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宇正說着,服務員把冰塊送來,李澤宇把一小桶冰塊放到傑森和馬克面前,看見馬克握着洋酒瓶子正看得認真,忍不住憨笑,“馬克兄弟,你看什麼呢?咋地,國內的洋酒比你們國外的勁大?實在不行你兌點冰塊吧?”
“兌不兌冰塊無所謂,我在米國跟朋友們喝酒也經常不兌冰,我只是好奇這洋酒的品牌,看着有點熟悉,又感覺哪裡不太一樣,Johnnie Walker,這在全世界都是口碑不錯的品牌,你看包裝,漢字我不認識,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馬克指着洋酒瓶子上的四個字詢問,李澤宇看都不用看,他是火鍋店的經理,洋酒又是從小舅店裡進的貨,他太清楚洋酒的名字了,“洋名字我也不知道怎麼念,我只知道這酒叫尊尼獲加,鵬哥的親小舅在做省級代理,銷量特別好。”
“大鵬的小舅在做省級代理?那可能我想多了,我只是從沒見過Johnnie Walker還會把其他國家的文字印在品牌外包裝上面,好奇,非常好奇。”
馬克是做實驗研究的,所以好奇心和求知慾特別旺盛,遇到不清不楚的事情也喜歡儘可能追問到最合理的解釋,不過當他聽到是申大鵬的小舅做的代理,他便儘量把強烈的好奇心壓制住。
不管申大鵬怎麼對待他,馬克自認爲自己畢竟只是個初來乍到的外國人,不能、也沒有理由對申大鵬的家事指手畫腳、品頭道足,最主要他在米國也只是喜歡跟朋友們喝酒解悶,並不是專業做洋酒生意的,他也會怕自己說錯話、做錯事。
“Johnnie Walker?世界有名的品牌?我小舅能拿下省級代理,豈不是很有發展?”申大鵬也忍不住拿起洋酒瓶子,在手中把玩觀賞,說句實話,他也不懂洋酒,但是看酒瓶的造型和包裝還不賴,跟他前世印象中的差不多。
“嗯嗯,確實是不錯的品牌,可能這酒是專門針對你們國家人的口味吧,有些太烈了,不過……你們都能一瓶一瓶的喝白酒,這對你們來說也並不過分。”
馬克輕鬆的笑了笑,目光轉移到曲伊娜酒杯裡的淡綠色竹葉青,“她們喝得叫竹葉青?看起來顏色挺漂亮,我也想嚐嚐。”
“可以啊,想喝什麼喝什麼,只不過進了這個屋子,不喝醉是別想離開的。”
孫大炮子極快速度打開了另一桶竹葉青,替馬克倒滿,順手把洋酒拿到自己面前,“你們不喝洋酒,留給我和唐巍,我倆喜歡。”
“不管大家喝什麼,倒滿杯呀。”
唐巍張羅着讓每個人倒滿酒杯,大傢伙邊吃邊喝,邊聊邊扯皮,逐漸進入到了朋友聚會的高漲情緒之中。
申大鵬也跟着一杯不少的喝,但眼神總時不時看向桌上的洋酒酒瓶,前世他在京城混跡,紅酒、洋酒也是喝過的,但他真的很少有機會進入高檔場合,更是沒參加過什麼高級人士的宴會舞會,他對洋酒最深刻的印象還停留在圓瓶XO的境界,但此時他卻越看品牌標籤上的漢字標籤越覺得彆扭。
他印象裡也沒有見過哪個洋酒品牌上印有漢字,難道正像馬克所說,這是爲了照顧國人口感專門設計的一款酒?或者是國內代理商爲了增加國內人羣對品牌的認知度,才選擇性添加的品牌標籤?
亦或者是……
申大鵬正琢磨的入神,視線突然被一瓶金士百擋住,隨後就是孫大炮子異常興奮的聲音,“鵬哥,喝酒要端正態度,你總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這洋酒都空瓶了,你還瞅它幹啥?換啤酒了,來,我給你倒上。”
“嗯。”申大鵬點頭的工夫,酒杯又一次被倒滿,聽着唐巍和孫大炮子花樣百出的勸酒令,心不在焉又百無聊賴的陪着。
申大鵬說不準酒到底是不是好東西,酒可以在人們興奮是提神助興,可以在人肝腸寸斷時借酒澆愁,可以在人際交往的酒桌上提升和拉近彼此的關係距離,但無論怎樣,他對酒實在提不起過高的興致,喝與不喝,全憑心情。
一頓飯,連吃帶喝,邊聊邊鬧,兩個小時過得並不算慢,兩瓶洋酒,兩竹筒的竹葉青,一整箱啤酒,推杯換盞間一掃而空。
除了酒量非同常人的唐巍和孫大炮子,衆人的狀態還算不錯,一個個小臉都紅撲撲的,像極了煮熟的螃蟹,尤其曲伊娜的一雙大眼睛,紅突突的泛着血絲,像是一隻紅了眼的兔子,直接暴露了她酒量的上限。
從小荷塘火鍋出來,李澤宇想也沒想,搖搖晃晃奔着自己的小破夏利走去,剛打開車門,申大鵬適時的出現在他身旁,“喝酒了不準開車,太危險。”
李澤宇看看時間,尬笑着擺擺手,“沒事,這都十點了,縣裡的馬路上早就沒人了,以前或許還有出租車跑夜班,現在全都罷工,只怕路上連輛車都少見。”
“那也不行。”申大鵬前一刻還想說打車走,經李澤宇提醒,纔想起來出租車罷工的事,平時沒想過出租停運會造成多大影響,等需要的時候纔會覺得重要。
再回頭看看王雨瑩也醉的半眯着眼睛,車,肯定是不能開了,最後實在沒辦法,只得在店裡找了三個會開車的服務生,把衆人先送回了酒店。
孫大炮子和李澤宇似乎還沒喝盡興,讓酒店前臺上外面點了烤串和啤酒,興致勃勃的回房間繼續‘對酒當歌’。
申大鵬跟着又折騰了一會,眼看着快到十一點,大半夜,不想回家折騰爹媽,也只能在酒店住一晚,但是由於過年回家探親、串門的比較多,縣裡又只有圓夢一家比較上檔次的酒店,所以房間已經爆滿。
無奈,申大鵬跟馬克、傑森住了同一個房間,幸好馬克和傑森的房間是套間,申大鵬纔不至於連一張睡覺的牀都沒有。
傑森回房間後倒頭就睡,申大鵬和馬克還算清醒,躺在牀上無聊的看着電視上的春晚重播,很多節目馬克都聽不懂,但還是看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