都看着她似的,眼裡充滿了算計。“快進屋,你一向跟絹兒親厚,進去跟她說說話,讓她高興高興。。”
看着眼前語氣誇張的老婦人,露出疏離有禮的笑容道:“我幫不上什麼忙,但陪陪絹兒還是可以的,”這老傢伙,不就是想讓別人來看自己送什麼給絹兒,才弄的那麼誇張,真不是個好東西。
她可一輩子都記得,人家送了一碗冷飯給自己吃,還說的那麼好聽——這種人,自己還是少搭理的好。越搭理,她越把自己當回事。
“小姑,”難得穿着新衣服的絹兒看到千金進來後,臉上露出了一抹恬靜的笑容。
千金進去的時候,屋子裡擠了幾個人,而剛纔經過絹兒外婆一嚷嚷,也吸引了幾個人圍在門口,嘰嘰喳喳的看熱鬧,弄的千金頓時頭痛了。
“真漂亮,”看着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頭髮上,戴了一朵花,衣服是贊新的紅襖子,襯的小臉白裡透紅,讓原本有幾分顏色的小臉更多了一絲的嫵媚。只是不知道這份純真的嫵媚,能保持多久。
絹兒是個很悲劇的銀,我只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