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尚揉了揉沈時怡的頭,淺淺的笑着說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們也算是競爭對手,彼此在生意場上平時裡看不對眼也是有的,小怡不用想太多。”
沈時怡還想說些什麼,就見車子停了下來。
已經到了。
她只好把話噎回去。
隨行的僕人替她開了車門,吳尚也跟着她下了車。
“就到這吧,不麻煩你送我進去了。”沈時怡說完,匆匆跑進住宅。
吳尚看着她着急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
沈時怡總是這樣,時刻提醒着他,他們之間不過朋友情分。
即使知道伊澤對她做出了背叛感情的事情,但只要伊澤一有什麼事情,她還是緊張的不得了。
沈時怡的心從來都在伊澤的身上沒有變過。
這一點,讓他嫉妒的發狂,也讓他無可奈何。
沈時怡進了門直接回了房間。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感覺頭疼的很。
一面是自己喜歡的人伊澤,一面是自己的朋友吳尚,無論幫哪邊,又或者選擇相信哪邊,對另一邊都是傷害。
沈時怡覺得自己此時就像站在伊澤和吳尚的爭鬥之間,進退兩難。
仔細想想,她確實不應該因爲的丁姚的事情賭氣把信任全交給吳尚了,這件事情細細研究疑點很多,不能完全說一定不是吳尚主使。
更何況他們兩個人,哪次不是一見面就脣槍舌戰的。
如果只是伊澤單方面的要害吳尚,吳尚還能一直好好的在她身邊轉悠嗎?
忽然,幾下敲門聲打斷了沈時怡的思路。
“少奶奶,少奶奶你睡了嗎?”門外傳來女傭的聲音。
沈時怡朝門口看了一眼,又在沙發上坐下,纔回道,“進來吧。”
女傭輕輕打開門走進來,語氣顯得十分急切的說,“少奶奶你快去看看小少爺吧,小少爺今晚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哭,奶媽也哄不停他。”
沈時怡一聽是諶諶的事情,趕緊起身到諶諶的房間去看。
諶諶張着小嘴啊啊哭着,哭得整張小臉都憋的通紅了,叫人看了心疼的不行。
沈時怡從奶媽手中接過諶諶,輕聲哄着,“乖哦,諶諶不哭不哭。”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也不餓也沒尿褲子,就是一直哭着。”奶媽在沈時怡旁邊嘮叨着。
沈時怡輕拍着諶諶,想到了伊澤。
這孩子這麼小,不會也察覺到了自己的爸爸出事,所以啊啊哭個不停吧。
沈時怡莫名的感覺心裡被抽打似的疼。
諶諶到了半夜才睡着,沈時怡回到房間也洗洗睡了。
直到沈時怡的房間關了燈,樓下一直站着的吳尚才說,“走吧。”
沒有人能看得出吳尚的孤獨,他生來有一張妖孽的臉,令人驚歎,可是那張臉尋不出歡樂,從小到大他學會的,只有怎麼掩藏自己的情緒和揣摩每一件事。
他不覺得孤獨,因爲不知道自己孤獨。
從小到大陪伴他的只有吳叔,直到沈時怡走進了他的心裡,他纔開始發現,原來自己那麼多年都活得這樣孤獨。
他不知道要怎麼樣讓自己也走進沈時怡的心裡,於是只能把自己所會的都花在這上面。
可是他沒有辦法去走任何一步不經過計算的路,這麼多年來,他都是這樣過來了。
吳尚有時候會想,自己這樣是不是做錯了。
若不是錯了,沈時怡爲什麼會不愛他?
......另一邊的伊澤,在沈時怡和吳尚走後,又見了高易瑜。
高易瑜的傷其實還沒好,也不到可以出院的時候,可是他一聽說伊澤進了公安局,就怎麼也待不住醫院了。
“總裁,要不要弄你出來,最遲明天中午前就可以。”高易瑜詢問着,要不是他受了傷,事情可以辦得更快。
伊澤擺擺手,即使高易瑜不來幫忙,他要出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吳尚和沈時怡來看他的時候說過會想想法子救他,說明這件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
即使是吳尚爲了給沈時怡做戲看,也絕不僅僅是,吳尚不必因爲這點就費那麼大的勁。
伊澤還是瞭解吳尚的。
“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我在這裡面待着,有些人才能放下警惕,你派人暗中注意一下吳尚那邊有什麼動靜。”伊澤思索一番,吩咐道。
說完他又看了眼臉色蒼白的高易瑜,繼而說道,“你還是回醫院待着,一來掩人耳目,二來別輕易就給我罷工了。”
“現在知道我的好了?”高易瑜咧嘴一笑,笑的可得意了。
伊澤眯了眯眸,冷漠的說道,“你的工作還沒完成。”
“好歹我也救了你的心肝寶貝。”高易瑜很受傷的說。
唉,這傢伙果然還是沒人性啊。
翌日,沈時怡醒過來時,太陽已經高高掛了。
身旁的位置空蕩蕩的,伊澤很久沒有在這睡過了。
他們這段時間總是吵,有時因爲一點小事,有時就是因爲一句話。
這下,伊澤進了公安局,想吵也不行了。
沈時怡莫名的覺得自己心裡空落落的。
無論他們之間鬧成什麼樣,沈時怡還是想先讓伊澤出來。
哪有夫妻吵一輩子的,回過頭氣一消,還是最擔心對方。
可是沈時怡單憑自己,沒辦法幫他。
正想着,就在這時,沈時怡忽然收到了一條短信。
是吳尚發來的,邀請她今晚共進晚餐。
伊澤還在公安局裡,她哪裡來的心思和別人一起享用晚餐,已經着急的不行了。
但吳尚說過要幫她,所以......
不過是一頓晚飯而已,沈時怡也不是第一次和吳尚吃飯,就像平常那樣,她沒想太多。
可沈時怡沒想到的是,因爲這頓晚飯,吳尚早早的就做準備了。
沈時怡給吳尚回了個短信,告訴他她會去,然後就起身梳洗了。
在那之前的時間,她想獨自再去見一次伊澤。
就在沈時怡剛要出門的時候,女傭急急忙忙的從樓上跑下來,喊道,“少奶奶,不好了,小少爺發燒了。”
“什麼?怎麼會發燒了呢?”沈時怡顧不上其他,趕緊回頭。
房間裡,奶媽在哄
着諶諶,諶諶哭個不止,兩張小臉通紅。
奶媽說,“可能是昨晚哭得太晚着涼了,見他一大早又哭個不停,一摸才知道發燒了。”
“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沈時怡顯得有些生氣,伸手去摸諶諶的額頭,果然燙的很。
不行!她得親自帶諶諶去醫院看。
“給我吧。”沈時怡從奶媽手裡接過諶諶,趕忙前往醫院。
平時照顧諶諶的幾個女傭也跟着。
諶諶哭得喉嚨都啞了,還在啊啊哭着,這直揪着沈時怡的心。
醫生看了之後給諶諶打了吊針。
沈時怡就一直抱着諶諶,哄他睡覺,抱的手麻了就換手,也不肯換人抱。
她就坐着,什麼也不想,就覺得時間飛快,好像一晃,天就黑了。
諶諶的燒漸漸退了,沈時怡煩躁的心也漸漸安了。
小孩子發燒不同大人,如果諶諶因此有點什麼事,她會自責一輩子的。
待到諶諶打完吊針,沈時怡又想起高易瑜好像也是住這家醫院,便把退了燒的諶諶交給女傭,千叮萬囑一番,自己去找了高易瑜。
高易瑜正在牀上用着筆記本電腦,一臉嚴肅的,讓人看了還以爲他在處理什麼重大的國家大事,就連沈時怡走進門他才猛然發覺。
“在做什麼呢。”沈時怡問,就見高易瑜趕緊,合上了筆記本電腦。
高易瑜神秘莫測的笑了笑,說道,“男人的事。”
然後給了沈時怡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沈時怡冷漠的瞥了他一眼。
說來也真是奇怪,伊澤和高易瑜,一個成天嚴肅的不行,一個成天沒個正經樣,怎麼就湊在一起,產生了兄弟情誼呢。
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互補?
高易瑜又問了,“少奶奶找我有事嗎?”
“是關於伊澤的事情,他被公安局拘留了,你知道嗎?”沈時怡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知道,當然知道,這兩天不正在偷着樂嘛。”高易瑜嘻嘻哈哈的說。
沈時怡看起來着急了,說道,“那你......”
沒等沈時怡問出來,高易瑜就說道,“少奶奶你放心吧,依我看,總裁他這罪名成立不了,我已經給他安排律師了。”
聽到高易瑜這麼說,沈時怡多少纔有些放心。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沈時怡又問。
怎麼說她也想能夠幫上伊澤的什麼忙,不然一直這樣乾着急,讓她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高易瑜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來,想了想,說道,“有的,少奶奶回家安心的吃喝玩樂,然後等着總裁回家就行。”
“我怎麼可能安的下心啊。”沈時怡瞪了他一眼,就差沒抓起高易瑜的筆記本往高易瑜腦袋上砸了。
高易瑜這才一本正經的說,“少奶奶別想太多了,很快總裁就能出來了,光着急沒用。”
沈時怡點點頭,嘆了口氣,又客套幾句離開了。
高易瑜看着空蕩蕩的門口,繼而打開電腦,電腦屏幕上的資料還在,他已經查到吳尚想幹什麼了。
現在,就是通知總裁的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