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好戲沈時怡怎麼能錯過?沈時怡一跳一跳,跳到了衛生間門口看戲。
喵喵看着那麼乖,一洗起澡就跟脫了繮的野馬似的放飛自我,伊澤被鬧的渾身溼透。
沈時怡站在門口捧着肚子笑個不停,猝不及防的就被伊澤用沐浴花灑攻擊了,霎時啊啊大叫起來,一跳一跳的躲開。
兩個人玩起水來,喵喵搖晃着身上的水趕緊溜了。
“伊澤,要不明天我們還是回去吧。”沈時怡坐在牀上任由伊澤替她擦着頭髮,忽然說道。
她想着伊澤這麼忙,自己又耽誤了他那麼多天,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她其實並不想成爲他事業上的阻礙。
伊澤將毛巾蓋在沈時怡頭上,從身後抱住她,貼在她耳邊輕輕的問道,“在想什麼?嗯?”
“沒什麼,就是想諶諶了。”沈時怡說,心想着這也算是原因之一吧,雖然她也很想和伊澤再單獨待上一段時間。
“明天就回去,早點休息。”伊澤溫柔的親了親沈時怡的臉頰,順手關上了燈。
黑暗中,喵喵跟着叫了兩聲,像是在跟他們道晚安。
沈時怡滿懷心事的閉上了眼。
......翌日中午,沈時怡和伊澤回到了家。
一進門,就發現家裡來了客人,對於沈時怡來說,這絕對是位不速之客。
也是萬萬沒想到,一回來就碰見她——丁姚。
伊澤顯然對於丁姚出現在家裡也不是很高興,但還是客氣的詢問,“你在這做什麼。”
丁姚原本看見伊澤回來是很高興的,可在看見沈時怡跟着進門之後就凝住了笑容。
原來他們這些天是一直在一起的。
“你不見了幾天,打你電話也打不通,我很擔心你,所以......”丁姚說着說着就停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爲她發現自己愚蠢的很,人家和自己的老婆外出,需要她擔心個什麼勁呢?
伊澤自顧自的把行李遞給管家,吩咐着說道,“管家,把行李放進我房間。”
丁姚瞬間覺得自己站在這裡實在尷尬。
沈時怡也覺察到了氣氛的僵硬,趕緊扯出笑說,“丁姚,你先坐下喝杯茶吧。”
雖然沈時怡不喜歡丁姚,但她也不想給伊澤難堪。
“不用了,我想起來我等會還有事。”丁姚低着頭說完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說時遲那時快,丁姚忽然滑倒摔在地上,尖叫一聲。
沈時怡根本沒有注意到,再回神丁姚已經摔倒在地了,她趕緊過去幫忙扶一把。
“等等,我......好疼。”丁姚皺緊了眉,手不自覺的捂上了肚子,鮮紅的血液從她的腿間流了出來。
沈時怡也怔住了。
聽到動靜的伊澤過來察看,見到地上的血當即知道不好,也顧不上那麼多,趕緊一把抱起丁姚到車上,沈時怡也恍恍惚惚的跟在了身後,和伊澤一起把丁姚送去了醫院。
“誰是病人家屬?”醫生帶着口罩,手上拿着個書寫板,從手術室一出來就問。
沈時怡看了看伊澤,伊澤也知道情況緊急
,就應了聲,“我是。”
“你是病人的丈夫嗎?還是男朋友?病人現在流產,情況有些危急,需要馬上進行手術,你籤個字。”醫生說着,不等伊澤回答什麼就把書寫板遞給伊澤,上面有着一張責任書。
流產?沈時怡和伊澤都是一怔。
但是情況危急,伊澤只好冷着臉刷刷寫下自己的名字。
沈時怡感覺自己的腦子裡就像炸彈忽然炸開一樣,讓人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流產?丁姚怎麼會流產?孩子是誰的?伊澤的嗎?
伊澤簽完名,就發現了沈時怡的不對勁,心裡知道她肯定又是誤會了,下意識的想跟她說清楚,可是現在具體情況還不知道,況且他還不能把一切事情都解釋完,讓沈時怡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
“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沈時怡冷冷的問,淡漠的語氣連她都覺得不像是自己說出的。
伊澤沉默着,沒有說話,眸裡的神色很是複雜。
那樣複雜的神色,沈時怡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孩子是你的嗎?”沈時怡又問,她在儘可能的控制自己,讓自己看起來還很輕鬆。
可是,伊澤還是沒有給她答案。
這樣的伊澤,對沈時怡來說,就像承認了一切一樣。
“我真是恨透了你這副模樣。”沈時怡憤怒的說着揚手給了伊澤一巴掌,眼底閃過受傷的情緒。
伊澤微微偏過頭,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就連火都沒有發,就這麼生生挨下沈時怡的巴掌,看着她轉身離開。
看見這樣的沈時怡,其實伊澤心裡難受的很。
但現在只能等丁姚出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除此之外,他做不了任何解釋。
或者說,現在,解釋與否對沈時怡都是一種傷害。
如果讓沈時怡知道真相,她可能會不相信,然後去求證,這樣就會牽出吳尚的真面目來,對於沈時怡來說,她怎麼能接受一直陪在她身邊,呵護她給她溫暖的朋友背地裡是個陰險狠辣的人,這樣被背叛的感覺將會是很大的打擊。
可如果不告訴沈時怡,她這樣的誤會,何嘗又不是受傷?
伊澤一時間覺得自己真是進退兩難。
手術室的燈還亮着,伊澤在走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給高易瑜。
“給我查一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丁姚做過什麼事情。”伊澤直接丟給高易瑜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另一頭的高易瑜拿着電話,嘴微微張開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嘟嘟的聲音了。
真是欲哭無淚,桌上還那麼多文件。
……沈時怡離開醫院,渾渾噩噩的走在大街上。
她真的想不明白,爲什麼伊澤連一個解釋也不肯給她,即使是謊言,都好過他這樣的沉默無言。
在國外的這些日子裡,明明那麼幸福,可爲什麼一回來幸福就像泡沫似的破滅。
都是假的嗎?在國外的一切,都是騙人的嗎?沈時怡一瞬間心被撕碎的疼。
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既然不愛她爲
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給她希望?爲什麼給了希望又要一次次親手毀滅?
沈時怡一瞬覺得,她是恨伊澤的。
可她現在,能做什麼?離婚嗎?就這樣讓這段婚姻走到盡頭?
“沈小姐。”
似乎聽見誰在叫她,沈時怡迷茫的向四周看了看。
此時此刻,她有種周圍都是不真實的感覺,明明站在人羣中,卻孤獨的覺得只有她一個人。
“沈小姐,真是太好了,居然在這看見了你。”一箇中年男人快步來到沈時怡面前,高興的說着。
沈時怡迷茫的看着他,總覺得很眼熟,可是想不起來,腦子裡很混亂。
對方似乎也發現了沈時怡的不對勁,伸手在沈時怡面前揮了揮,問道,“沈小姐,你怎麼了?不認得我了嗎?我是吳叔。”
吳叔?沈時怡又迷茫的想了想,才恍然大悟似的說,“吳叔啊!不好意思,我剛纔在想事情。”
“沈小姐……”吳叔欲言又止,最後搖搖頭嘆了口氣。
沈時怡看出他的無奈,心想對方大概是有求於她,可吳叔找她會是什麼事?
想着吳叔也畢竟是吳尚身邊的人,沈時怡覺得還是應該給吳尚面子的,便說道,“吳叔有什麼事直說吧,如果需要我幫忙我會盡力而爲的。”
“是少爺他……沈小姐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去看看他?”吳叔幾乎哀求的看着她,心裡是哀嘆連連。
他看着吳尚從小長大,第一次見他這副樣子,心疼的很,現在也是走投無路了來找沈時怡,可找了很久都不見沈時怡。
今天總算是好運,在這大街上碰見了沈時怡。
沈時怡聽他這麼說,心中當下有了不好的預感,連忙問道,“他怎麼了?”
“唉,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你去看看他吧。”吳叔嘆氣道,做了個手勢請沈時怡上車。
沈時怡猶豫了下,還是上車了。
比起擔心見到吳尚會尷尬,還是更加擔心吳尚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怎麼說他們也還是朋友。
車子很快到了丁香園,再次走到這裡,沈時怡的心情很複雜。
在這個地方,她接受了伊澤的求婚,也得到吳尚的告白。
吳叔領着沈時怡到了一處房間,推開門,沈時怡就感覺到撲面而來的酒氣,摻雜了藥水的氣味,不禁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房間裡面有着一個護理護士,見到她似乎有些驚訝。
“你先出去吧。”吳叔對那護士說道,“你在外面侯着。”
護士點點頭悄聲出去了。
沈時怡看見吳尚躺在牀上,緊閉着雙眸,臉色十分蒼白,嘴脣不帶一點血色。
“他怎麼了?”沈時怡有些緊張的問。
怎麼她才離開了幾天吳尚就成這樣了?
吳叔嘆氣搖搖頭說,“那天小姐離開,少爺就喝多了酒,胃出血,不過,小姐你不用因此往心裡去,是少爺任性了。”
“怎麼會這樣,是我不好。”沈時怡看起來有些自責,她覺得那日就不應該匆匆離開,之後就躲着不接吳尚電話,也不與他聯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