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沙啞,很低沉。
季安然沒有再掙扎,他身上煙味很濃,雖然很濃,但是還是掩蓋不住他身上那血腥氣,季安然不知道他做什麼去了,但是她能感覺到,顧愷言,很不開心。
“你到底怎麼了?”過了一會兒,季安然推開了顧愷言,看着他的眼睛問道。
現在的顧愷言,很疲倦。他整整一天都沒有休息,雖然穿戴整齊,但是季安然還是感覺到他的疲態。“你……究竟做什麼去了?”
“怎麼了,擔心我啊?”顧愷言貧嘴的調戲着季安然,“別擔心,我沒事。”
“我可不是擔心你。”季安然輕笑道,“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溫庭怎麼辦,我這不是還要讓你幫忙照看溫庭嗎?”
聽到季安然這麼說,顧愷言嘲諷的笑出聲,“原來,你擔心的,僅僅是這個。”
“不然呢?”季安然反問道,“我們兩個現在可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你幫我守住溫庭,我幫你在商界打開知名度。要是顧先生出了什麼事情,誰還能幫我拿回溫庭?
“你真的是一個狠心的女人。”顧愷言拉住她的手,將她一把帶到自己的懷裡,脣壓在了季安然的脣上。
這突如其來的吻讓季安然震驚了一刻,下一刻,她就反應過來,想要推開顧愷言,但是顧愷言卻無動於衷。
她情急之下咬了一下顧愷言的舌頭,顧愷言吃痛的悶哼一聲,鬆開了季安然。
季安然瞬間途鎧顧愷言,理了理自己凌亂的衣服,站的離顧愷言遠了一些,“你今天是喝醉了嗎?那你去好好清醒清醒吧,我先回去了。”
“真是個瘋女人。”顧愷言低低的吼了一聲,大步追上女人,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顧愷言,你幹什麼,你放開我。”季安然怕吵到李嬸,聲音也降低了一些,“你發什麼瘋,你放開我。”
顧愷言知道季安然在顧忌什麼,這裡面一定是有人在。他還是徑直的抱着季安然往裡走。
季安然明顯有些慌了,趕緊開口小聲的求道,“顧愷言,算我求你,你放我下來,被李嬸看見了,我爸就會知道了。”
“這麼害怕被看見啊。”顧愷言停下了腳步,將季安然放了下來,“這樣吧,你從正門走,上去把窗戶打開,我爬窗。”
“你要幹什麼,這麼晚了,你不回去休息,你到我這裡來做什麼?”季安然實在是不理解顧愷言到底要做什麼,或許當時就不該答應顧愷言。
顧愷言開始耍起了無賴,“今天他們在聖爵開party,我沒地方去住了,只能來你這裡。”
季安然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笑出了聲,“顧愷言,你是在騙傻子嗎?聖爵可是你的地盤,你手下的人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佔用你的聖爵啊。再說了,外面酒店這麼多,隨便開一間不就行了嘛?”
“我沒帶身份證。”顧愷言打斷了季安然的話,“怎麼,不歡迎我?反正我今天晚上沒地方去,我一定要住在你這裡的,要是你不讓我進去,我就要硬闖了。”
按照顧愷言的脾氣,怕是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攥緊拳頭,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我知道了,我先上去,你爬窗子上來吧。”
“嗯,這樣才乖嘛。”顧愷言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李嬸看見季安然這麼快就回來了,輕輕笑了笑,“小姐,您這麼快就回來了啊,我給您熱了牛奶,您喝完了早些休息。”
“好,多謝李嬸。”
她端着牛奶上了樓,剛打開房門,就看見顧愷言已經躺在了自己的牀上。
她再轉頭,房間的窗子大開,她明明記得自己下去的時候,窗子是關着的,顧愷言是怎麼進來的。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將手上的牛奶放在牀頭櫃上,看着閉着眼睛的顧愷言,“我窗戶不是關着的嗎?”
“海城的人給了我一個稱號,叫做地獄惡魔,我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怎麼配得上這個稱號。”顧愷言睜開眼睛,朝着季安然輕輕笑了笑。
他看着牀頭櫃上放着的熱牛奶,一把拿了過來,“剛剛還說你沒有良心,這麼看,你還是很關心我的,還給我熱了牛奶。”
季安然知道這個人是個混蛋,誰願意跟混蛋計較,“好了,今晚你就在這裡睡吧,我去客房了。我告訴你,給我安分一點,要是讓李嬸和我爸知道,我們的約定立馬終止。”
說完,她關上門走了出去。
房間裡除了“滴滴答答”的鐘聲,安靜的要命。
季安然像是做了什麼噩夢一般,滿頭都是汗水,顧愷言輕輕的給她擦了頭上的汗水。
突然他的胳膊被季安然抱住,他以爲季安然醒了,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聽見什麼動靜,只看見她像個無助的小貓一樣蜷着身子縮在那裡,小聲的喊着“媽媽”。
這一聲“媽媽”觸動了顧愷言的心。
他也是失去了媽媽的人,午夜夢迴的時候,他多麼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夠出現在自己的夢裡一次,但是卻一次都沒有。
他多麼希望有那麼一次,媽媽能出現在自己的夢裡。
“媽媽,別走,別走。”
顧愷言躺在了季安然的身邊,季安然翻了個身縮在了顧愷言的懷裡,兩隻手還抱着他的胳膊。
顧愷言輕輕的摸了一下季安然的小臉,然後在她的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小聲的說道,“別怕。”
這是重生後,季安然睡得最安穩的一天,清晨第一縷陽光落在牀上,她的眼皮輕輕的動了動,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引入眼簾的不是這大好的陽光,而是面前的這個男人。
不是,他什麼時候又到自己牀上來了。
“顧愷言,你給我起來。”季安然拿着枕頭,朝着顧愷言身上打去,“你這個變態,誰讓你到我這裡來的,你快給我滾出去啊。”
顧愷言本來睡得正香,被季安然一個枕頭掄醒,猛地坐了起來,睡眼朦朧的看着季安然,“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