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的臉色已經從之前的慘白變爲一片死灰!
看着寸頭這幾近絕望的樣子,申海濤和劉寧臣對視了一下,兩個人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看來,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寸頭,看到這些,你還想說你與打砸汽修店沒有關係?!”
申海濤看着時機成熟,冷冷的瞅着對面的寸頭。
寸頭一下子低下頭來,緊緊咬着嘴脣,臉上的神色不停的變化着,但是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申局,陸家兄弟已經招了,他如果還抵賴的話,是不是一樣可以定罪?”
寸頭此時的心理正處於掙扎的邊緣,只要輕輕再推他一下,他就會徹底崩潰。
劉寧臣暗暗瞧着寸頭,這時一臉徵詢的看着申海濤,眼底卻露出一絲狡黠。
申海濤豈能不明白劉寧臣的用意,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沒錯,從那幾個商鋪裝設的攝像頭拍下來的視頻證據和陸時永陸時波兩人的口供來看,完全可以定這小子的罪!而且可能還不輕……”
申海濤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故意說得很慢,眼神停留在寸頭的臉上。
他知道,這句話將是壓垮寸頭的最後一根稻草!
“等等……”
寸頭突然擡起頭,一臉絕望的臉上,那雙眼睛裡露出一種求生的慾望,焦急的喊出兩個字後,眼神一下子頹然無比!
“我交代……我全部交代……”
他又低下頭去,一副無力的樣子。
那幾張照片讓他心驚膽顫,陸家兄弟都被抓住了,大勢已去,自己在這裡抵賴還有用嗎?
還有,剛纔申海濤的話讓他徹底崩潰了。
寸頭還以爲破壞掉路上的監控就會沒事,現在聽申海濤話裡的意思,原來還有個別商家在門口安裝了監控,而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拍了下來。
而且看申海濤他們淡定的樣子,陸家兄弟招供已經成爲不爭的事實,這些視頻證據和陸家兄弟的口供加起來,自己想要脫罪,那不是癡心妄想嗎?
雖然這次的事情是陸家兄弟授意,但是自己親自帶人打砸汽修店,最後還放火,又是打傷了幾個人,這要是判下來,還不得多重的罪?
自己還年輕,媳婦都沒有,要是後半輩子呆在監獄裡,那樣的日子想都不敢想!
“準備做筆錄!”
申海濤聽聞寸頭顫巍巍的話,神色間露出一絲輕鬆,轉頭朝着旁邊負責記錄的警察交代了一句。
“我交代後,是不是可以判輕一點?”
寸頭忽然擡起頭來,眼中涌上一股強烈的希望。
“那要看你怎麼交代,都交代些什麼!”申海濤冷冷的盯着寸頭。
“好,我說,我全說……”寸頭冷汗連連,連忙點點頭。
兩個多小時後,申海濤和劉寧臣等人從審訊室裡走出來,伸了伸懶腰,擡頭看了一下夜空。
星星點點的幾點星光下,一片漆黑,此時已經是將近子夜時分了。
兩個人手裡拿着寸頭簽字後的筆錄,相視一笑。
寸頭在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裡,將陸家兄弟爲什麼要和鵬程出租車公司對着幹,爲什麼要打砸汽修店以及授意自己如何打砸汽修店,以及之前如何使壞,將鵬程出租車公司的車輛扎胎,故意刮蹭等等,甚至事後陸家兄弟給自己錢讓跑路等,全部一股腦的交代了。
甚至到了最後,寸頭怕自己被判的嚴重,還主動要求配合警方,抓住自己手下那幾個混混,以減輕自己的罪行,爭取寬大處理從輕判處。
而這些,與申海濤所猜測的基本一致。
果然,陸家兄弟是因爲嫉妒憎恨劉鳳霞開了鵬程出租車公司,搶佔了自己的生意地盤,這才懷恨在心,指使寸頭他們採取扎胎刮蹭搶客等手段,用來打壓鵬程出租車公司。
陸家兄弟以爲這些可以讓劉鳳霞退卻,從而關閉自己的鵬程出租車公司,不敢和他們抗衡,沒想到劉鳳霞並沒有因此而有所退卻。
陸家兄弟這才氣不過,想出了打砸汽修店的主意。
一切終於明瞭了,申海濤卻並沒有輕鬆下來,手裡拿着沉甸甸的筆錄,一副凝神思索的樣子。
“申局,今晚算是大功告成,時間不早了,趕緊休息吧。”劉寧臣看着有些疲憊的申海濤,趕緊勸了一句。
話剛說完,自己也禁不住疲憊,張開嘴打了一個哈欠。
“現在得乘勝追擊!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沒想到,申海濤卻搖搖頭,神色轉而變得凝重起來。
劉寧臣一愣,眨了眨眼,不過隨即就明白申海濤話裡的意思。
現在所有的涉案人員,只有寸頭一個人被抓,剩下的那幾個小混混還沒有被抓住,申海濤當然輕鬆不下來。
“申局,你說,現在怎麼辦?”
劉寧臣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精神起來,嚴陣以待的樣子。
看着劉寧臣這副樣子,申海濤的心裡不由得生出幾許心疼,拍了拍劉寧臣的肩膀,“小劉,辛苦你了,但是現在是關鍵時刻,沒有辦法……”
“申局,別說了,我心裡清楚,你下命令吧。”劉寧臣用力的點點頭,眼中露出一絲堅定的神色。
申海濤點點頭,“好,既然這個寸頭有立功的想法,可以通過他聯繫手下的那幾個人,去往他們各自藏身之所,將他們一網打盡!”
“行,我現在就召集刑偵組人員,帶着寸頭親自前往抓捕!”劉寧臣有力的迴應道。
劉寧臣明白申海濤的想法,抓捕住其餘的幾個人,錄到口供,儘快的讓陸家兄弟招供!
因爲,陸家兄弟關押期限馬上就要到了,如果再撬不開他們的嘴,那麼,縣公安局就會陷入被動!
而且現在正是凌晨時分,一般來說,正是抓捕的最好時機。
這個時候,往往是人休息的時候,這個時候放鬆下來,警惕心當然就沒有那麼高了。
看着劉寧臣匆匆離去的身影,申海濤也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看來今晚也只能在沙發上將就一下了。
凌晨四五點時分,申海濤正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睡得正香,刺耳的電話聲猛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