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天邪鬼之所以有這麼大的變化,全都是因爲契約卷軸的關係,只要主人將能量灌輸進入契約卷軸內,那被封印在其中的鬼物妖魔自然要無條件的遵從,不能有任何反抗的心思。
契約鬼物要是想要抵抗,那必然會受到天地間那些冥冥的規則所約束的,這一點是誰也不能改變的。
除非這個鬼物能夠將自身修爲修煉到超脫的地步,也就是達到七品以上的修爲纔可以,不過按照當下天地這種能量寂滅的條件,想要修成七品修爲這是何等的艱難,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完成。
料理了四隻暴怒的天邪鬼之後,哈則穆克將頭猛然轉向那躲在哈則提洛身後的三長老身上,一雙憤怒眼睛死死的盯着對方。
“你這是在找死,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死來。”
哈則穆克口內暴喝一聲,對着三長老方向猛然張開大口,用力的一吸,頓時一道若隱若現的恐懼波紋直接將三長老籠罩住,同時一道道恐懼能量順着三長老的身體快速的流逝着。
“啊,啊,快住口,快停下來,啊~~~”
本來就因爲召喚四隻天邪鬼消耗過大了,剛剛更是將體內那爲數不多的恐懼之力用於催出四隻天邪鬼,現在三張老體內的能量幾乎已經處於乾澀狀態,身體內只剩下一顆恐懼種子,以及少許的能量。
現在面對哈則穆克這麼大的吞吸之力,這些被吸取的恐懼之力全都是從他恐懼種子內吸收來的,按照這樣發展下去,三長老估計要不了多久自己體內的這顆恐懼種子就要被對方吸收的一乾二淨,到時候他就再也不是三品巔峰的大修者了,而是一個身無能量的可憐蟲。
對於這種情況,三長老是絕對不允許其發生的,這麼多年他早就習慣身爲修者的高高在上了,要是讓他成爲螻蟻一般的凡人,那還不如殺了他呢。
僅僅兩三秒的工夫。三長老就發現自己體內的恐懼種子縮小了一大圈,而對面的哈則穆克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這讓他立刻慌亂了起來,當下就朝着身旁的哈則提洛求道:“族長。族長快救救我,不能再讓那個叛逆這麼下去了,我快堅持不住了。”
哈則提洛聽着身旁三張老那猶如殺豬一般的哀嚎求助聲,心裡一陣鄙夷。
不過對方身爲自己身旁最佳狗腿,要是自己真的不救助對方。那將如何讓其他族人看待自己,到時候恐怕所有族人都會在暗地裡給自安上一個冷血無情的稱號,所以三長老這個人哈則提洛是必須要救,不管是爲了對方還是爲了自己。
“三長老放心吧,有我在這裡由不得這個叛逆囂張。”
艱難抵抗吞吸之力的三長老,聽着哈則提洛這番話,心中不由得暗道:‘那你到是快點動手啊。’
知道情況不容在耽擱了,哈則提洛在話音落下之後,快速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精巧的木雕娃娃來,然後猛然咬破自己的食指。單手快速的捏動了幾個印決,隨後用帶血的食指對着木雕娃娃的額頭猛然一點,同時口內低聲喝道:“怨靈血娃去把對面那個人的血肉給我吃掉。”
(日本民間有許多關於娃娃類的鬼怪傳說,其中怨靈血娃相傳是將死掉的幼兒靈魂封禁在娃娃木雕身上,需要供養這每七日對其進行生人的血肉澆灌,助其壯大魂魄深念。)
(由於靈魂永久被拘禁在小小的木雕娃娃內,所以這種怨靈血娃的性情非常的兇猛,而因爲長時間被生人供養生長,這種怨靈血娃也被稱呼爲‘供養娃娃’。)
隨着哈則提洛的話音落下,那被其握在手中的木雕娃娃猛然爆發出一陣濃郁的血光。從其內快速的飛出一道血紅邪惡的身影,帶着尖銳的嘶鳴聲朝着那張開口吞吸的哈則穆克飛去。
看到那血娃身影朝自己飛來,哈則穆克立刻將口一閉,放棄了繼續吞吸三長老體內那點微不足道的恐懼之力。面對這怨靈血娃他必須要小心謹慎才行,他可被這鬼物鑽進體內,要知道這鬼娃娃可是吞噬活人生氣血肉的。
雖然怨靈血娃的體形非常小,但是哈則穆克可不敢有一絲大意,還沒等對方飛到他近前,一股龐大的恐懼能量就從他體內猛然爆發了。一道道恐懼之刃朝着那靠前的怨靈血娃激~射而去。
“嗖嗖嗖~~~”
哈則穆克釋放的恐懼之刃密集的有如雨點一般,但是即便面對這樣密集的攻擊,那怨靈血娃還是非常從容的在擊中來回的穿梭。
小小的身體一道道恐懼之刃之間來回的閃躲前進,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怨靈血娃就‘嗖’的一下從哈則穆克的腿部穿過。
“啊~~~該死。”
隨着那怨靈血娃在自己腿部穿過,哈則穆克立刻感覺自己腿內的血肉能量減少了一大片,他知道這些消失的血肉能量全都是被對方吸收掉的。
“嗖~~~”
“嗖~~~”
“嗖~~~”
仗着身形小,速度快,一時間怨靈血娃不停的在哈則穆克的的身體當中穿過,帶走大片大片的血肉能量,僅僅片刻的工夫,哈則穆克附身的罪鬼那巨大的身軀已經已經肉眼可見的縮小了一大圈了,身體散發的威勢也要弱了很多。
更讓哈則穆克心急的是,他發現這怨靈血娃每次穿過他的身體時,都會給他的靈魂帶來打量的血腥暴躁氣息,就這麼一小會的工夫他感覺自己的精神意識已經被影響到了,現在他變的越加的暴躁了,但是即便他自己知道這樣有壞處,可是還是控制不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現在我體內沒有付喪神的鎮守,對付這怨靈血娃實在是太被動了,不能再讓它這樣下去了,必須要破解現在的局面。’
遠處的三長老看着那來回穿梭在哈則穆克身邊的怨靈血娃,臉上帶着一絲羨慕的神色,這個鬼物居然這般厲害,僅僅這麼一小會就將那叛逆弄得手忙腳亂了,而自己手中的那四個鬼物不提也罷。
“族長大人這怨靈血娃培養的真是厲害啊。這麼一會就將這叛逆打壓成這樣,相信養不了多久就會將其拿下了。”三長老雖然虛弱無比,但是拍馬屁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忘記的,畢竟這可是他吃飯的本事。
對於三長老的滾滾馬屁之聲。哈則提洛沒有心思去理會,他現在全部心神都用在控制那怨靈血娃的身上,他沒有想到這鬼物在吞噬了他那罪鬼的血肉能量之後,渾身的怨氣居然變得這麼強。
就這麼一會的工夫,哈則提洛已經陸續的朝着娃娃木雕滴落了不知道多少血液了。但就這樣他還是感覺有些要壓制不住木雕內那本源靈魂印記了。
‘不行,不行再讓這怨靈血娃吞噬了,再過一會我恐怕就要壓制不住了,這鬼物的怨氣實在太大了,再最後給那叛逆來一下就將其收回。’
哈則提洛這邊的剛剛坐下決定,哈穆克那邊也做好了決定,在身體又被怨靈血娃帶走一大片血肉能量之後,他猛然將自己身體內的恐懼能量呈衝擊波樣式,無差別的對着四面八方快速爆發。
“轟轟轟~~~”
巨大的恐懼能量彷彿陸地海嘯一般,以哈則穆克身體爲中心。快速地朝着四面八方擴散衝擊而去,面對這股無差別的能量攻擊,一時間島上所有的人都陷入到了危機當中。
看着那快速的朝自己襲來的恐懼衝擊,哈則提洛驚恐的怒罵道:“該死,哈則穆克這個叛逆瘋了麼?他怎麼敢放出如此大範圍的攻擊,難道他不知道相愛女子島上還有衆多族人麼?”
哈則提洛真的沒想到哈則穆克會做出這樣的事,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問題的時候,現在他必須要將這股巨大的衝擊波抵擋下來才行。
要不然一旦讓這股衝擊波橫掃過去,那麼剩下的這幾百個族人恐怕不會剩下幾個了,到時候即便他真的將哈則穆克這叛逆制服或擊殺。但那又有什麼用呢?一個光桿司令一樣的族長,當與不當根本沒有什麼區別的,所以他必須要將其擋住。
哈則提洛心中所想的正是哈則穆克所算計的,他之所以會施放這樣大範圍的攻擊。就是算準了對方不會對那些族人置之不理,要是對方真的不管不顧,到時他也會控制攻擊的,不過現在看來他還是贏了。
怒罵聲剛剛落下,哈則提洛顧不得保留,臉色心疼的朝着那木雕娃娃滴了一滴精血進去。
隨着這一滴精血滴進木雕娃娃內。哈則提洛立刻感覺自己對那兇厲殘暴的怨靈血娃掌控濃厚了,不過這代價有些太過讓他心疼了。
“怨氣沖天,噬靈噬念。”
隨着哈則提洛的話音落下,那一隻擋在他前方的怨靈血娃口內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聲,整個身體開始猛然漲大,僅僅片刻的工夫就從一個嬰兒大小,暴漲到了成人大小,然後裂開滿是利齒的嘴巴,對着遠處的哈則穆克發出一聲無聲的咆哮聲,隨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三長老抖索着肥胖的身軀,看着那即將要衝擊到眼前的攻擊,嚇得幾乎要擡腿跑了,不過他看到族長身形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只好將心中的恐懼壓了下來,因爲他一隻相信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着,而族長和他之間誰的個子高,這一點非常顯然了。
隨後接下來發生的事,也卻是證明力三長老的先見之明,族長這個高個子真的將那股龐大的衝擊波頂了下來,這讓他那緊繃的心立刻放了下來。
“族長大人,這怨靈血娃施放的是什麼攻擊,爲何我沒有感覺都沒有感覺到什麼能量波動呢?”不恥下問一隻都是三長老的好習慣。
聽着三長老的疑問,哈則提洛音帶顫抖的說道:“這是靈魂能量,是怨靈血娃爆發出來的靈魂能量,不過這一擊之後它就要修養了,要不然就會跌落等級了。”
‘靈魂能量?’
三長老沒想到這種能量居然都能用來攻擊,真是讓他感覺意外,至於這怨靈血娃是不是跌落等級,這跟他沒有多少關係。
“啊啊啊~~~”
一股無形的攻擊直接刺入哈則穆克的識海當中,這股力量在進入他的識海之後就開始瘋狂的破壞,靈魂上帶來的傷痛幾欲讓他瘋狂。
要說原來還有幾分留手顧及,怕傷到後面那些族人,那識海被傷的疼痛,直接就讓哈則穆克瘋狂了,狂暴的恐懼之力被其全力催動起來,以此來抵抗着那股詭異的靈魂攻擊。
“嗷~~~”
在哈則穆克全力催動恐懼之力的情況下,與之敵對的怨靈血娃歷時不是對手了,口內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最後全力爆發一次之後,快速的將整個身體縮小鑽入哈則提洛手中的木雕娃娃內。
剛剛怨靈血娃之所以能夠以四品初階的修爲壓着哈則穆克打,是因爲它利用自身靈敏的速度與其遊鬥;但是現在它卻要與哈則穆克面對面的硬拼,所以它立刻就敗下陣來。
本來還狗腿的三長老,在看見那一隻擋在前面的怨靈血娃尖嚎一聲之後就鑽進木雕之後,猛然就覺得事情要壞事,當下顧不得繼續狗腿馬屁想要轉身就跑,只是當他剛剛轉身卻發現自己的後脖領子被人用力的抓住,身體被人快速地提了起來。
雖然三長老沒有看到是何人所爲,但是用屁股想他也能夠想到是誰在抓他,他剛剛可是一隻站在族長身邊的,除了族長還能有第二人麼?
“族長大人你不能這樣,不能啊~~啊~~~”
“嘭嘭嘭~~~”
狂暴的恐懼之力有如海中洶涌的浪濤一般,接二連三的衝擊在三長老那肥大的身軀上,而他一直獻媚討好的族長大人,此時正躲在他的寬闊的身軀後面,將其擋住盾牌一樣,擋着那些暴躁額恐懼能量。
這一刻三長老完成了所有奴才的使命,‘爲主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