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東大會召開的消息迅速的擴散開。
如同往常的每一次一樣,只要是邵氏有什麼風吹草動。
邵氏高層的那些老狐狸,就會四處打探動向。
上一次股東大會是宣佈宋雲萱掌握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大權。
而這一次,以顧長樂的名義召開的股東大會,就讓這些老狐狸們覺得匪夷所思了。
股東大會還沒有開始,就有高層跟股東在會議室裡面交頭接耳的談論起來——
“這次把我們叫過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
“邵先生的腿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很多事情也不方便做,我看這次,可能是要交代我們一些什麼事情吧。”
一說要交代一些什麼事情。
衆人臉上的神色就都各有深意的變了變。
有的人不安於這種談論公事的話題。
開始小聲的說起邵天澤跟顧長樂之間的八卦。
“我聽說,之前在顧長樂訂婚禮上面搗亂的那個女人,前幾天住到了邵家去。”
“那可是以前跟顧城在一起的女人啊,恐怕是去邵家給女兒出了什麼餿主意。”
“這種女人,無非也就是愛錢罷了,現在仗着有這麼一個女兒,千方百計的想要從女兒的手裡面那點錢花花。”
“那可是顧城的女人,她之前伺候顧城的時候,故常會虧待他嗎?”
這麼一說,大家就都閉上了嘴巴。
顧城是有錢人,當時在雲城也是備受非議的有錢人。
自從妻子在生完孩子去世之後,一直到死,都沒能再找一個新的太太娶進家門。^
倒是身邊的情人不少。
這些個女人圍繞在顧城的身邊,跟的時間長的,自然是撈了不少錢。
顧城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所以,大家倒是覺得楊漾不只是想要從顧長樂的手裡面討些錢來花。
“如果不是從她女兒的手裡面往外要錢,那麼,這個女人又是什麼目的?”
“當然是奪權咯。”
大家說這些小道消息的時候,聲音都是壓得很低的。
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正說着這麼敏,感的話題,就有個男人的聲音橫空插了進來。
男人插了這一句話,讓坐在會議桌前幾個八卦的人立刻一怔。
然後,一回頭,就看見梅七穿着筆挺的西裝,十分鄭重的拉開旁邊的椅子,然後坐下,笑眯眯的開口:“我替我們家宋總來參加會議,幾位剛纔聊得什麼,現在繼續聊就好了,不用在意我。”
梅七的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誰能真的不去在乎他,就繼續去聊顧長樂跟邵天澤的八卦。
這個話題因爲梅七的突然出現,就暫時算是告一段落了。
而梅七看着幾個人閉上嘴巴,都各自去翻動面前帶來的文件之後。
就手指敲了敲桌面道:“你們不想聽聽我的猜測嗎?”
梅七這麼一說,幾個股東就齊刷刷的都朝着梅七看了過去。
梅七就知道他們幾個肯定很好奇。
狡黠的笑了一下,就道:“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覺得,楊漾既然是之前伺候過顧城的女人,肯定也睡多多少少有點野心的,她以前是鬥不過顧長歌,但是現在顧長歌死了啊,既然顧長歌已經死了,那麼你們看,是不是她的女兒可以取而代之?來替她爭口氣?”
梅七融入到他們的話題之中,並且深入的做着分析。
讓周圍的幾個人,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大眼瞪小眼的瞪了一會兒。
然後,終於有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股東,試探的猜測道:“你是說……顧長樂想要效仿顧長歌,然後管理整個邵氏?”
“是啊,姐姐可以做到的事情,爲什麼妹妹做不到?”
梅七笑着道。
那幾個老股東都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紛紛皺着眉毛,開始議論的大聲起來。
“可是,顧長樂沒有顧長歌那樣的根基啊。”
“就是啊,顧長歌可是打小就在這種爾虞我詐的環境裡面長大的,至於手段,肯定就更不用說了,顧長樂除了搶了她姐姐的男人之外,還有什麼本事?”
“對啊,就是呀。”
“真是貪心。”
“不,依照我看,就是不自量力。”
經過梅七這樣一點,會議室裡面的人瞬間就炸開了鍋。
一個個的都開始評論顧長樂想要做的事情。
邵天澤聽着這些人的評論,覺得還算是很滿意。
就安靜的坐在座位上面,等着顧長樂過來開會。
顧長樂今天穿了漂亮的定做套裙,白色小西裝跟小套裙,再加上精心整理的頭髮,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
也許是因爲妝容跟着裝的緣故。
讓人覺得她今天特別有職場女精英的感覺。
順帶着,整個人都變得有氣勢了許多。
許多股東看見顧長樂打扮成這個樣子進來,就都愣了一下。
顧長樂非常滿意這些股東被自己鎮住的模樣。
帶着身邊的秘書,將手裡面的合同跟資料往桌面上面一放。
就掃視會議桌上坐了的這一圈股東。
在視線落在梅七身上的時候,顧長樂停頓了一下。
她知道宋雲萱之前就已經通過各種強制手段,達到了收購邵氏股份的目的。
現在在股東大會裡面的地位也是很重。
但是,既然代替她過來開會的人是梅七,而不是她宋雲萱本人。
那麼,也就可以說明。
楊漾跟她說的沒錯,宋雲萱不見了。
梅七被顧長樂這麼盯着看,不卑不亢,臉上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顧長樂卻先開口問他:“不知道爲什麼宋雲萱沒有過來?”
“因爲我們宋總今天有點事情,不方便過來,所以讓我過來聽一下會議的內容。”
“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而已,來不來區別也不大,如果你也忙的話,現在可以先走了。”
顧長樂在衆人面前這麼說梅七,本是想讓梅七下不來臺被氣一陣子的。
卻不想,她說完了之後,梅七就笑了一下:“我不忙,我們宋總囑咐的事情,我當然是要從頭聽到尾纔可以,畢竟,這是我們宋總的產業。”
顧長樂聽着梅七的話,眯了眯眼睛。
覺得梅七最後一句話,實在是讓她覺得不舒服。
什麼他們宋總手裡面的產業,現在宋雲萱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當然是他顧長樂的天下。
顧長樂的心裡面算盤打得啪啪響。
在場的股東們也都看出,今天大會較量起來,也是顧長樂跟宋雲萱派來的人。
一個個都裝聾作啞,不再多說話。
顧長樂首先把邵天澤轉給她財產的那些合同拿出來,然後微笑而得意的,一份一份的排在桌子上。
會議桌上的人看見顧長樂將那些合同一份份的排在桌子上面,就都皺了皺眉毛。
顧長樂笑着道:“想必各位應該很奇怪我手上的這些合同是什麼合同?”
梅七聽着宋雲萱的話,好整以暇的調整了一個坐姿。
然後悠悠然的看着顧長樂在會議上面繼續得意。
顧長樂的視線刻意落在梅七的臉上,就像是示威一樣,開口道:“梅先生,你知道我出示的這些合同是什麼合同嗎?”
“我猜……”梅七看着她,道,“應該是邵先生因爲喜歡你,而送你的聘禮吧。”
一說這個,會議長桌旁邊的人,就不約而同的都想到了顧長樂跟邵天澤之間那場被攪黃了的訂婚禮。
也都聯想到了顧長樂是顧長歌的親妹妹。
如果真水邵天澤送給顧長樂的聘禮,那麼這件事情就難看又難聽了。
姐夫送給自己小姨子的聘禮。
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麼做到這一步的?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勾搭上的?而顧長歌的死因,究竟又是什麼?
這些人心裡面的想法開始擴散起來。
而被梅七一句話就給猜中了顧長樂,眉毛忍不住擰了擰,眼睛裡面那得意的神色也褪去了幾分。
有些不悅的開口:“梅先生,這可不是你說的什麼聘禮。”
“哦?那是什麼?”
梅七表現出一臉不解而驚訝的神情。
顧長樂舉起其中一本合同,然後對着在座的衆人道:“本來我姐姐顧長歌的遺產,就是留給了我一部分的,而我那一部分,佔了我姐姐全部財產的百分之八十。”
“百分之八十?”
一聽見顧長樂這句話,會議桌上的討論聲就更多了,全場都覺得譁然。
“顧長歌死的時候有丈夫跟一雙兒女,怎麼說產業都是應該留給自己的孩子跟丈夫的,怎麼可能留給一個領養的妹妹這麼多?”
“就是啊,怎麼忽然今天要說這個?”
顧長樂聽着他們不解的聲音。
開口道:“之所以要說這個,是因爲你,這些本來屬於我的產業,我當時在我姐姐死後認爲我的姐夫更有能力來經營我姐姐留下的財產,所以,爲了姐姐的財產集團都能夠保持鼎盛,所以我把屬於自己的產業,都給了邵天澤。”
“給了邵天澤?”
“她的產業?”
“怎麼會說給就給?他們兩個什麼關係啊?”
“對啊,顧長歌留下來的財產,可是幾乎上千億的遺產啊。”
“真的假的,我懷疑她的話是編造的謊言。”
“一定要拿出可靠的證據來,我才相信。”
顧長樂聽着那些人嘰嘰喳喳的議論,心裡面有些不耐煩。
也覺得這羣老傢伙很難搞。
想了片刻。
顧長樂就道:“財產當初轉移給了邵天澤,而現在,他的身體不太好,覺得已經沒有能力去繼續支撐邵氏,所以,把當年我給他的那些遺產,又重新的轉移到了我的手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