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妮現在還很虛弱,醫生都說了,不能出院!“明大妮站在(牀牀)頭,像只老母雞般護着(身呻)下正瞪着一雙大眼,顯得單薄又弱小的明二妮。
“呵,醫生剛剛說的那是不建議出院,是不建議!又沒說不出院!”那女人狡辯道,之後回頭看向站在一旁明顯是被某人氣到的昨晚那位醫生,“醫生,我說得對吧?剛剛你是說不建議出院,而不是不能出院吧!”
“我!”這醫生生氣,顯然是被面前這個女人氣得,本想甩手走人,結果扭頭看到病(牀牀)上(身呻)體虛弱的小姑娘後,一咬牙道:“我是說了不建議出院,主要是因爲這孩子現在(身呻)體還不能動,至少要再住院觀察兩天才能確定有沒有危險!”
“既是觀察,那在哪不能觀察,這醫院住院費這麼貴,我們還得要來回跑着管其吃管其喝,這些來回誤工費誰給掏,醫生你給掏嗎!”
“我!”醫生着實見慣了各種無理取鬧的家屬也沒見過無理到這種地步的人,登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見醫生終於不再插嘴,那女人衝着明大妮大吼了一聲道:“閃開!想當喪門神去醫院大門口當去!”之後,女人扭頭對旁邊一直站着沒說話,但卻是滿臉不耐煩的一中年男人道:“孩子他爹,快點,將這二妮子抱走!真是,晦氣!”
中年男人聞言擡頭看了一眼明大妮,再看了一眼病(牀牀)上的明二妮,鼻孔裡出了一口粗氣,甕聲甕氣的聲音裡帶着對面前這兩個女兒的不滿,道:“大妮,快閃開,回了家,家裡你媽能照顧二妮,這來回跑得不是個事兒!”
“爹!”明大妮嘶聲力竭地喊了一聲,“你,你還想讓這個女人照顧二妮?!難道這次還不夠嗎?你難道想讓二妮餓死在家裡?!“
“說什麼呢!說什麼呢!誰餓死她了?誰餓死她了!明大妮,你不要血口噴人哦!我容易嗎我,不單養着你們姐妹兩個,還要拉扯你們兩個弟弟!我容易嗎!你爲啥不回來照顧你妹妹!你上那學有啥用!你這樣說我難道不覺得心虧嗎!你還有沒有良心啊!啊!啊!“
“香蘭!行了!”男人喊住朱香蘭,“別吵吵了!”
“哎,明鐵柱,你什麼意思啊!這大妮對我這樣說話,我說說就不行了!”朱香蘭被明鐵柱這般喊着,心裡極是不爽,掐着腰便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咱都別在這醫院浪費時間了,趕緊將二妮子接回去纔是正理!”明鐵柱見朱香蘭生氣,趕緊狗腿子道。
一旁,一直冷眼旁觀沒上前的包小柒見此,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難怪,這大妮和二妮在家過得還不如乞丐,怕不單單是這朱香蘭的問題,那明鐵柱的問題想必更是大。
“不行!”
就在包小柒心裡對面前這對夫妻做着評判時,明大妮一聲“不行”將其拉回了現實。
“大妮,你想幹啥!你這是想造反!?”明鐵柱顯然對明大妮這態度極是不滿,尤其是當着那麼多外人面,明大妮這麼做,這不是在撥他老子的面子嗎!
“閃開!快點!”明鐵柱冷着臉說道。
“爹!”
“嗚嗚,姐姐我怕,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明二妮見明鐵柱說着就要上前,直接一把抱住了明大妮,小(身呻)子即便被厚厚的被子蓋着,也依舊在瑟瑟發抖,“嗚嗚,姐姐,我要跟着你,姐姐我不想回去!那不是家,那不是我們的家!”
小女孩低弱的聲音傳來,每一個字都像是鋼針一般扎進包小柒的心裡。
現場,終於有人發話道:“你們別這樣,你看這孩子可憐的,既然醫生想要讓孩子再觀察兩天,你們就讓孩子多呆兩天嗎!”
“要你多管閒事!這住院費你給掏啊!你要是給掏我就讓她住!”朱香蘭叫人憤慨的聲音傳來,直叫剛剛開口說話的那位好心人噎得半天張不開嘴。
“切,趕緊的,我都和牌友約好時間了,別耽誤了我打牌!”朱香蘭對明鐵柱道。
明鐵柱顯然也不想自己一直被人像看猴子般圍觀,於是發狠道:“大妮,趕緊讓開!再不讓小心我揍你!”
“爹,你不能這樣,你答應過(奶奶)(奶奶)要好好照顧我跟妹妹的!”明大妮哭訴道!
“我咋就沒好好照顧你們了!給你們吃,給你們穿,有虧待過你們嗎!別在這裡給老子丟人現眼,趕緊閃開!老子沒那麼多時間跟你在這耗!”
對於這個大閨女,明鐵柱自其出生就沒見過幾次面,更何況明二妮了!而且,在他的意識裡,閨女那就是不值錢玩意,遲早是別人家的,就是養大了那也都是白養,還不如早早賣掉!要不是自個兒老孃死之前一直看得緊,他早就把這倆賠錢貨給賣了!
“爹!”明大妮牢牢抱着明二妮,擡頭對着明鐵柱再次悲痛地喊了一聲。
“姐姐!我不要回去!我害怕!嗚嗚,姐姐!嗚嗚”
明大妮低頭看了眼妹妹,看其眼底顯露出來的怯懦害怕,以及感受到其(身呻)體傳遞過來的顫抖,心裡就像是被灼燒了一般,疼到她無法呼吸。
“姐姐”明二妮忽地喊了一聲明大妮,並猛地將其抱得更緊了,片刻後,病房裡忽然傳來小姑娘一聲令人心碎的哭喊,明二妮瞬間被明鐵柱拉扯了過去。
“啊!姐姐,姐姐,不要!姐姐!姐姐!”明二妮死死抱着明大妮腰(身呻)不放,小小孩童幾乎用盡了全力,試圖去爭取她心目中期待和渴望的光明。
“嗚嗚,你放開我!你不是我爹!你不是我爹!我沒有爹!我更沒有娘!嗚嗚,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那個瞬間,許是被之前的地獄般的(陰陰)暗深深刺激,明鐵柱雖然抓住了明二妮的腿,但一不留神卻被小姑娘擺脫了,之後,明二妮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沾染了一般,用盡全力一踹,不偏不倚,正好踹在了明鐵柱的鼻樑上。
剎那間,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