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雜種？”顧愷言笑出了聲，“雖然我理解你腦子有問題，但是也不至於這樣罵自己吧。”
申建國被顧愷言的話氣的都快吐血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我今天跟媽媽來，就是告訴你，這麼多年，你的孩子一個一個的死掉，一個一個早夭，焉知不是你造的孽太多了。”
申建國冷笑一聲，他現在手上還是有一個籌碼的。他還有何美依肚子裡的孩子。
“我去查過了，你的身體在年輕的時候早就垮了，就算你老當益壯，也生不出孩子了。”
申建國看着顧愷言那張清雋的臉龐，滿眼全是對他的恨意，“顧愷言，你別得意，我還有……”
“何美依肚子裡的孩子，是嗎？”顧燕萍開口打斷了申建國的話。
聽到顧燕萍提到何美依，臉色瞬間就變了，“你要幹什麼？你怎麼知道何美依……”
“你以爲所有人都不知道，把我們都當傻子嗎？”顧燕萍繼續說道，“可是你的希望算是要落空了，何美依肚子裡的孩子，是個女孩。”
顧愷言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看着兩人。
之前顧愷言總覺得申建國可恨，但是現在更多的是可悲。
顧燕萍說完，拿起沙發上的包就轉身離開。
申建國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看着顧愷言，“你好毒啊，原來你一直都在這裡等着呢。”
“比起心狠手辣，我還沒有你的十中之一。”顧愷言也站了起來，拍了拍申建國的肩膀，“您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啊，你要是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說完，他也走了出去。
守在門口的幾個人看見顧愷言出來，很規矩的朝兩邊退開。“可以回去了。”
顧愷言剛走下樓，就被申建國的女兒申敏給攔住了。“你等一等，我有事情想要問你。”
“我跟申大小姐，好像沒有什麼好說的吧。”顧愷言說完，並不想理會的往前走。
但是剛走兩步，就被申敏再一次攔住，身後的邵宇見狀，想上前拉開申敏，申敏着急的朝着顧愷言問道，“顧愷言，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爸，你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
這一句話，讓顧愷言停下了腳步。
看見顧愷言停下，申敏繼續說道，“你將來也會當父親，要是你的兒子也對你這樣，你心裡怎麼想？”
顧愷言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緊緊的攥着拳頭。
感覺到顧愷言生氣，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申敏突然害怕起來。“怎……怎麼，你也要殺了我嗎？”
男人轉過身子，眼神中透露出冷冽。他邁開長腿朝着申敏走過去，勾起了嘴角，“姐姐，我該怎麼叫你嗎？”
這突然的一聲姐姐，讓申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你要幹什麼？”
“你從小到大生活在這樣一個大別墅中，吃穿不愁，人人見到你都會喚一聲申大小姐。你沒有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你憑什麼有資格質問我！”他的眼睛通紅，攥着的拳頭都快看見他的骨頭了。
她沒有經歷過被人追殺，沒有經歷過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也沒有經歷過被水泥活埋，更沒有經歷過失去母親之後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麼活過來的。
她一件事情都沒有經歷過。
她憑什麼有自己可以質問她！
這一切，都是拜她這個好父親所賜。
要想讓他放過申建國，也不是不可以。讓申建國經歷自己這麼多年所經歷過的一切，看看他會不會放過那個害他的人。
“可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那是你的父親。不是我的。”他十分冰冷的回答，“我顧愷言從出生開始就沒有父親。”
申敏拉住顧愷言，小聲的求饒，“顧愷言，算我求你了。只要你放過爸爸，我可以補償你，你讓我們申家做什麼都可以。”
“我不缺任何東西。”顧愷言狠狠的抽回自己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申家。
申敏被顧愷言一把甩開，直接跌坐在地上。
她不是不知道申建國是什麼樣子的人，這麼多年，她親眼看着自己的父親如何在外面找女人，然後一個個的懷孕。
申建國從來沒有想過將申家的一切都交到她的手上，但是卻對自己很好，自己想要什麼，還是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滿足。
可是顧愷言說的對，她從小生活在這個地方，生活的極其安逸，的確沒有資格去要求顧愷言做任何的事情。
聖爵——
回到聖爵，顧愷言還是十分生氣，坐在沙發上，一句話都不願意說。
韓暮也許久沒見到顧愷言這個樣子，他一句話也不敢說，給顧愷言倒了一杯水，“言哥，您沒事吧。”
顧愷言想想就煩悶，掏出煙點燃了一根抽了一口。
“回來了？”一個軟糯的聲音在樓梯口響起，顧愷言下意識地將手上只吸了一口的煙掐滅，然後站了起來。
“你怎麼下來了？”顧愷言的聲音也溫柔了一點，走過去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臉。
季安然問道顧愷言身上的煙味，皺起了眉頭，“怎麼，心情不好？”
“沒。”他搖了搖頭，不想讓季安然擔心。“你怎麼下來了，韓暮之前不是說讓你好好躺着的嗎？”
“天天躺着哪裡睡得着。”季安然走到沙發旁坐下，看着對面的韓暮，“好幾天沒見到雪兒了，雪兒還好嗎？”
韓暮點了點頭，“嫂子放心，雪兒現在好了不少。也吃得下東西了。”
“嗯，那就好。”季安然點了點頭，“對了，阿言，我想吃我經常吃的那家小餛飩了。”
顧愷言趕緊笑着說，“好，我馬上讓人去買。”
“他們不知道是哪家，買錯了我可不想吃。你給我去買好不好？”她拉着他的大手撒嬌道。“老公，好不好嘛！”
這一聲老公，把顧愷言骨頭都喊蘇了，對於季安然，他永遠是沒有任何辦法的。“好，老公去幫你買。你在家乖乖的。”
“好。”她乖巧的點了點頭。
“韓暮，你在這裡陪你嫂子說說話，我馬上就回來。”
等顧愷言離開，季安然收起了笑容，對面前的韓暮說道，“韓暮，陪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