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顧愷言站在窗前,壓低聲音回着電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道,“我把這些告訴你,是希望你能夠收手,不要犯下無法彌補的錯。”
申敏這次是鼓足勇氣纔打來的電話。
顧愷言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纔開口道,“你覺得可能嗎?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你是想讓我一件一件的列出來嗎?”
放過申建國,不可能。
除非,他能夠去地下給母親認錯。
更或者,顧燕萍真的能夠活過來。
“顧愷言,爸爸現在已經孤注一擲了,你要是再不放手,怕是真的,什麼都沒了。”
“申氏集團現在只剩下一個軀殼了,你們還是想想怎麼保住這個集團吧。”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然後走到從牀邊躺下,繼續抱着季安然睡着。
季安然在他上牀的那一刻就醒過來了,她睡眼惺忪的看着顧愷言,小聲的問道,“怎麼起這麼早?”
“沒事,剛剛接了個電話。”他閉上眼睛,“好了,繼續睡吧。”
申氏集團——
相對於法國那邊的安靜和諧,這裡的申氏集團簡直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李總,我們申董身體不適,不在公司。”公司前臺面對着來訪的合作商,整個人都快沒有哭出來了。
她一個剛畢業的小丫頭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這幾天,申家見不到人,也說不在公司,怎麼,這個申建國還能憑空消失不成?”來人的脾氣很不好。
受到申氏集團的影響,他們公司也受到了影響,他不能被申氏集團連累,這次過來,自然是要解約的。
可是他們一直推三阻四的,不讓自己見申建國。
“李總,我們真的不知道申董事長在哪裡。”前臺十分無奈的說道,“我也不敢欺瞞您啊。”
李總伸出手指着這個前臺,惡狠狠的說道,“我告訴你,今天我必須見到申建國,要是你不讓我見,我親自上去找。”
前臺趕緊擋住了李總的腳步,有些爲難的說道,“申董真的不在,您要是真的有事,請過些時候再來吧。”
“我今天一定要見到申建國,你讓開。”
可是那個人卻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申建國的董事長辦公室,一整天都沒有停下來過。
一個接着一個的電話,再加上一個又一個的噩耗,他差點沒有暈過去。
“董事長。”他的門再一次被推開,又是熟悉的話,“恆泰集團也要跟我們解約。還有美合集團,也送來了解約合同。”
他頭疼的都快炸開了。
看面前的助理還沒有退下去,他有些頭疼的說道,“還有什麼事情,說。”
他還有什麼承受不住的了。現在最好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他還有最後一口氣,他能挺住。
他就不信,還有什麼更壞的消息。
“董事長,李總來了。他想要見你。”助理小聲的說道,擡頭看着申建國的眼色,有些害怕。
申建國的臉色陰鬱了一會兒,這纔開口說道,“我不想見他,別讓他上來。”
他現在根本不敢見那些合作商,他可不知道那些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去把財務總監給我找過來。”他低聲的說道。
很快,財務總監走了進來,也是滿臉的愁容,看着申建國,朝着他鞠了一躬,“董事長,您叫我。”
“把門關上,我問你一點兒事。”他知道,要是再被顧愷言這樣搞下去,不出三天,申氏集團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他現在必須要找一個替死鬼,還有一筆錢,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然,他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再不走,他就要有牢獄之災了。
總監關上門,走到申建國的對面坐下,“董事長,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小聰啊,這些年,我對你怎麼樣?”申建國睜開眼睛,擡起頭看着財務總監,低聲的問道。
財務總監點了點頭,“那自然是沒話說的,您接濟我,供我上學,供我吃穿,就如同我的親生父親一般。”
他說到這裡,申建國打斷了他的話,“既然你知道我對你不薄,接下來我對你說的話,你務必要記在心裡,千萬不能忘記。”
他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點了點頭,“是,董事長請說,我一定不會跟別人提起。”
“公司現在財務能夠最快調出多少錢?”他看着財務總監的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安全了才肯說。
財務總監推了一下眼鏡,有些爲難的說道,“現在公司岌岌可危了,根本調不出多少錢。”
“那最多能弄到多少?”申建國一把抓住他的手,壓低嗓子說道,“十個億能不能弄到?”
財務總監滿臉都是愁容,“董事長,別說十億了,我能弄到五個億出來,已經可以燒高香了。”
五個億?怎麼只有五個億?
“三天之內,你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拿出五個億,甚至更多。這樣,我們可以一起走。”申建國現在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個財務總監上了。
這個財務總監,是申建國的親信,從小養大,供他讀書。他一直都很依賴申建國,不會被顧愷言收買,所以他才冒死相信他一次。
財務總監點了點頭,“好,我盡力。”
聽到財務總監說出“盡力”兩個字,申建國這才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好,辛苦你了。只要這件事情你幫我辦好,你的那份,自然是不會少的。”
總監想了想,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隨即,申建國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法人代表書,落款處已經簽上了申建國的名字,而這份文件的法人代表的名字,就是財務總監許聰。
公司必須要一個替死鬼。許聰,便是最好的人選。
“我養了你這麼久,供你讀書,供你吃穿。這是你回報我的最好時候了。”申建國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人選我已經選定了,三天後的凌晨準備走。”申建國低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