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論在哪裡,如果想做一件有影響的事,必要的宣傳和鼓吹都是必須的,不提別的,美國的“驢象”之戰,每次大選都要花費大量的金錢和時間。
驢指民主黨,象指共和黨,美國是總統制共和制,兩黨輪流執政,通過操縱總統選舉來掌握政權。“驢子”是民主黨的黨徽,“大象”是共和黨的黨徽。四年一次的美國總統選舉又稱爲“驢象之爭”或“驢象賽跑”。民主黨與共和黨分別以驢和象作爲自己的象徵,源於德裔美國政治漫畫家湯姆斯.納斯特的諷刺漫畫。
關於美國這兩大政黨輪流執政的情況,1874年美國著名畫家湯姆斯.納斯特創作了一幅政治諷刺畫,他用驢表示民主黨,象表示共和黨。畫中,兩隻動物分別坐在以白宮爲支點的蹺蹺板的兩端,忽上忽下,極富諷刺意味。不料,漫畫問世後,兩黨出人意料地都欣然接受了這兩種動物,因爲民主黨人認爲驢子其實是既聰明又有勇氣的動物,而在共和黨人的心目中,大象卻代表了尊嚴、力量和智能。後來,人們乾脆就用“驢象之爭”來形容美國的兩黨政治。
每週年一次的美國大選,選民們手中的選票就成了這驢象兩黨爭奪的焦點,而在這其中,新聞輿論等各種宣傳廣告費用竟超過了10億美元,並且還有愈演愈烈之勢。但宣傳給大選帶來的好處是毋庸置疑的,獲勝者代表的利益集團自然能從四年的執政中撈取回足夠的好處。
彭佳對新聞宣傳的影響力自然領悟要比別人深,所以。當柳絮和謝鐵男告訴她民政局已經發了批文,同意成了草菴兒童福利機構時,彭佳便精心策劃了一相關的宣傳方案,雖然比不上“驢象”之爭的大選宣傳方案
。但在大華來說,也足以造成一時之轟動了。
象兒童福利院這樣的慈善機構,既然成立了。就要求得永續的發展,並不是三分鐘熱度之後,想甩手不管就能不管的。其中最重要的是需要足夠的資金注入。政府既然只起了一個監管作用,自然不會往裡注資,那麼能夠依靠的就是社會力量了。而這個社會力量顯然僅僅依靠謝鐵男一家公司是不夠的。
所以,彭佳策劃了一個草菴兒童福利機構成立的自助餐會,雖然聽起來味道有些西化。卻是最省錢又能達到最好效果的發佈會。
新聞媒體方面,除了動用自已的力量,在田港衛視通過孫副邀請到省裡的專欄記者製作專題在衛視上播放外,還要求大華電視臺的專題部記者做了一個詳細的回顧專題,從草菴收養棄、殘兒童的過去歷史講起。展望這裡的美好未來。
而在策劃的新聞發佈部會當天,更是邀請了大批報紙、電視、電臺、甚至幾個拿着筆記本電腦的網站宣傳負責人到場。
靜心和妙心師太沒有想到,彭佳的一個提議對草菴竟產生了這麼一個巨大的推動和助力,真地在這裡成立了一個兒童福利機構,雖然她們並不是具體的負責人,但卻了這裡的品牌形象代言人。
平靜的庵寺生活被打破了,但是兩位師太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因爲彭佳和她們商量過了。知道她們性素喜靜,在暫時的忙亂之後,會在草菴附近規劃一個新的獨立區域,在裡面蓋起足夠的建築羣,成立草菴兒童福利機構。她們只需要協助管理就行了,屆時會有足夠的專業人員來這裡協助工作。當然。 這需要爭取到大批的善款之後才能實現。
所以,前期的新聞宣傳也是必需的,暫時的平靜生活被打斷之後,能爲孩子們爭取到正常生活的幸福權利,兩位師太還是能夠接受的。
春天的南方一般都是陰雨連綿,但在草菴兒童福利機構揭牌儀式舉行的這一天,經過一夜的春雨之後,難得地出現了明媚的陽光。點點滴滴的陽光,透過疏密交織的樹葉,灑在林間的重重露珠之上,晶瑩欲滴,與抽綠的嫩葉交相輝映,襯出了勃勃的生機。
而在草菴之外的小廣場,則擺了七八張的長條桌,上面放滿了水果和一些西點、飲料,來賓們可以自由地選擇,簡樸而自由散漫
。形式倒也新穎。
而一些點綴其間的粉色汽球,則是讓草菴的孩子們才顯出了興奮,他們不斷地追逐着汽球,時不時還捏破一兩個,發出了“碰碰”的脆響,而這時候就是孩子們最開心的時候,他們發出了清脆的笑聲,讓大家頓時忘記了這些孩子們悲慘的身世。
但在隨後醒悟過來之後,大家的心裡不由地又產生了柔軟的哀憐,看向孩子們的眼神了多了幾分執着的信念。
在草菴寺門前,拉起了大紅橫幅,橫幅上寫着:熱烈慶祝草菴兒童福利機構成立。
而寺門右邊,則有一塊被長長的大紅布垂下遮住的牌子,今天的揭牌成立儀式的畫龍點晴之筆就在這裡。一會兒,會有兩位重量級的來賓爲這個福利機構揭彩。
張奕縮頭縮腦地走在草菴的來賓中間,他今天是作爲高級會所的負責人被秘書叫到這裡來應景的。雖然會所和福利機構風馬牛不相及八杆子打不着,但是秘書說了,這個福利機構的來頭很大,城裡知名企業沒有收到開業邀請函的都急了,有人在私下裡向收到邀請函的企業花大錢收購那紙邀請函。
按秘書的說法,這成立邀請函還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發函機構弄到的。最近,城裡晚上闊佬們見面,最流行的話題就是:你收到草菴兒童福利機構的邀請函了嗎?
據說,這兒童福利機構成立儀式上,會有重量級的嘉賓來揭牌慶賀。這讓一干城裡的闊佬們都是翹首以盼。
再說了,華夏國人自傳統以來都有樂善好施的傳統,爲什麼白娘子和許仙的人妖戀會在民間流傳經久不衰,而代表正統矯枉過正的法海反而受到世人的唾棄,後人猜測,那大抵是因爲當年杭州城發生瘟疫時,許仙和白娘子施針石之術以救治,併名費賑藥的義舉,在百姓心裡打下了良好的羣衆基礎。而反觀法海呢,雖爲佛門弟子,但爲了收服白娘子,反而是利用法術,在城裡引發大水,造成百姓的流離失所,所以,難怪法海反而不招人待見。
都說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誰對他們好他們就會記得,誰對他們差,他們自然也有分寸。
當然,野史是野史,但佛家思想深入人心的華夏國人,還是始終相信樂善好施能給自已帶來一些玄妙的好處,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其實,光是這種想法,就能讓自已心態充滿某種微妙的愉悅之感,這種愉悅之感自然能讓身心得到莫大的好處
。
不過,樂善好施之舉自然要從平等尊重的角度出發,如果帶着居高臨下的施捨心理,反而會導致相反的結果。
歷史上最著名的故事莫過於“嗟來之食”了。故事講的是:春秋時期,齊國發生嚴重災荒。富人黔敖熬了粥擺在大路邊,用來給路過飢餓的人吃。過了很久,有個飢餓的人用袖子蒙着臉,拖着鞋子,昏昏沉沉地走來。黔敖左手拿着食物,右手端着湯,口裡說道:“嗟!來吃吧!”饑民擡起頭瞪大他的眼睛,盯着看着他,說:“我就是因爲不願意吃帶有侮辱性的施捨,才落到這個地步!”於是黔敖跟在後面道歉,但饑民最後還是拒絕施捨,因爲沒有吃而餓死了。
餓死不吃嗟來之食,成爲華夏國經曲的做要有骨氣和尊嚴的教材。但也說明,就算是做好事善事,也要抱着真正人文關懷的心理,如果以高高在上施捨的態度來相對,則好事就可能變成了壞事。
試想如果彭佳一開始就在草菴推行兒童福利機構的架構,不光不會讓兩位師太同意,可能反而會讓她們惶恐。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情感交流之後,兩位師太終於接受了彭佳,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順理成章了。
張奕看到人羣裡有幾個熟悉的企業家朋友,便上前親熱地和他們打招呼:
“喂,哥幾個,也拿到邀請函了?”
張奕這麼說,似乎很給這幾位企業家面子,他們臉上立馬露出了紅光,道:
“張老弟,你剛纔在哪呢?上來都沒看到你。你去參觀過了沒有?”
“參觀啦,這裡的風景倒是不錯啊。如果改造成會所是個好地方,咦,之前我怎麼就沒發現呢?”張奕嘴裡一陣亂應。
“啊?這裡改成會所?你就別這麼想啦,聽說成立福利機構的主發起人來頭不小呢。”
大家嘴上不說,心裡卻是一陣鄙夷,人家這裡還是尼姑庵好不好?佛門清淨之地,也就這小子敢滿嘴胡言亂語,居然想把這裡改造成那種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