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便簡單把自己和白荷一起做廚娘賺錢的事情給杜儼之說了。
杜儼之聽了,十分佩服,連連誇讚。
李玉嬌見杜儼之不像是在虛情假意的說好話,便也真心的謙虛了幾句。
杜儼之是個話匣子,只要他想說話,和人在一起基本不會冷場子。
說着說着,杜儼之自然就問到了李長福的病情。
和杜儼之一問一答的聊天時,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李玉嬌心中都是有數的。
既然提到了爹爹的病請,李玉嬌便把李長福腳上的傷略微提了提。
繼而就大大方方向杜儼之請教起遇到這種外傷時正確的處理方法。
杜儼之精通此道,說起處理方法來簡直是滔滔不絕。
說的口乾舌燥的時候還要喝上一兩口水來潤潤喉。
等他講的差不多的時候,忽然問李玉嬌:“我發現你對這些真的很感興趣。”而且他一直忘不掉,由她口中說出的那那句令他驚豔的,‘願天下無醫’
李玉嬌笑着點了點頭:“不瞞你說杜小大夫,如果有能人願意收我爲徒的話,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這……”杜儼之嘆了一口氣,“可惜了,我現在沒辦法教你。”
李玉嬌聞言,雙眼一亮:“你居然願意教我?”
杜儼之扭了扭眉毛:“爲什麼要用居然這個詞。聽你說的那些話,我覺得你在這方面挺有天賦的。既然是老天爺給的天賦,我們凡人又怎麼好辜負呢?”
“謬讚了,”李玉嬌笑着垂了垂頭,然後又擡頭對杜儼之說,“只是我聽杜大夫說過,杜家的醫術傳男不傳女,而且也沒有女子爲醫的先例。”
“是啊,”這一點杜儼之毋庸置疑,但他不贊同。
他有些輕蔑的笑了一聲:“我認爲,既然沒有先例,那麼我們就自己造啊。你知道嗎?就是因爲沒有女醫,很多女子得了病礙於禮制,身體肌膚上出現了症狀都不能去給男醫瞧,這樣後果很直接,那就是坐着等死。”
說到這,杜儼之顯得有些激動:“包括女子生產。但凡女子生產,去給她們接生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穩婆,她們十之八.九完全不懂醫,憑的就是那一點經驗,一旦產婦出血或者出現其他意外狀況,極有可能命喪黃泉,多的是一屍兩命這樣的例子!而這樣的情況發生之後,一般的丈夫是不會允許男醫對產婦進行望聞問切的。”
杜儼之說着,目光灼灼看向李玉嬌:“所以你想,假如有女醫,能多救多少女人的性命啊!?”
李玉嬌聽的出杜儼之話中的義憤填膺與憤懣不滿。
她也看出了杜儼之其人胸襟之廣闊。在他的字裡行間,擔憂的是全天下的女性。
這樣一對比,李玉嬌忽然覺得自己很小家子氣。
她想學醫,最初的目的只是想下次不要誤傷自己的家人,只是想以後自己能給孃親調養身體,只是想不要跳大仙的隨便在人身上劃口子。
李玉嬌忽然有些感動,揚起頭定定看向杜儼之,目光裡充滿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