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沒事的。其實以大哥你平日裡的爲人,又有幾個人會相信你去通敵叛國呢,其實這個罪名根本就經不起推敲,只不過得潶城的城主他們都死光了,早已死無對證。況且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杜儼之說到後面,聲音已經是越來越小了。
“嗯。”謝鶴江卻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隨即端起茶杯,緩緩送到了脣邊,又道,“記得按我剛纔所說的去回阿嬌。”
“好吧。”
“辛苦你了儼之。”
“不辛苦,舉手之勞。”說着擡起手在李玉嬌的眼前晃了晃。
李玉嬌沒好氣,逮着他的胳膊就狠擰了一下。
杜儼之吃痛,趕緊把手收回,一下子站了起來,對謝鶴江說:“那個……事不宜遲,我怕他們等的時間長了乾着急,所以我要趕快回去告訴她們這個好消息了。”
“好。”
聽見杜儼之擡步要走了,謝鶴江忽然說道:“對了,你說這個姑娘聽不見,這樣吧,你直接帶她出去,就跟世子說我不需要。”
杜儼之搖搖頭:“對不起,做不到。”
謝鶴江眉心一蹙:“這有何難?你帶她出去就是。我要不是眼睛看不見,我就自己做了。”
“你還知道你眼睛看不見啊,總得有個人照顧你才行。”
謝鶴江捏了捏茶杯:“之前那個小兄弟就挺好的,況且我也不喜歡丫頭來伺候,要是給阿嬌知道了,她也不開心。”
杜儼之憋笑,瞅了瞅謝鶴江口中的‘阿嬌’本尊道:“不會的,她一定會開心的,畢竟有個細心的女子能照顧你。”
“可是我堅持,你還是帶她出去吧。”
“不行!”杜儼之佯裝驚呼,“哎呀,這丫頭跪下來了,就在我腳邊。”
李玉嬌:“……”
“啊,她磕頭了,砰砰響,大哥你真不能趕她走,否則她在世子那便是沒法子交代的。”
謝鶴江:“沒有聽到聲音,你是不是欺負我眼瞎。”
李玉嬌橫了杜儼之一個刀子眼。
杜儼之哈哈一笑:“嗨,這姑娘磕頭的聲音太輕了。你放心吧,關於你在外頭有女人伺候的事情我是不會告訴我師妹的。你只要叫這丫頭給你端個水送個飯就是,洗澡睡覺不讓她伺候不就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趕時間我是真的要走了。”
說着大步流星,又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房間。
隨後,一室沉默。
謝鶴江一直在慢慢的喝茶,李玉嬌則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
是,沒錯,是她拜託世子讓她以一個丫頭的身份過來照顧謝鶴江的。
她就是要看看,這個人在外面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和傷害也要瞞着一句不說,她就是要看看他到底能這樣默不作聲的固執到什麼時候,到什麼程度。
他說什麼來着?不要人照顧,好,就不照顧,看他嘴硬到什麼時候。
還說什麼,怕‘阿嬌’不開心,好,那就勾.引他,看他到底忍不忍得住!
他這人怎麼什麼事情都喜歡自己扛呢?他是有妻子有家人的啊,扛着不累嗎?愛他的人難道不會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