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年聽了夏桐的碎碎念,笑着說:“正因爲兩家都有身份,有些話纔不好攤開來說,怕失了兩方的面子,只能做到心知肚明。”
“可是林曉彤她已經知道你的想法了,幹嘛還要往你跟前湊,今天聽她說,開學要在北大念研究生。她說她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夏桐一想起來下午那會林曉彤說的話,心裡還有些堵得慌,也不知道是什麼給了她這樣的自信。
“桐桐,你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替她擔心。算了,真搞不懂你們有錢人的想法。”
夏桐不知道,如果幾年後林曉彤發現自己所有的努力與付出都是徒勞,她會不會鑽進牛角尖出不來?
“乖啊,睡覺吧,也許她會在北大有新的收穫也不一定。”慕斯年伸手抻了抻夏桐皺着的眉頭,看出了夏桐的心思。
夏桐往慕斯年身邊靠了靠,閉上眼睛,沒一會便打起了小呼嚕,這一天站了十多個小時,實在太累了。
慕斯年聽見了夏桐的呼嚕聲,先是一愣,忍不住笑了,後來想到她可能是太疲倦的緣故,又有些心疼。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便也擁着夏桐入眠了。
所幸後面的這些天很順利,夏桐也沒有再看到什麼不想見的熟人。不過半個多月下來,夏桐變得又黑又瘦,慕斯年見了笑着說:“這可又像去年你從老家回來時那樣了,好容易我養了一年,又白又嫩的,我還沒來得及吃,倒是又回去了。”
“你的腿好了?”夏桐使勁掐了他的腰一下。
“還不能使勁,醫生說每天還要繼續按摩和站立訓練。”
“今天的按摩罰你自己做。”夏桐在他身邊的時候,基本每天都要替他做半個小時的腿部肌肉按摩。
慕斯年聽了立刻明白自己說錯了話,上前抱住了夏桐,笑着說:“桐桐。又黑又瘦跟又白又嫩我都喜歡,要不,我們現在試試。”
夏桐跟慕斯年正鬧着,手機突然響了,是一楠打過來讓夏桐去聚會的。
“聚會?怎麼想起來聚會?”夏桐一愣。
“這些日子太緊張了,俺覺得比考試還累。考試結束了,還不得好好慶賀一番?你趕緊過來,我們在杜鵑的店裡等你,有好消息告訴你呢。”一楠賣了一個關子。
夏桐一邊出門還一邊想,會是什麼好消息呢。走到杜鵑的飯店時,突然看見茉莉和餘浩一同從飯店出來,看兩人的架勢。分明已經好上了。
“夏桐,你來了?”茉莉特地跟夏桐打了個招呼。
夏桐看了她一眼,身上的衣服應該是新買的,就是不知誰掏的錢。
餘浩看見夏桐仍是有些尷尬,只是點點頭。不光餘浩,茉莉也似乎有點不自在,她現在有些怵夏桐,夏桐的嘴皮子太厲害了。那天在鄉下夏桐把她說哭了,後來的記者會再一次見識到了夏桐的口才,所以這會她擔心夏桐當作餘浩的面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夏桐意外歸意外。不過餘浩跟她沒有關係,他跟誰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夏桐擔心的是,餘浩的感情不能長久。茉莉跟餘浩修成正果的概率太小,到時會不會給杜鵑帶來麻煩?可是這種事情,也不是夏桐能操心的。茉莉惦記餘浩不是一年兩年,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夏桐也懶得去勸她。
這時,一楠和許穎、秦敏珠幾個外加陳勁鬆、吳佳明冷超等幾個從大門口拐了過來,一楠見夏桐跟餘浩和茉莉兩人說話,推了一把夏桐,說:“不錯,來得很快。”
茉莉和餘浩趁機走了,夏桐跟着一楠幾個進了餐館,杜鵑看見夏桐進門,想必已經看見茉莉了,走過來特地解釋說:“我也是剛纔才曉得他們兩個在一起,我都不知說她什麼好?我勸了幾句跟我吵了起來,哎,有她哭的一天。”
夏桐聽了不知該說什麼,兩人畢竟是親姐妹,就算茉莉再怎麼不好,杜鵑也不能不管她。可是這種事情,做父母的都管不了,更何況是姐姐?
“好了,你也別愁,茉莉喜歡他不是一天兩天,她現在也可以說是夙願成真,將來的事情誰曉得?好事還是壞事現在也說不準,你要不讓茉莉試這一次,她會記恨你一輩子。”
“夏桐,就缺你了,你天天來找杜鵑還有說不完的話?”一楠那邊已經坐上了。
夏桐只得笑着歸了座,說:“說吧,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
一楠沒開口,故意盯着夏桐看了兩眼,說:“我怎麼瞧着那個養豬妹又回來了?”
冷超在一旁聽見了說:“別,我錯了還不行,我現在一聽這三個字,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別光說不練,抽啊,你。”一楠纔不給冷超面子。
許穎看着一楠說:“你別說夏桐,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是,夏桐是養豬妹,俺就是打豬草的,怎麼也要配合一下。”一楠開着玩笑。
“夏桐,我們幾個打算去北戴河玩幾天,你去不去?”陳勁鬆問。
“北戴河?”夏桐還真沒想過。本來她想回老家,可是慕斯年的腿還不能正常走路,他答應夏桐十一的時候陪夏桐回去一趟。
“也沒幾天開學了,大家說乾脆不回家了,出去玩幾天。”許穎補充說。
“可以自帶家屬。”陳勁鬆說。
“你是勾搭上了一個才這樣說,這小子太奸詐,守着大門還能勾搭上一個外校的妹子。”吳佳明笑着捶了陳勁鬆一拳。
“快說說什麼情況?”大家好奇了。
原來陳勁鬆在鳥巢也是負責一個區的進出人員引導工作,跟夏桐差不多,跟他搭檔的有一個外國語學院的大一新生,正好是他老鄉,小姑娘據說長得相當水靈,被陳勁鬆一眼看中了,卯足了架勢狂追了半個月,總算到手了。
“今天這頓飯是陳班請客,陳班是我們宿舍第一個告別單身的,你們有什麼想吃的隨便點,使勁宰他一頓,過了今天明天就不好使了。”吳佳明笑着對夏桐說。
“這還真是一個好消息。”夏桐笑笑。這兩年陳勁鬆對夏桐還算比較照顧,知道夏桐忙,有些集體活動能不麻煩夏桐就不通知夏桐,班裡有什麼好事卻從來沒有忘記夏桐。
“沒想到這次奧運會還挺成全人的,我們那邊也有一對,還挺狗血的。”一楠笑着說。
夏桐猜她說的是餘浩與茉莉,有一次一楠和許穎還有夏桐三個碰到餘浩跟別人談分手,好像是那個女的設計讓餘浩上了牀,當時一楠就說真狗血,難道茉莉和餘浩還有什麼內幕被一楠發現了?
一楠見夏桐看着她,便眨眨眼,意思是等會再說。
“不說這些,還是商量去不去北戴河的事情?”冷超說。
“要我說,要一起出去玩就不要帶家屬,你帶了別人帶不帶?大家在一起又不熟,開個玩笑也不好玩。”韓昊天說。
“不就是陳班有,別人想帶也帶不出來?”吳佳明說。
“女生呢?她們幾個可都是有的,這不全亂了?”冷超說。
“俺家的去不了,上班了。”
一楠家的邵睿今年大學畢業,不過爲了陪着一楠,在北京找了一份工作,進了一家報社。邵睿的意思學新聞的有個本科也夠用了,他想先出去打拼兩年,打點基礎,省的將來一楠畢業了先進入社會不適應。
“俺家的也去不了,實習呢。”許穎說,她家湯盆爲了看奧運會,把專業實習的最後一半挪到了後面。
金昕家的姜磊寧是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他應該沒問題,秦敏珠家的尹實也沒什麼事,唐闐還是沒有固定下來,慕斯年不說腿不能走路,即便能走,也不可能會跟着這些小八九歲的學弟們一起玩,有代溝的。
“去幾天?”夏桐問。
“三四天,現在去還能趕上下海游泳。”許穎說。
“我不會。”夏桐一聽下海游泳便猶豫了。
“我教你。”一楠確實有運動的天分。
“我回去考慮考慮。”
一楠鄙視地給了夏桐一個白眼。
飯後,夏桐拉着一楠和許穎進了冰淇淋店,她實在好奇一楠說的狗血是指什麼。
原來,餘浩和茉莉也因爲外形出色,加上又都是學生會的幹部,也挑到了和一楠同組負責禮賓接待工作。
第一天是奧運會的開幕式,餘浩的媽媽也來了北京,知道自己的兒子在鳥巢做志願者,肯定要去看看的,她在那裡碰到了茉莉和一楠,聽說都是y大的,便問起夏桐來。
“夏桐因爲忙了幾天圍棋比賽,沒趕得上集訓,就在外面負責大門的引導工作。”茉莉搶先開口了。
其實,餘浩的媽媽剛纔已經先見過夏桐了,只是夏桐不知道,一楠他們更不知道。
“昨天的記者會我也看了,你們後面怎麼還打起來了?不過夏桐還真是有些本事,口才蠻厲害的。”劉女士想起了跟夏桐的幾次接觸,難怪她一直覺得這個小姑娘不像是從農村出來的,原來是有淵源的,人家的祖上這麼榮耀。
可惜,餘浩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