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千年初,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港片古惑仔的影響,一部分不學好的年輕人,動不動就弄個披肩發或者刺蝟頭。
染了黃毛、紅毛、綠毛,再加上一小片紋身,就以爲自己是社會大哥,好像走到哪裡別人都得給他面子一樣!
“媽的,你什麼表情?找事是不是?”
袁帥鐺鐺敲了兩下桌子。
申大鵬見人已經找上門來,也沒想着隱瞞。
若是放以前,可能還會忍一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現在,還以爲他是以前那個申大鵬嗎?
緩緩站起了身子,竟是比袁帥還要高出一頭!
申大鵬一米八的身高,俯視着袁帥那一米七都不到的小身板,心裡有些納悶,前世怎麼會害怕這些小雞仔?
“昨天我跟孫大炮子打仗弄傷的,怎麼的,你有事兒啊?”
袁帥一愣,這小子是吃錯了藥?居然這麼痛快就承認了?
他之前準備好的一大堆霸氣的威脅說辭都沒來得及說,頓時覺得有點憋屈。
不過一想不用浪費時間繼續再挨個班級找人,袁帥倒也心情有所恢復,覺得申大鵬肯定是被他嚇住了才承認的,“你認了就好!昨天你把炮哥的眼眶給打壞了,咱們是不是得好好聊聊?”
“行啊,那你找個地方吧!”
申大鵬無所謂,事情來了躲也躲不掉,前世他想矇混過關,結果第二天被揍得更慘!
他清楚的記得袁帥這個王八犢子把他堵廁所裡一頓爛錘,末了還扒了他的褲子跑了,讓他一下午都躲廁所隔間裡不敢出去,直到天黑才把校服圍腰上跑回家。
“哎呀,孃的誰這麼煩人,吵人睡覺,找……揍……”
李澤宇被袁帥囂張的吼聲吵醒,本來以爲是班級同學打鬧,可睜開朦朧的雙眼,卻看到拎着凳子腿的袁帥,頓時嚇得閉上了嘴巴。
“走吧,小兔崽子……”
袁帥拽着申大鵬的校服衣服,就要往外走。
李澤宇看這架勢明顯不對,昨天申大鵬剛和孫大炮子打完仗,今天袁帥就找上門來,顯然沒什麼好事。
趕忙跳起來一攔,拽着黃毛的手臂,“黃毛哥,您怎麼來我們班了!你早說要來,我好去迎接您啊!申大鵬是我兄弟,您看,要是沒什麼大事,就賣我個面子,算了……”
李澤宇平常逃課去學校外面的電腦房玩,有時候會碰到袁帥,當然,袁帥肯定是不會花錢的,所以李澤宇請過他幾次,算是混了個臉熟。
“算了?炮哥的事,你說算了就算了?”
袁帥哼了一聲,把手臂強行抽了回來,舉起凳子腿就假裝要朝李澤宇砸。
“哎!”
李澤宇趕忙伸手去擋,沒想到申大鵬卻先一步拽住了袁帥的凳子腿。
只不過,李澤宇剛纔抓住袁帥的手上,好像沾染了什麼藍色的東西,低頭一瞧,竟是袁帥手臂上那條非蛇非龍的紋身從中間折斷開,缺了一塊。
“你這貼紙質量真不咋樣,下次買個貴點的。”
申大鵬似笑非笑,曾經的袁帥,在他眼中是高不可及的一個校園暴力大哥,而現在,只是個笑話罷了。
成年後的申大鵬,經常看新聞上說起校園暴力,他很納悶爲什麼被打或是被侮辱的學生不敢反抗?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孩子和成年人的心理是不一樣的,所畏懼的東西也不會相同。
“你這混蛋!”
黃毛將袖子放下來遮住斷掉的紋身,臉色羞的漲紅卻仍舊猖狂,用凳子腿點着申大鵬的胸口,目光閃着兇狠:“這回可不僅僅是你和炮哥的事了,惹到我,以後你在學校別想過得舒服!還有你……”
說着,黃毛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李澤宇。
“咱倆的事兒和別人沒關係,走吧!”
申大鵬將李澤宇推到一邊,自顧向門口走去,袁帥和光頭兩人立刻一前一後跟了上去。
在學校裡,需要打架解決問題的時候都會去廁所裡,所以申大鵬也沒浪費時間,直接衝着廁所走去。
“嘿,這小子還挺懂事,知道去廁所捱揍,免得被女生看到了丟人!”
袁帥和光頭跟在後面,嘻嘻哈哈、搖頭晃腦的進了廁所。
一進去,袁帥就用凳子腿隨意抽打了幾個正在撒尿的學生的屁股:“滾滾,都給我滾一邊去,不知道黃毛哥要辦事了嗎?和尚,給我清場!”
“好勒!”
跟在袁帥身後的光頭馬仔剛要狐假虎威的攆人,卻發現膽小的學生早已識趣的跑出了廁所。
還有幾個膽子稍大點,在學校也有些面子的則站在了角落,等着看是哪個倒黴蛋又要捱揍了!
結果看到的卻是申大鵬這個陌生面孔,不由得有些失望,本以爲袁帥要收拾的是哪個班級的刺頭!
“黃毛哥,欺負個沒名的小子,也太尿(sui,弱,low的意思)了!”
一個小子嘴裡叼着煙,似乎與袁帥有些熟識,上去遞了根菸,剛要幫忙點着,就感覺身邊一個人影襲來!
叼煙小子下意識的回頭,還不等看到人影,就聽到兩聲慘叫,再回過頭來,袁帥和光頭兩人已經在糞池裡了!
而他臉上也被濺起了淡淡的溼潤,不是粑粑就是尿,感受着嘴角的液體滑動,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幾下。
袁帥剛接過香菸,正等着人爲他點上,忽地就感覺腰間被一股大力擊中,一個不穩直接跌的眼冒金星,下一刻竟發現自己坐在糞坑裡,而旁邊還坐着苦苦哀嚎的光頭小弟。
“啊!!!”
叼煙小子聞到臉上的騷臭味道,登時大叫一聲,衝出了廁所,直奔水房而去,其他一邊看熱鬧的學生也覺得情況不對,窸窸窣窣的貼着牆壁趕緊開溜!
“這麼解決問題,你們滿意嗎?”
申大鵬緩慢放下好似一字馬一般高高擡起的腿,冷漠的看了袁帥和光頭一眼,也不等他們說話,就自顧自的走出了廁所。
前世的申大鵬大專畢業後,回到縣裡找不到工作,是父親當年的一個徒弟,後來的縣刑偵隊劉副隊長,給他安排到局裡當個協警,雖然是個臨時的合同工,但至少能維繫溫飽。
在當協警的期間,他可沒少接受快速制敵的訓練。
而打架這東西,可不是說誰的力氣大,誰就厲害,那是要講究技巧的。
只是後來申大鵬覺得協警沒什麼發展就去了京城闖蕩,不過這一身的格鬥技巧卻沒有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