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蔡起拓的爆破藝術展,讓彭佳收穫頗多,除了領略到別樣的藝術的美,還有更多的是關於人與人之間,某種神秘交集的感觸。
華夏國人講究天地人合一。一個人雖然微不足道,但卻可能因爲一個人的行爲來影響某個事件的發展,從而推動世界的改變,進一步對歷史、環境與自然造成明確的影響。
就象一個人可能無法真的愚公挖山一樣,但是如果他能驅動機械怪手又不一樣,絕對有可能把整座山剷除了。
在酒店休息了一下,美美地睡了個午覺,兩點鐘左右,彭佳便起身向樸厚的工作室走去。
這一次由於是從酒店出發,所以向服務員問明瞭路,彭佳走得很輕鬆。路上,彭佳接到了一個陳強的電話:
“喂,佳佳,你快回來了嗎?”“還沒呢,在聯繫工作,不確定什麼時候能回去。”
“哦?你去了兩天了吧?到現在還沒聯繫好嗎?什麼工作這麼困難重重啊?”陳強關心地問。
“是來聯繫一個採訪對象。就是作家樸厚啦。”彭佳道。
“樸厚?這個名字我聽說過。”陳強在電話裡沉吟了一下,道,“對了,我記起來了,去年在中海我去參加過一個小型的私人聚會,在那裡遇見過樸厚。一箇中年人是吧?”
“是呀,現在很流行的作家,他的夫人是京劇演員。”
“嗯。那就對了,當時他是帶夫人一起去的。就是說是京劇演員。怎麼?他很難聯繫嗎?”陳強問。
“也不是啦,他有經紀人,我現在主要在和他經紀人聯繫。”彭佳道。
“這樣啊,我這裡有他的電話,你要不要?那次他有給我名片,還說什麼時候想到咱田港這個文化古城來看一看呢。”
“是嗎?那太好了。你把電話給我吧,我記一下。”彭佳道。
“你等等啊,我找一下名片。”又等了一小會,陳強道:“好了,找到了,你記一下,電話號碼是13801XXXXXX。”
“好,我記下了,謝謝爸。”彭佳沒想到自已的父親也認識樸厚,還有他的電話號碼。
不過。既然人家有經紀人,最好還是按規矩來。否則,越過經紀人直接找本人,好象也不太合適。
也校文康也不是那麼難說話,彭佳帶着滿滿的信心。第二次駕輕就熟地來到了樸厚的工作室。由於前面沒人,經過前臺小姐的首肯,彭佳就直接來到了鄭文康的辦公室。
“鄭先生,你好,不知道你考慮得怎麼樣。是不是讓樸先生接受我們電視臺的專訪呢?”彭佳見鄭文康一臉不疾不徐的模樣,便主動開口問道。
接受電視臺專訪採訪這是雙方互利互惠的事情,只不過現在樸厚走紅。接受電視臺採訪的門檻也就高了,甚至出現了出場費的價碼。
“彭小姐,我們很樂意接受你們電視臺的採訪,只是我們接受電視臺專訪是要有出場費的,尤其是象專欄採訪價格會更高一些。”
“那要多少呢?”聽說還是要收費,彭佳有些失望。
“15萬,不能少了。”鄭文康在商言商,待價而沽。
“太多了,對我們這個新改版的欄目組,是承受不起啊。”彭佳道,心裡有點鬱悶,這個鄭文康,也太奸滑了吧?不過,以他的素質,又看了那些自已帶來的光盤資料後,難道看不出來,參加自已的欄目,對樸厚有益?
彭佳又和鄭文康交鋒了一陣之後,無果,鄭文康依然堅持那個價碼。而彭佳知道這個價格欄目組根本吃不下來。就在她想做最後的努力之時,忽然看到,在鄭文康的辦公桌上,放着自已昨天拿給他的光盤。彭佳記得當時自已遞給他時,鄭文康還很重視似的拿了一個紙鎮壓住,現在再看,那個紙鎮的方向和位置依然象那天一樣,一動不動的,看來,鄭文康根本就沒有看過自已的節目資料。
和這樣的經紀人,彭佳覺得自已根本沒有什麼好找他談的。最後努力了一次,見他依然是不動聲色,不減價不讓步,彭佳只好無奈地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只能希望下次有機會再合作了。因爲這個價格實在是太高了。”
“呵呵,好吧,期待下次合作。”鄭文康見彭佳已經沒有談下去的意思,也不以爲意。天天來約樸厚上電視的電視臺多着呢,多一家不多,少一定不少,但是如果壞了價碼,那纔是大事。
目送着彭佳走出辦公室,鄭文康坐到大班椅上,想着如何爲樸厚創造下一個新聞熱點,正計劃着是不是要從他們夫妻的愛情弄點新意出來,忽然,鄭文康看到辦公桌上放着的兩張碟片,他想起這是那個小彭昨天送來給他看的。
“既然都不接受採訪了,那這東西放着也沒有用,還佔地方呢。”鄭文康看着碟片,就拿了起來,順手扔到桌下的垃圾筺裡去。
彭佳走出樸厚辦公室,不過心裡總是帶着一絲不甘,因爲這次來中海,主要任務就是聯繫樸厚。現在可好,任務沒完成,最不甘心的就是樸厚也沒見着。
就在這個時候,歐白陽的電話來了:
“小彭,怎麼樣?聯繫好樸厚沒有?大家都眼巴巴地盼着米下鍋呢。”
彭佳知道,“米”就是樸厚,下鍋就是等着節目開拍,這個比喻可真形象啊。欄目組就象一羣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採訪對象的到來呢。
“歐姐,事情還沒有眉目。要他馬上接受採訪也很簡單,他的經紀人說15萬的出場費就可以很快給我們預留採訪時間。”
“15萬?怎麼可能?咱們欄目組要是給他出來回機票費還有住宿及接送餐飲就是高規格了。”歐白陽嘆了口氣,道,“小彭,如果實在談不下來就算了,你早點回來,咱們另外想法辦。”
“嗯,我盡力試試吧。”雖然歐白陽那麼說,但是彭佳聽得出她語氣裡的失望。
走到樸厚工作室的樓下,彭佳想了想,自已既然有了他的電話號碼,何不直接打給他?請他上自已的節目,又不是做壞事,反而是提升他名望的好事,何必這麼遮遮掩掩的呢?經紀人自已也見識了,這時候打給他不算逾矩吧?
想到這裡,彭佳掏出手機,堅定了自已的信心,按下了樸厚的電話號碼。
隨着幾聲悅耳的鈴聲響起,對方終於接起了電話:
“喂,你好?請問哪位?”樸厚看着手機上那個陌生的來電,有點奇怪這是誰打來的電話?自從有了經紀人之後,能打到他手機上的陌生號碼已經不多了,但正因爲不多,所以樸厚倒也不敢怠慢,因爲既然能打進來,說明至少也是故舊至交的相熟。
“你好,樸老師,我是田港衛視《讀書》欄目的主持人,叫彭佳,今天打擾您,是想和你談談上我們節目做訪談的事情。”彭佳客氣地道。
“哦,象這樣的商業活動請找我們經紀人鄭文康商談吧。”樸厚道,經紀人的確是好用,幫他擋住了好多象這樣要浪費精力的電話,讓他能夠專心創作。不然,以他現在在國內紅火的程度,恐怕一天24小時電話都會響個不停,光接電話都不用寫作了。
“我找鄭先生談過了,不過沒談攏。所以直接打擾您了。”
“呃?你是從哪裡知道這個號碼的?”樸厚一聽和經紀人沒談攏,就知道應該是價格沒談好,他也不想再費那個勁和這個主持人羅索,不過,能知道他的手機號碼的主持人並不簡單,所以樸厚在想掛斷電話以前還是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
“哦,您的號碼是我父親給我的,他說去年和您在中海一個小型的私人聚會上見過您。”
小型私人聚會?樸厚會去參加的這樣的聚會一般都是高端的聚會,參加聚會的人非富即貴,聽彭佳這麼一說,樸厚更不敢怠慢了。他道:
“請問令尊是哪位?”
“哦,我父親是田港省的陳強,不知道您還記得嗎?”彭佳見樸厚問得這麼仔細,只好如實報來。
“陳強?哦,我認識,陳大哥,呵呵,當時我還答應他要到田港去拜訪他呢。”樸厚的記憶力果然超強,彭佳一說田港的陳強,他就想起是哪位了。
“對對,就是他,呵呵。他也和我說,您有說要到田港去,我們都期待着呢。”
“呵呵,你剛纔說是在田港衛視?要做一個專訪是吧?”
樸厚已經在腦海裡勾勒出陳強的完整的形象,包括他的背景資料,現任職務等等……
所以對待彭佳的口氣也就由陌生防備變得熟稔親切起來。
“是啊,具體的詳細資料我交給您的經紀人了,還有兩塊我們欄目組的節目資料,你也可以看看。是上一期採訪新銳作家夏宇的。”
“好,我馬上和鄭文康聯繫一下,不過,我也可以先答應你,這個採訪,我答應了。”
“啊?太好了。”彭佳沒想到樸厚答應得那麼爽快,比他的經紀人好打交道多了。不過,她隨即又想,還沒說出那個最重要的事情呢,如果說了,樸厚不知道會不會反悔。
“樸老師,我們和您的經紀人的分歧主要是在出場價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