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家民在聶振邦這邊,住了一個晚上,兩兄弟也有不短的時間沒有見面了。這一次,聊了很多。
這一次,聶振邦來西北,安娜並沒有跟着過來,如今,孩子已經逐漸大了。對於三個孩子,盼盼和雯雯還好,聶振邦也好,安娜和麗雪都沒有打算讓兩孩子進入體制內。
一方面,女姓進體制,雖然,有一定的好處,但是,除非是參政議政的部門,如果,是黨政系統裡面,一個女人,想要出頭,真的是很難。所以,聶振邦等人都不準備讓盼盼和雯雯走這條路子。
這樣一來,兩個孩子在騰龍島那邊倒是沒有太多的問題,以騰龍的人脈,安排到美利堅就讀一個貴族學校是完全可以的。
但是,對於董治平。是的,這是聶振邦和董婉的孩子,而且,名字就是叫董治平。這一方面,是表達了董家,對於聶振邦如此對待董婉的強烈不滿。跟隨母姓,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補償,董家現在雖然不怎麼樣,但是,架不住人多,在京城,在現在,董家也還是有一定的能量的。
另外一方面,這也算是對聶振邦的一種保護,雖說,這種事情,在世家裡面不算是奇事。但是,對於作爲一個有潛力的人來說,這一點,隨時有可能成爲一顆炸彈。改姓董,就少了一些麻煩。
在董治平未來的安排上,董婉的態度很明確,董治平一定要走體制這條路。而且,這一次,董婉的態度十分的堅決,任誰勸說,也沒有用。這樣一來,董治平就只能回京城讀書。所以,安娜就留在了京城這邊,就近照顧董治平的生活起居和學習。
沒有安娜在,聶振邦住的又是38廠的厂部賓館。房間衛生以及飲食都有專門的人負責服務,兩個大老爺們,在客廳的茶几上,一碟花生米、卻喝了整整四瓶茅臺。這一次,聶振邦從京城過來,也僅僅帶了六瓶,這倒好,一個晚上,消耗了三分之二。
第二天,一大早,聶家民就自己坐車離開了,這一次,來西北,聶家民的目的也是爲了華夏集團而來。話已經說開了,兄弟之間,聶家民相信,聶振邦會有安排,話不需要多說,也不需要說明了。那樣,聶振邦反而難做。現在這樣,點到爲止最合適。
聶振邦起來的時候,也才七點半的樣子,形意的功夫,進入到了新的階段之後,聶振邦的身體各項素質都有了一些細微的改變。這種東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至於會不會出現傳說的東西,聶振邦卻是肯定的覺得不可能。
傳說,畢竟是傳說,華夏傳統的武術,有一些不可思議的地方,這很正常,但是,真要是神乎其神,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爲是住賓館裡面,沒有太多的條件,聶振邦也僅僅只是活動舒展了一下身體,剛洗漱完畢。
門口,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請進!”
聶振邦開口說了起來。這也是聶振邦的一種習慣。在體制內,不管是基層領導還是什麼領導。一般,別人敲門的時候,都是很簡單的一個字,進。
這樣,也無可厚非,這麼說話,可以表現出領導的威嚴氣度。因爲,不管在哪個層次。上級領導,基本是不會敲門的,上級領導來了,早就已經前去迎接了。基本上,敲門的必然是低一個層次的。
當然了,這也不是什麼規定,這不過是個人習慣,只不過,這麼做的人多了,形成了一種慣例而已。也沒有人說非得如此。至少,聶振邦就是一直用兩個字,請進。
這樣說,也不會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房門推開。雲菲走了進來,正準備說話,雲菲卻是突然蹲了下來。
今天,雲菲穿的是一套職業裝,深藍色的西服和一步裙。裡面是白色的女式襯衫。將身材包裹起來,身材盡顯無疑。
在蹲下的剎那,那一抹緋紅卻是一閃而逝。聶振邦正好轉過身,看到這一幕,卻是顯得有些尷尬的轉過頭。走到了沙發邊上,坐了下來。
聶振邦的異常,雲菲自然是看在了眼裡。冷哼一聲,作爲從特殊部門調過來的人,雲菲哪能不清楚聶振邦剛纔是因爲什麼。心裡面,咒罵了一句。可臉上,卻還是十分平靜。低聲道:“聶董,今天上午十點,要和甘藍市委一起開一個協調會,商議此次動遷的問題。另外,這是在門口撿到的一封信。”
信?什麼信?
聶振邦頓時坐直了身體,從雲菲手中接過了信封。聶振邦有些好奇,昨天晚上,老二快凌晨兩點的時候,才離開這邊,回房休息,那個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信。這說明。信肯定是在凌晨兩點之後悄悄的送進來的。
是什麼人?要說什麼?聶振邦有些好奇了。信封的顏色很特殊,是帶有暗紅色花紋的信封,和房間以及賓館的地毯顏色很相近。充分的運用了迷彩僞裝的技術。這種信封,在市面上肯定是買不到的。這說明。送信的,或是寫信的人,是有準備的。
信封的封口是敞開的,聶振邦直接打開信封,從裡面拿出了材料,不厚,大約就是四張信紙的樣子。
一打開,最上面稱呼上寫着,尊敬的聶振邦董事長,空一格,然後,您好。接下來,則是信的正式內容。
信不長,全文加起來,大約也就是五六千字的樣子。可是,聶振邦看得很仔細,眉頭從一開始就緊皺了起來。整封信,聶振邦看得十分的仔細,可以說,逐字逐句也不爲過。
這是一封舉報信,舉報的,是原38廠黨委副書記,紀檢書記陳慶東。舉報的內容是,陳慶東在擔任38廠副廠長以及紀檢書記期間。利用職權便利,排除異己,陷害忠良。如果,按照信裡面的說法。陳慶東完全是一個壞到了極點,爛到了根子的人。
可是,此刻,聶振邦卻是十分的平靜,並沒有半點動靜。華夏集團雖然剛剛成立,對於38廠,聶振邦也不甚瞭解。可是,以聶振邦對張勝山的瞭解,如果,陳慶東真是一個這樣的人。張勝山能容得下他?
這裡面,必定是有問題的,聶振邦將信件放在了茶几上,手指敲擊這沙發的扶手。以張勝山的強勢,自己在他頭上,五千萬的資金,說動就動,在結合這幾天的表現。在38廠,張勝山可是有着巨大的威信的。陳慶東貌似並不是張勝山一系的人馬。這一點,聶振邦還是有初步瞭解的。
這個事情,來得奇怪啊。針對誰?到底,是針對陳慶東,還是針對自己,這是值得商討的一個地方。
如果不理會這個事情,接下來,在38廠這邊,會不會出現一些流言蜚語,這些,都說不清楚。
沉默了一下,聶振邦擡頭看着旁邊的雲菲道:“小云,你現在給原38廠的紀檢書記,現任集團的紀檢部副部長陳慶東打一個電話,讓他來我這裡一套。”
陳慶東接到董秘雲菲電話的時候,剛剛上班不久,詫異了一下,陳慶東想不通怎麼突然一下子,聶董找自己。可是,動作上,陳慶東卻是不敢有半點怠慢。趕緊趕慢,剛到賓館三樓門口。董秘雲菲就站在門口對着自己揮手示意了一下。
“陳部長,聶董在裡面等您。”雲菲平靜的說着。
陳慶東走進房間。聶振邦擡頭看了陳慶東一眼,大約五十歲上下的年紀。身材並不是十分的高大。穿着打扮顯得十分的樸實。
看着陳慶東,聶振邦微微頜首,道:“陳副部長,不要拘束嘛,這一次,找你過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說着,聶振邦指了指茶几上的信件,繼續道:“今天,我這邊,收到了一封信,你先看看吧。”
陳慶東此時此刻都有些疑惑和不安。聶董是什麼身份,自己不過是紀檢部副部長。這樣和聶董直接對話的機會並不多。等聶振邦說完,陳慶東拿起了信件,剛看兩分鐘,陳慶東就有些顫抖起來了。眼神裡有些憤恨。
這竟然是一封舉報信,匿名的舉報信,而且,舉報的,還是他自己。陳慶東此刻也有些緊張起來。這到底是誰在背後害自己?陳慶東也在考慮。人,必定是38廠內部的。華夏集團其他幾個部分的,絕不可能,相互之間,本就沒有多少的交情,別人也犯不着來害自己。
可是,到底是誰下的手,陳慶東卻想不出來。看着聶振邦平靜嚴肅的神態,陳慶東也在考慮,聶董這是什麼意思?
可以肯定聶董絕不是要動自己,否則的話,不可能把自己叫過來,還讓自己看這信件。
聶振邦也在觀察着陳慶東。的確,聶振邦從一開始就沒有想着要動陳慶東,到了這個層次,聶振邦已經不是愣頭青了,不是一封舉報信就可以隨意調動的。這事情,從一開始就透着蹊蹺。所以,聶振邦這才決定,見見陳慶東。
頓了一下,聶振邦緩緩道:“陳副部長,對於這個事情,你是什麼想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