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瑩……”
鄭丹和王雪瑩的腦袋碰了碰,“我嘴笨,不知道說什麼,但我就想你開心,作爲朋友,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嗯?你啥時候最變得這麼甜了?跟誰學的?”
王雪瑩壞笑着跟鄭丹四目相對,微眯雙眼,一副‘我早已將你看穿,快從實招來’的架勢。
“我,我……我能跟誰學,我說的都是心裡話。”
鄭丹面色害羞一緊,下意識躲開了王雪瑩的目光,跑回自己的牀鋪。
“誒,你躲我幹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小秘密沒告訴我?”
“沒,沒有!”
鄭丹的腦袋像撥浪鼓一般頻頻搖晃否認,一躍跳回到牀上。
“哼哼,你一緊張、說謊話的時候就磕巴,還想騙我?”
王雪瑩精明的目光死死盯着鄭丹,看着鄭丹臉上愈發羞紅,忽然驚喜的長大了嘴巴,玉指頻頻點向鄭丹,“哦哦!!你,你……怪不得你昨晚後半夜纔回來,你和唐魏昨晚該不會……”
“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我倆才認識多久,怎麼可能,你以爲我向你一樣思春呢?”鄭丹更加紅了臉,起身捂住了王雪瑩的嘴巴,順帶嬌笑着白了一眼。
“那你們幹什麼了?反正你的狀態不對,昨晚回來我還沒太注意,但現在仔細瞧瞧,怎麼都感覺你有點‘春風得意愛濃濃’的意思,親個嘴來私定終身了?”
“私定終身?呵呵!”
鄭丹莫名其妙的微微一笑,並沒有予以否認。
“不會吧?鄭丹,你玩真的啊?唐魏那傢伙雖然挺靠譜的,但是你現在才大一,還年輕着呢,以後的生活多姿多彩,選擇多着呢,你可別……”
王雪瑩話未說完,鄭丹卻笑着搖了搖頭。
“雪瑩,你不覺得……你現在嘴裡說的和正在付諸的行動,有點自相矛盾嗎?你口口聲聲勸着我,卻一個勁朝着申大鵬使勁,作爲好朋友,好閨蜜,我可以無條件的替你加油打氣,你怎麼不願祝福我呢?”
“我不是不祝福你,我是覺得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王雪瑩又說一半話,鄭丹再次打斷,臉上多出了幾分無奈,“雪瑩,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是……我跟你不一樣!我沒有你家世好,沒有你漂亮,甚至學業上也比你差的遠。”
“我知道申大鵬在你心中很優秀,的確,現實中他也很優秀,跟他相比,唐魏或許一輩子只能是跟在後面的小跟班,但是……唐魏他對我好,他有錢願意給我花,沒錢了想賺錢給我花。”
“不過你別誤會,我並不是爲了錢,我知道他家裡的條件也不錯,但我覺得,沒錢的時候,我倆更幸福,我不是一個優秀的人上人,又何苦勉強自己找一個優秀的男人,然後完全附庸於他?我不是傻瓜,以後更不想做一個愚蠢的女人。”
鄭丹當然不會是個傻瓜,能夠從擁有幾百萬考生的高考中脫穎而出,並且進入國家一流、首屈一指的水木大學,這樣的人,不說以後步入社會成爲精英中的精英,但怎麼可能是愚蠢的人?
看着鄭丹認真的小模樣,王雪瑩也不再嬉笑,而是沉沉低着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指頭,不太自信的低聲自語,“王雪瑩,你真的想好了嗎?”
“雪瑩,我不敢保證是私定終身,但至少會盡最大的努力和唐魏相處,那你呢?也決定非申大鵬不嫁了嗎?你不比我,無論家世、樣貌、才氣,你都不比申大鵬差,有必要這麼爲難自己嗎?”
鄭丹心疼的摟了摟王雪瑩,又拍了拍齊膝短裙下修長滑白的美腿,“大冬天的確實漂亮,可是……不至於吧?”
“是啊,不至於吧,呵呵。”
王雪瑩自嘲似的笑了笑,深深吸一口氣,直至肺腔被填滿,才緩緩吐出,身體輕鬆了一些,微皺的眉頭卻始終沒有舒展。
走到鏡子前,看着短裙下並不算高挑的身材,腦海中再次映出曹夢媛靚麗的身影和淡雅的氣質,自己與曹夢媛相比,可能還是有些差距吧?
“不,不可能,申大鵬跟別的男人不一樣,他纔不是只看中外表的人,他是與衆不同的,我王雪瑩看中的,絕不會錯。”
王雪瑩高傲的翹起了下巴,無緣無故提高了嗓門,像是跟鄭丹說話,又像是再提醒自己,或者可以說是在堅定自己的選擇。
“那你還不趕緊去找他?快走,快走,把你這煩人的嘴巴遞到申大鵬面前,讓他好好把你的嘴堵上,省的煩我了。”
鄭丹說話的同時還噘着嘴巴,很明顯,她提到申大鵬堵住王雪瑩嘴巴的東西,自然也是申大鵬那能言善辯的嘴。
“攆我啊?我跟申大鵬約得是晚上七點,時間還早着呢,讓我先調查一下,你跟唐魏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嗯哈?”
王雪瑩不顧形象的把鄭丹撲到在牀上,再次開始了‘慘無人道’的調查。
嬉笑打鬧的聲音充斥在寢室,門外經過的學生一個個倍感疑惑,不自覺瞥向王雪瑩和鄭丹所在的寢室。
有的心生煩躁,有的心生嫉妒,但更多的還是滿懷羨慕與憧憬,屬於年輕的特殊時期,註定了快樂多於憂愁。
兄弟情深、姐妹同心,告別寵愛自己的父母,到陌生之地求學求知,一個屋檐下要共同相處幾年時間,歡笑也好,爭吵也罷,能相遇便是千萬人中難覓的緣分,如果可以,誰不想歡洽愉悅的度過每一天?
至少對申大鵬來說,一個學期的生活中,他絕對是心滿意足,既過的開心充實,也沒白白浪費青春,所得、所失,並不是單純肉眼所見,而是心靈的成長。
每天不間歇的晨跑,讓他身子更強壯了些,泡在圖書館的日子,也逐漸養成了良好的閱讀習慣,從剛開始的短篇故事看到人物傳記,再到想了解的人文地理。
哪怕是已經考入水木大學的申大鵬來說,也不得不承認,知識的海洋太過遼闊,彷彿自己每日都是漂浮其中的一葉扁舟,無法瞭望到絲毫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