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不是還有周天紀,現在他們都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吧。
周天紀和沈時怡牽着手往前走,周天紀的眼神從來沒有離開過沈時怡,看着沈時怡的眼神裡面的溫柔都快要溢出來了,而沈時怡低着頭的樣子,讓人覺得她是在害羞,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樣子,都讓人感嘆造物者的不公。
衆人的掌聲在身後響起,聽不出來什麼,總之很熱烈很響亮。
沈時怡現在突然很想哭,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想要在現在狠狠地哭一場,儘管拼命忍住,但是眼淚還是抑制不住的往外冒,只不過,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就悄悄的被自己給不着痕跡的擦掉了。
在面紗下的沈時怡悄悄的抹着眼淚,而漏在外面的嘴巴卻是笑着的。
教父莊嚴的聲音在偌大的教堂響起,和平鴿紛紛在窗外駐足,沈時怡看着自己裙襬上鮮紅的玫瑰,看着十字架,心裡面突然覺得這一切好罪惡。
感受不到絲毫的莊嚴神聖的感覺,紅與白很罪惡,掌聲和肅穆很衝突,和平鴿沒有很和平。
聽着牧師的近在咫尺的聲音,沈時怡這一刻覺得自己好像不是這個會場中的人,好像只是一個局外人。
牧師說:“你們爲了在一起而出生,你們也將永遠的在一起。”
“即使死亡之神在你們的身邊,也無法將你們兩個人從彼此的身旁分開。”
“即使在那記憶的深處,你們也將會在一起,只要在彼此的身旁,就沒有什麼可以阻礙你們前進。”
“願以後你們的每一天都可以看着彼此吃下爲對方親手做的土司,願你們以後得每一分鐘心都不再是一個人。”
“願你們以後都不再記得自己的名字,永遠把對方放在第一位。”
“周天紀先生,以後不論生老病死,歲月不再,青春逝去,還是她的小脾氣,你都願意無條件,無怨言的包容她的一切嗎?”
“I DO。”
“季暮曉女士,以後不論生老病死,富貴貧窮,還是你們不在熱戀,亦或是發現了他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好,你都願意無條件,無怨言的包容她的一切嗎?”
牧師說完,大家都一臉期待的看着沈時怡,沈時怡則是看着窗外飛來飛去的和平鴿,一點反應都沒有。
周天紀握着沈時怡的手心都在冒汗,他終究是害怕的,害怕沈時怡在最後的時候還是會棄他而去。
周天紀連呼吸都變得熾熱起來眼睛一瞬都不眨的看着沈時怡。
而沈時怡則是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感受不到衆人的眼,她好像只聽得見風的聲音,和平鴿的聲音。
牧師再次說了一遍,沈時怡還是沒有反應,蘇宿知道沈時怡現在肯定是在走神,這幾天沈時怡只要一個靜下來,就會走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周圍的一切,她都沒有感覺,讓蘇宿想不到的是,沈時怡在這樣一個重要的時刻,沈時怡居然還會走神。
蘇宿上前,輕輕
的拍了拍沈時怡,沈時怡看着面前的情景,頓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看着周天紀強顏歡笑的臉,愧疚在心裡一閃而過,隨後馬上說道:“I……DO。”
周天紀聽到沈時怡的回答後,心裡鬆了一口氣,他想他一身經歷過很多的事情,但是都沒有這一次的事情驚心動迫。
牧師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爲他今後就可以退出這個舞臺了呢?而在臨走之前還會給自己的光輝歷史上添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過,剛剛也算是驚心動迫了,深怕沈時怡最後說不同意,不過接下來他就可以放心了。
繼續說道:“現在,請新娘新郎互換戒指,最後祝願他們永遠都像戒指一樣一生一對。”
沈時怡看着侍女拿着的這一對戒指,很美,但是卻很冰冷,沒有體溫的戒指都很冰冷。
沈時怡下意識的像自己的左手看去,上面很明顯的還有很清晰的印記,儘管已經快要不清晰了,可是沈時怡還是感覺到了它曾經存在過的氣息。
“小姐,交換戒指呀,”蘇宿無奈的叫道,沈時怡這種一秒就可以發呆的天然呆,她實在是很無奈。
沈時怡頓時就尷尬了,她總是覺得自己離真相快了,因爲自己這幾天腦袋總是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生活在過去 還是生活在現在,總是不自覺的就想到一些有的沒的,所以總是在最重要的時候就走神。
不好意思的朝周天紀笑笑,然後快速的給周天紀戴好了戒指。
可是等到周天紀給她戴戒指的時候,她卻猶豫了,手遲遲沒有伸出去,最後被周天紀拉着手的時候,沈時怡才閉上了眼睛,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掙扎什麼,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就在周天紀快要把戒指帶上沈時怡手的時候,教堂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沉重的大門突然的推開,卻讓沈時怡鬆了一口氣。
就在周天紀愣神的這一個瞬間,沈時怡突然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出去,周天紀感覺到了水裡面的落空感,把自己手裡面的戒指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裡。
衆人都轉過頭看着伊澤……
空曠的教堂,伊澤踏着紅毯緩緩的像沈時怡走過去,連時間都有了破碎的感覺,整個空間好像都因爲伊澤的到來搖晃了起來。
儘管伊澤是揹着光,可是還是讓他整個人都都閃亮得讓人睜不開眼,只要伊澤一出現,好像所有的人都變得黯然失色了。
伊澤一直看着沈時怡,眼神沒有離開過半分,直到走到沈時怡的面前。
冷冷的說道:“你說了我願意了。”
沈時怡被伊澤震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看着伊澤的臉頓時變得有點黑,沈時怡好像做了什麼心虛的事情一樣,忙不慌的低下了頭。
隨後伊澤從手裡拿出一枚戒指,不由分說的套在了沈時怡的手上,說道:“這是你五年前就說要帶上的。”
沈時怡看着說完話不敢看她的伊澤,看
着表情還有一點小緊張,突然覺得很久以前她也是看過這個表情。
低着頭看着自己手上帶着的這枚戒指,毫無違和感,心裡還有點小欣喜 好像本來就是應該這樣。
感覺到自己腿上突然被什麼軟軟糯糯的物體抱住了,低頭一看,就看見一個白白淨淨的小糰子抱着她,沈時怡驚了一下,然後手裡的花就這樣掉在了地上。
諶諶也是今天早上被伊澤從睡夢中被伊澤給一下子抓起來的,本來想哭着嚇嚇伊澤的,可是,剛一咂嘴,就聽到伊澤說:“再不起 ,你媽都要沒了。”
聽到這句話,諶諶瞬間就清醒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的媽媽了,甚至快要連沈時怡是什麼樣子都快要記不起來了。
聽到伊澤的話,很是心奮,所以一路上都是特別的乖巧,伊澤也從來沒有看過這麼乖巧的諶諶,看着他竟然還有絲絲的愁緒。
可是,這麼小的孩子,伊澤頓時覺得自己虧欠這個家實在是太多了。
想要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連安慰的話都不知道該怎樣說,兩個人就這樣沉默的來到了這。
沈時怡一臉震驚的看着抱着自己大腿上的諶諶,聽着這個叫着自己媽媽的人,一時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主要還是不敢相信她居然有了一個這麼大的孩子,整個人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不過一向不喜歡孩子的她,現在居然對諶諶有了一點歡喜,難道真的是自己生的,不然那種親切感是怎麼來的,想到自己居然有孩子,沈時怡的腦袋頓時就炸了,快要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
看着這一大一小,一個冷漠,一個可愛,沈時怡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咳……那個,怒還想要看其他的證據嗎?沈時怡。”
聽着伊澤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出這個名字,沈時怡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儘管她早就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她不得不說逃避到,現在她都已經接受了她是季暮曉這個名字了。
突然聽到伊澤這樣叫,沈時怡頓時如遭雷擊。
伊澤看着沉默不語的沈時怡,拿出了一張張的圖。
“這些全是從我知道你婚期的那一天開始畫的,我只有一個請求,希望這一刻在你身着婚紗的時候,快要帶上別人的戒指的時候,可以抽出那麼一點點的時間,來看完這些畫。”
整個教堂隨着伊澤的話音一落,頓時靜的連呼吸聲聽着都無比的沉重,沈時怡依然沒有回答。
不過……有時候,沉默確實是金,有時候,沉默纔是解決尷尬的王道。
伊澤拿出了第一張圖,沈時怡看着裡面是一個穿着校服的女生,和一個男孩子相對而站,藍白校服是標配,旁邊開着大片大片的梔子花,那男生說了什麼,那女生的嘴角出賣了她現在的好心情。
儘管沈時怡沒有看到正臉,但是從她的側臉沈時怡就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她,因爲她現在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