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改還不行嗎？
一起吃火鍋的時候，大家都有意無意的把小泉今日子安排坐在曹志強身邊，似乎默認小泉今日子是曹志強的女朋友。
對此，曹志強並沒有拒絕，只是很禮貌的跟大家說說笑笑吃吃喝喝。
畢竟在這種場合拒絕別人，太不禮貌了，而且會讓別人下不來臺，曹志強還想在日本混，自然不能太孤僻。
席間，小泉今日子倒是很少說話，但卻一直關注着曹志強，不是給曹志強夾菜，就是給他添茶倒水。
曹志強也心安理得的接受，只是他沒過多跟小泉今日子聊天，更多是跟佐田雅志商量正事兒。
是的，日本也習慣在酒桌上邊喝酒邊談工作，這並不是中國才這樣。
那麼，談的什麼正事兒呢？
首先自然是談唱片出版的事情。
根據佐田雅志的說法，他們的合作方華納先鋒已經錄好了唱片跟MTV，就差宣傳了。
宣傳經費呢，都由華納先鋒來支付，但曹志強作爲主唱，也要跟着出席宣傳活動。
華納先鋒那邊的說法，是先把曹志強的那首《只要有你在》的單曲上電臺預熱，也就是在電臺播放，看看效果。
如果效果好，就立刻讓曹志強上電臺節目，也就是跟主持人聊聊天，談談自己的身份、經歷以及創作心得之類的。
要是電臺效果依舊不錯，就會把MTV投放到電視臺放送，並趁着熱度正式推出單曲唱片。
這個推薦套路，已經屬於比較重視的套路了。
因爲一般的新歌手想要推出新唱片，大都是先讓你去參加各種歌唱類的比賽跟活動，甚至讓你去街頭或者夜總會賣唱。
比如鄧麗軍，她在日本發展的時候，就曾經長期在各大夜總會唱歌，並通過這種方式推銷自己，打響知名度。
能出一個單曲就直接上電臺的，這一般是指老歌手，或者公司特別看重的潛力歌手。
很明顯，曹志強的藝名阿強，雖然在國內已經有了一定知名度，並且有一張大熱唱片，但他在日本的知名度基本約等於無。
所以華納先鋒能讓曹志強的歌曲直接上電臺，這本身就說明華納先鋒很看好曹志強的潛力跟未來，並且也看好那首歌的水準。
當然了，如果唱片推出後銷量特別好，華納先鋒就會根據唱片銷量，來進行相對於的推銷策略。
比如銷量破三萬，就會組織歌迷見面會，銷量破十萬，就會組織小型演唱會，要是破百萬，那就組織大型演唱會，比如去著名的武道館舉辦公演。
總而言之，就目前的各家日本音樂公司來講，早就形成了一整套的推薦制度，基本都是根據成績來定推薦方式。
像曹志強這種剛來日本沒多久，沒多少名氣的時候，剛出道就給出唱片，拍MTV，並且還打算首張單曲就給電臺推薦，這是十分罕見的。
因爲很多日本本地的著名音樂人也沒這個待遇。
比如小泉今日子，她剛出道的時候，根本沒這些待遇。
中森明菜也一樣，她剛出道的時候雖然也不錯，但同樣沒有曹志強的這些待遇。
其實仔細一想也就不奇怪了，因爲曹志強能得到這些待遇，是實力與運氣並存的結果。
首先，曹志強是去日本音樂著作權協會註冊歌曲版權的時候，幸運的遇到了遠藤實，並因爲連續註冊一百多少歌，引起了遠藤實的好奇跟看好。
然後遠藤實又親自打電話給了華納先鋒的社長山本德源，親自向這位社長推薦曹志強。
有了大人物的推薦，哪怕爲了面子，華納先鋒的社長也要親自過問一下曹志強的事情。
再然後，知道了曹志強的特殊，尤其是親耳聽到曹志強自己演唱的歌曲母帶，感覺歌曲不錯，很有潛力，加上曹志強的中國人身份很有噱頭，很符合目前中日友好的主旋律，所以才決定試着包裝一下曹志強。
要知道，甭管什麼理由，此時的日本人對大陸人，那是相當的有好感。
曾經有數據表明，從1978年到1989年這段時間，是日本人對中國人好感最高的時期。
好感最高的年份是1980年，日本人對中國人的好感度曾經高達百分之七十八以上。
就算是1983年，日本人對中國人的好感也高達百分之七十六。
而且這時期的日本人，普遍對中國感覺有種神秘感跟嚮往感，所以中國元素在此時的日本，真的很吃香。
因此，曹志強的中國人身份，其實真的是個加分項，尤其他還是大陸人，這就更加是加分項。
當然了，哪怕這些加分項再好，實力不行也白搭。
可問題是，曹志強的那首《只要有你在》製作完成後，華納先鋒從上到下，只要是聽過的人，都說這歌好。
不光曲好詞好，唱的人也好，反正就是各種好。
哪怕是最挑剔的人，也認爲這首歌如果推出，一定能火，無非是火的程度有所不同罷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曹志強突然回國，那首《只要有你在》估計已經開始上電臺試放了。
這倒不是華納先鋒的人注重曹志強的個人意思，而是歌曲如果要上電臺試放，通常歌手本人也要去電臺參加談話節目的。
別人就罷了，但曹志強的日語是完全沒問題的，不知道的話，還以爲他是東京本地人。
所以，華納先鋒的意思，等曹志強一回來，就立刻聯絡公司，然後立刻給他安排上電臺節目。
對此，曹志強覺得沒啥問題，就同意了下來，並且跟佐田雅志說好，明天下午就去華納先鋒公司，正式談上節目推廣的事情。
除了唱片的事情外，曹志強還跟佐田雅志談一下電影的事情。
根據曹志強的說法，他在國內拍了一部電影，是個以師生戀爲主題的愛情片，希望能找人幫忙，引入日本放鬆。
對此，佐田雅志本人沒這方面的關係，但他覺得可以找華納先鋒的山本社長幫忙，實在不行，也可以找遠藤實幫忙。
山本社長也好，遠藤實也罷，都是人脈很廣的老資格，一定有這方面的資源。
曹志強覺得這也不錯，就決定明天去華納先鋒公司後，直接找山本社長談。
談完了這兩件正事兒，剩下的就是純粹的喝酒瞎聊吹牛逼了。
跟曹志強想的不一樣，他以爲此時的日本男人都喜歡說相關專業的事情，比如說說音樂。
然而事情並不是這樣。
佐田雅志也好，他弟弟也罷，接下來說的都是國家大事。
什麼歐洲蘇聯美國的新聞，還有日本何去何從之類，都是他們嘴裡的熱門話題。
換言之，這個時代的日本成年男子，也都喜歡談國家大事，並且喜歡一邊喝酒一邊指點江山。
倒是酒席上的女人們，三句不離感情問題。
比如佐田玲子，就一直拉着小泉今日子嘀嘀咕咕，時不時的還看看曹志強，一起偷偷笑，明顯是在說小泉今日子跟曹志強的事情。
總之，這頓飯吃的還可以，至少很有意思。
等吃飽喝足，大家也就各自散去，畢竟這裡是曹志強住的地方。
佐田一家是最先離去的，倒是小泉今日子，留在了最後。
這不是說小泉今日子打算留宿在這裡，不像回去了，還不至於。
小泉今日子留在最後，是打算跟曹志強私下走走路，聊聊天，約約會。
對此，曹志強禮貌的拒絕了：“抱歉啊今日子，我今天太累了，如果強行跟你出去散步聊天，恐怕大家都不會開心，不如還是早點休息，改日再約吧。”
小泉今日子有點失望的點點頭：“好吧，那我們明天能見面嗎？”
曹志強想了想道：“這個，你不是工作很忙麼，能有空？”
小泉今日子笑了笑：“最近的工作不是很忙，嗯，白天沒空，晚上還是有點空的。要不，我們明天晚上見面？一起去吃飯看電影？”
所謂的吃飯看電影，在這時期的日本，等同於約會的代名詞。
只是八十年代的日本其實相對保守，所以這時期的年輕人如果想跟對方表白，一般不會像後世一樣直接說我喜歡你，咱們約會吧這些，而是說，我想約你一起吃飯看電影。
在這個時期，我想約你一起吃飯看電影，就等於發出約會邀請，如果對方同意，就等於接受表白了。
而如果一對日本的年輕男女，在這時期真的一起吃飯看電影了，就等於參加了一次約會，也就等於默認是情侶關係了。
“這個嘛。”曹志強想了想道，“我現在還不能答應你，畢竟你也聽到了，明天我要去華納公司談唱片跟電影的事情，如果順利，說不定晚上還要有應酬，所以，我現在真的不能給你答覆。”
一聽這話，小泉今日子有些失望的嘆口氣，不過很快就重新笑着道：“嗯，男子漢大丈夫，當然要以事業爲重，你能這麼快跟華納公司的山本社長合作，我也很爲你高興。
沒關係的，來日方長，等你有空了，我們再見面也沒問題。”
“謝謝你，今日子。”曹志強微微一笑，“感謝你的體諒。”
“那，有空再聯絡？”小泉今日子問，“對了，我的BP機號碼，你沒忘吧？”
“當然沒忘。”曹志強對着小泉今日子微微一點頭，“你放心，如果我有空的話，一定跟你聯絡。”
“那就好。”小泉今日子展顏一笑，“那個，我要走了，你不送送我嗎？”
曹志強這才恍然大悟：“啊，你看我，剛剛喝多了，有點糊塗了，那，請務必讓我送送你。”
小泉今日子笑着微微一鞠躬：“嗨，那就多謝了。”
接下來，曹志強就跟小泉今日子並排出了門，一起走在小巷子裡。
這時期的東京一戶建，密度一般比較高，而且大多不是直接建設在馬路邊，所以出門後，一般都是一些比較窄小的箱子，通常只能過一輛汽車。
所以這時期的日本出租車，一般是不進巷子的，要打車或者坐公交，都要先走路出這些小巷子，然後再在寬闊的馬路邊打車或者坐公交。
這些住宅區的小巷子呢，雖然大多也有路燈，但明顯不如大馬路的路燈明亮，所以晚上的時候，女孩子很少一個人走，一般都是讓人送，或者結伴走。
不過有一說一，八十年代的日本，隨着經濟的騰飛，加上保守的氣氛，確實是治安最好的時代。
九十年代後期，泡沫經濟破滅後，日本的治安環境纔開始逐步惡化。
總之，其實小泉今日子一個人走夜路，一般來說也沒啥問題，她故意提出讓曹志強送，擺明了是想借機跟他獨處。
果然，來到小巷子後，小泉今日子故意放慢了腳步，並沒有着急走，反而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曹志強聊天。
有意思的事，小泉今日子跟曹志強的聊天內容，大都是跟曹志強有關的內容。
比如曹志強這次來日本後打算待多久，具體打算做什麼，還有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款式的衣服，等等等等。
出於禮貌，曹志強全都和藹的一一作答，並沒有顯示出自己的不耐煩。
原因很簡單，這裡是日本，是異國他鄉。
而日本女人的小心眼是出了名的。
如果現在表現出不耐煩，萬一讓小泉今日子由愛生恨，產生了報復心，那可就糟糕了。
現在的曹志強，在日本還立足未穩，是萬萬不想得罪一個偶像明星的。
沒錯，曹志強通過各種方式打聽到，小泉今日子如今已經是個人氣很高的偶像明星了。
尤其是她改變了造型，變成一頭短髮後，人氣是騰騰的上升，甚至都超過中森明菜的名氣了。
是的，這時期的小泉今日子，單純論人氣，是真心比中森明菜強。
正因爲這樣，小泉今日子才各種打造假小子人設，就好像她現在的體恤衫加牛仔褲的假小子造型一樣。
走啊走，聊啊聊，哪怕走的再慢，路也是有盡頭的。
不知不覺，他們就來到了臨近小巷子跟大馬路交叉口的地方，再往前走一段，就能到馬路上了。
到了這時，小泉今日子忽然停下腳步，鼓起勇氣道：“志強君！”
“嗯？”曹志強一愣，也停下腳步，扭頭看着小泉今日子，“怎麼了？有事嗎？”
小泉今日子咬了咬嘴脣：“志強君，我，我喜歡你，你應該知道吧？”
“額……”曹志強眨眨眼，然後點點頭，“是，知道，然後，我很感謝你的喜歡。”
“就只是這樣？”小泉今日子有些不滿的文。
曹志強嘆口氣：“今日子，你是個好女孩兒，但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所以……”
“不要說這些。”小泉今日子捂住雙耳搖搖頭，“我不要聽！”
一看她這樣，曹志強只好閉嘴。
小泉今日子放下手，低頭沉默了一下，然後突然擡起頭看着曹志強道：“我知道你也爲難，不要緊，我可以等。
不過，我不會傻傻的等你，我會更加主動的進攻你。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纔是對你最好的女人，我纔是對你最合適的女人。
所以，所以，請你一定要早點想清楚，不要再猶豫不決。”
深吸口氣後，小泉今日子猛的上前一步，抱住曹志強道：“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一定！”
說完這句，小泉今日子放開曹志強，又踮起腳尖，主動親了一口曹志強的側臉，這才猛的回過神，噔噔噔的跑開了。
而被小泉今日子偷親過臉頰的曹志強呢，則站在原地，皺着眉頭看着小泉今日子跑開的背影。
“唉，何必呢，何苦呢？”曹志強輕輕用中文嘆息道，“我招誰惹誰了？一來就惹上這種事兒？
我只是想安安靜靜的來這撈錢，不想搞什麼男女關係。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改還不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