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國際機場飛往甘州甘藍中川機場的航班上,前面,頭等艙以及後面的一個經濟艙艙位都被華夏集團包了下來。
此行,聶振邦一行人,一共三十幾個,浩浩蕩蕩。即便,沒有這次的事情,聶振邦這邊也已經做好了前往甘藍的準備。
之前,被喬易人同志叫過去罵了一頓之後,聶振邦就已經在籌備了。一方面,喬易人是爲自己而罵。另外,這裡面,何嘗沒有沈總的意思。對於這個,聶振邦也是深有體會的。
體制內,越是往上,越是要講究情緒。嬉笑怒罵,這些,在高層甚至是廳級往上都是很少能見到的。喬易人同志,能做到如此,已經殊爲不易。
而且,實實在在的,喬易人同志並沒有說錯,作爲一個正部級的領導,不管是在什麼崗位上,不管是在什麼行業。黨政部門,就更不要說了,即便是現在,身處企業,也不能這樣做。
這不是能力不能力的問題。什麼東西,你領導都做了,那還要下面的人幹什麼。不能給部下們一個良好的展示平臺的領導,不是好領導。
所以,喬易人同志,極其嚴格,讓聶振邦不折不扣寫了一份幾萬字的深刻檢討。
這次談話之後,聶振邦就已經做出了一些調整,在行動部門這方面,聶振邦採用了李勇爲正、馬如海和周坤爲輔的配備。也就是說,這之後,華夏集團對外的一切事物,基本上,會由他們出面解決。自己,將會以一種輔助和指導姓質存在。
而接下來,自己下一步的工作,則是主要集中在甘州生產基地,其他兩個海、空生產基地的建設和生產爲主。
飛機上,聶振邦看着資料。旁邊,集團配備過來的董事長秘書雲菲從後面走了上來,彎腰道:“聶董,這是您要的材料。這是張勝山,張副總的履歷資料。”
聶振邦此刻正在閉目養神,聽到雲菲這麼一說,也睜開了眼睛。一扭頭,在這一剎那之間,卻是看到了雲菲彎腰的那一剎那,所表露出來的雄偉和風情。讓聶振邦心裡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
董秘雲菲,這也是喬易人同志找自己談話之後,配備過來的。雲菲的簡歷,極其簡單。雲菲、女、漢族、現年28歲,任職於政務院發展研究中心。
可是,這些不過是表象,聶振邦很清楚,根據自己的瞭解,雲菲的背景,和李勇差不多。在李勇他們那個行業裡,雲菲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異類存在。所有任務,無一失手。姓格冷漠、極其理智的一個冰山。
更重要的是,雲菲很漂亮。一米七二左右的身高。高挑勻稱的身材。再加上火爆的三圍數據,這是一個足以顛倒衆生的人物。配合這種冰山氣質。雲菲更是有一種異樣的氣質。
就是剛纔這一幕。饒是聶振邦也算見多識廣的人物。饒是聶振邦家裡還有三位絕色,現在,也有些異常。
當然,聶振邦是絕對沒有那份心思的,現在的這種狀態,不過就是一種驚豔而已,帶着欣賞的那種驚豔。僅此而已。並沒有什麼壞心思。
雲菲此刻似乎也感覺到了這種異樣的目光,迅速站直身體。道:“聶董,您先看。”
接過材料,聶振邦並沒有翻看。卻是轉頭對着旁邊的一位中年男子道:“爲光同志,對於這一次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沒有?”
爲光同志,全名叫丁爲光,是華夏集團的常務副總。之前,是華夏船舶一廠的廠長兼黨委書記。
丁爲光的年紀,大約五十五歲的樣子,身形不是很高大,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丁爲光祖籍在南方。有着南方人特有的細膩氣質。
之前,在華夏集團掛牌的時候,雙方之間,倒也見過一次。真正深入的交流卻是沒有。
聽着聶振邦的話語。丁爲光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丁爲光和張勝山都是一個類型,之前,都是屬於軍隊系統。雖說,是軍工企業,但是,在管理上,在經營上,都不需要面對市場。在管理上,更多的,還是偏向于軍事化管理多一些。
對於眼前這個一把手董事長,丁爲光了解不多。所以,丁爲光顯得有些拘束,有些爲難,因爲,丁爲光摸不準聶振邦現在是一個什麼態度。對於張勝山撥出的這筆資金。聶振邦到底是贊同還是反對。很難講。
這個事情,本就是一件可左可右的事情。支出五千萬,但是,三通工程方面,已經全部都交給了地方政斧。而且,省下來的錢,卻都還是已經歸到了公司的賬戶上,這一點,算是給公家節約了資金。從這一方面來說,這應該算得上是好事情。
可是,這個事情,換成另外一種說法的話,那就是挪用公款了。企業和黨政部門不同,企業的資金支出,講究的是一支筆制度,也就是說,整個集團,在資金的使用上,是有嚴格的規定的。無疑,張勝山這一次,算是一次不大不小的越權行爲。
尤其,在華夏集團剛剛成立的初期。張勝山這麼做,無疑是有種不給聶振邦面子的感覺,對聶振邦的威信是一次嚴重的損害。
如果這一次,聶振邦沒有任何反應的話,那麼,接下來。華夏集團下面的其他幾位副總,上行下效之下,聶振邦的威信將蕩然無存。
但是,此刻,聶振邦詢問自己,丁爲光還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斟酌了一下,丁爲光開口道:“聶董,這個事情,我倒是覺得,還是有一些根據可循的。歷來,軍工企業,因爲不歸屬地方管轄,在政企雙方以及軍地雙方的協助和溝通上,向來都是互相扯皮,又互相協助的一種關係。這一次,張勝山同志,雖然大膽了一點,可是,也還是情有可原了。這種事情,在企業來說,也算是一個老規矩了……”
丁爲光的話語,說得很模糊,說了等於沒說,這種態度,讓聶振邦很是不滿意。
老規矩麼?都說國企比黨政系統更[***],企業比黨政部門更混亂,規矩更多。此刻,聶振邦算是有一個深刻體會了。這種事情,要是在黨政系統的話,副職絕不敢在沒有任何彙報的情況之下,就做出這種事情。
規矩?什麼是規矩?什麼又是老規矩,在聶振邦看來,這都是胡扯,都是亂彈琴。規矩、規矩,無論什麼規矩,這都是人定的。華夏集團是新成立的,哪裡來這麼多的規矩。
真要是按照以前的那些框框套套去轉。那麼,華夏集團,和那些暮氣沉沉的企業有何區別?
飛機降落在甘藍機場的時候,一行人,走出機場,在機場的出口正門這裡,甘州基地這邊的人在張勝山的帶領下,早已經等候在了門口,旁邊,幾個工作人員高舉着迎接的牌子。另外,左右兩側,一側四人,一共八個年輕小姑娘。穿着華夏集團的工作制服,打扮的就如同空姐一樣,手中拿着鮮花,在迎接着聶振邦一行。
一看到這一幕,聶振邦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太浮於表面了。這種事情,不光是華夏集團,不光是張勝山。在國內,其他地方,其他企業,這都是通病。
打個比方。某一個地方。人大幾位副主任組成一個出國考察團,準備出國考察,這種情況的時候,基本上,都會有當地的企業參加進去。一般都是選擇的市管企業,或者省市共建企業。這樣一來,基本上,企業都會主動承擔這麼一些費用。終其原因。只有一個,企業在費用上要比黨政部門要寬鬆。
看着張勝山,此刻,張勝山的臉上帶着笑容。看起來,似乎是真誠的歡迎的意思。可是,聶振邦並不領情。
對着迎面上來的張勝山道:“張副總經理。這是做什麼。興師動衆的。影響也不好。都收了吧,都回去,我就不跟着一起了。我這邊,還要去甘州省委一趟。”
不大不小的被聶振邦說了一句,張勝山的臉色頓時顯得尷尬起來。訕笑道:“聶董批評得對,下次,下次我們一定注意改正。”
說着,張勝山卻是轉頭道:“同志們,我就說,聶董向來都是務實的人,不喜歡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以後,大家一定要記住了。”
對於張勝山這種轉移目標,投機取巧給自己拉回面子的作法,聶振邦現在也懶得去管這個。都是有身份的人,也不可能跟一個鄉鎮幹部一樣,動不動就是給一個白臉。
真要是那樣,傳出去,對聶振邦的影響也不好。會給人一種不團結同志的感覺。
從前來的車隊裡面,勻出了一臺黑色的奧迪出來,車牌是甘州省內的民用牌照。華夏集團成立,下屬各大生產分廠,都進行了軍轉民的改制。這是國內對軍隊裝備生產和研發的一次全新嘗試。這樣的模式,也是學習西方的經驗。
開車的司機,是一個比較沉穩的中年人。雲菲坐在副駕駛上,車子進入機場高速的收費站之後。雲菲就把手機遞了過來。彙報道:“聶董,甘州省宋書記的電話已經給您撥通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