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高興的?”她動了動腦袋,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躺着,然後閉上了眼睛。
顧愷言半撐起身子在她的脖子上落下一個吻,“我看到你爲我緊張,爲我擔心,我真的好高興,哪怕我現在真的死了,我也願意了。然然,你知不知道,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
“原來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打我主意了?”季安然轉過身,看着顧愷言的眼睛,“可是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因爲康瑞澤的事情讓你難堪,我以爲你會恨我。”
“那個時候確實是恨你,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我。”顧愷言給她蓋好被子,環着她的腰,“但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我就喜歡上了你。季安然,你知道成爲我的女人,你再也逃不掉了嗎?”
季安然笑着反問道,“就算我逃,你難道不會抓嗎?”
“自然會。”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你要是敢逃,我打斷你的腿。”
“鬍子扎死人了。”她推開他,朝他懷裡縮了縮,“一會兒我得回去了。我答應我爸今天要陪他吃飯的。”
聽到季安然要走,顧愷言的臉色瞬間不好起來,他裝作很痛苦的樣子一把捂着自己心口的傷口處,眉頭都皺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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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然知道他是裝的,“好了,別裝了。我真的要回去了,昨天在公司裡耀武揚威了一番,還要回去跟爸爸道歉。等有空我再來看你。”
“還早,再陪我待一會兒。”他不裝了,開始跟季安然撒着嬌。“這種事情,我來替你解決。”
“不了,我還是自己來吧。”她明顯感覺顧愷言的手有些開始不聽使喚了,她趕緊推開顧愷言從牀上坐起來,“我先走了。”
顧愷言卻拉着她的手不讓她走,“那說好了,明天晚上必須來聖爵陪我。”
“好好好,我知道了。”她趕緊敷衍着說。
軟磨硬泡了一會兒,顧愷言才放手讓季安然離開。
她離開後,韓暮來到了他的房間,坐在牀邊的椅子上給顧愷言把了一下脈。“嗯,沒事吧,脈象很平和。”
“申君燁來說了什麼?”顧愷言收起剛剛對季安然的笑臉,一臉嚴肅的問着韓暮。“他沒見到我就這樣回去了?”
韓暮回答道,“申君燁確實是來看你到底有沒有事的,不過他只是在門外看了一眼,季小姐跟他說了幾句話,也不知道是爲什麼,申君燁竟然就直接走了。”
“說了什麼?”顧愷言輕皺眉頭。
“說了申建國殺了自己親生兒子的事情,他這個養子該何去何從。申君燁聽完臉色瞬間就變了。”韓暮老實地說,“申君燁現在也擔心,要是申建國有了親生兒子,他辛苦了這麼多年,心血全白費了。”
他沒想到季安然竟然說了這些,不過就這樣看來,申君燁和申建國之間已經有了嫌隙。“看來申君燁和申建國之間隔着一根刺。我們要想報仇,或許可以藉助申君燁的手。”
“可是申君燁從小在申建國身邊長大,已經把申建國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了,他會幫我們嗎?”
“他會不會幫我們,還得看申建國的態度。只要申建國的那個女人生下孩子,申君燁就知道申建國的態度了,誰願意自己辛苦一輩子的東西被人橫刀奪走?”
申家——
“爸,你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你還把我媽放在眼裡嗎?”申建國的大女兒申敏看着母親委屈的樣子,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對面坐着的那個女人趾高氣昂,完全沒有將她們母女放在眼裡,彷彿自己纔是申家的女主人一般。“我懷了建國的孩子,自然是要住在申家好好照顧了,這可是男孩兒,建國盼了很久的。”
申建國想要一個兒子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男孩,他怎麼可能不重視,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將這個女人接到申家來啊。
這讓媽媽怎麼辦。
“讓你說話了嗎?”申敏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女人,現在她竟然開口插嘴,她就更不開心了。
申建國將手上的筷子狠狠一放,怒視了一眼申敏,又看了一眼妻子黎亦舒,“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她現在在質問她的父親。”
“這跟媽媽沒關係。”申敏纔不怕申建國呢,“我說的都是實話,弟弟沒了,媽媽的身子也垮了,你爲了有人繼承申家財產,去外面抱了一個野種回來當養子,我們就不說什麼了。可是爸,你再怎麼樣,也不能將這個女人帶回來啊。”
看着申建國臉色一變,黎亦舒趕緊握住女兒的手,朝着她搖了搖頭,“小敏,別說了,別說了。”
“什麼別說了,我就要說。”她指着女人怒氣衝衝的說道,“這明明是爸爸對不起你,你爲什麼要忍?當初爸爸娶你,就是爲了黎家,爲了外公手上的財富和權貴。您別傻了。”
申君燁也知道申敏觸碰到了申建國的底線,輕輕的拽着申敏的衣角,“大姐,別說了。”
“有你什麼事。”申敏甩開申君燁的手,“我告訴你,別以爲你姓申,你就是申家的人了,你沒有資格跟我講話。”
申建國氣的緊緊的攥着拳頭,兩眼中全是怒火,“你給我閉嘴。”
他的一句話,讓申敏閉上了嘴巴,“看來是我平常太縱着你了,縱的你不知道天高地厚,無法無天。”
“建國,小敏不是這個意思。”黎亦舒趕緊爲女兒申辯,“她還小,你別生氣。”
“二十多歲的人了,還小?”申建國冷哼一聲,“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這麼多年,我希望有個兒子,你倒是生啊。生不出來還不閉嘴。”
看到申建國訓黎亦舒,女人更加高興了。可是她還沒高興一會兒,就聽見申建國說,“你的地位我從來沒有打算動。她雖然懷的是我的孩子,就算這個孩子出生之後是個男孩,你還是我申建國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他將“唯一”兩個字讀的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