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目光要放長遠，不要急在一時啊！
別說，本來富岡信夫是很不耐煩渡邊雄野這個突然過來插話的年輕人的，但現在聽了渡邊雄野的“歌書聯動”之計，卻真真切切的動心了。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種能寫歌唱歌，還能寫小說的人設，確實算是互相成就，的確是一種共贏模式。
說白了，對於華納先鋒唱片公司來講，旗下歌手就是商品，而歌手的名氣越大，人氣越高，公司能賺到的利潤也就越多。
尤其是藝人如果多才多藝，那肯定恨不得宣傳的滿世界都知道。
比如旗下某個藝人可能只會說幾句漢語，就可以吹他精通漢學，或者旗下某個藝人懂一點英語，就可以說他英語精通。
曹志強的藝名“森中青泉”，現在已經隨着《君がいるだけで》的爆火而跟着火起來，尤其是當初搞的神秘人設，在歌曲爆火的時候，果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起到了很有效的宣傳作用。
現如今，別說那些喜歡聽歌的年輕人了，甚至連一些不怎麼迷戀流行歌曲的中年人，都知道《君がいるだけで》這首歌，並且也對這首歌的創作者兼歌手“森中青泉”好奇不已。
換言之，曹志強之前說的種種預想，包括歌曲爆火，神秘營銷勾起好奇心，多招路人粉，基本都已經實現。
可以這麼說，大家後來一致認爲，《君がいるだけで》這首歌，能夠取得首周52.1萬張的初動銷量，歌曲質量自不必說，歌手的神秘營銷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就因爲歌手的各種信息都語焉不詳，但歌曲本身又很好聽，還是那個神秘歌手自己作詞作曲兼自唱的作品，很快就建立起一個才華橫溢的新人人設，所以吸引了不少路人粉。
要不是多了很多路人粉，以目前的樂壇情況，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的出道單曲，不可能在首周銷量就超過五十萬張，刷新了公信榜建立以來的首周銷量的第一名，而且是新人出道單曲首周銷量第一名，開創了一個新的歷史。
不管是文壇還是樂壇，一般都是成績越好，大家就越是追捧。
曹志強的那首《君がいるだけで》的情況就是這樣。
講真，如果不是華納先鋒在看到前三天銷量不錯，果斷加大宣傳力度，加上別具一格的神秘營銷，當然還有曹志強的聲線獨特，歌曲過硬，MTV也很煽情，這才引起搶購風潮。
這些條件如果缺少一個，恐怕都無法在1983年掀起這種搶購狂潮的，但這些條件綜合起來打配合，就形成一個奇妙的化學反應，真正形成了一個流行狂潮。
而一旦形成一個流行狂潮，這首歌就很容易破圈，從單純的流行音樂界，傳播到其他行業，比如電視評論圈，電臺評論圈，等等等等，成爲一個現象級大熱歌曲。
簡單來說，就是當這首歌開始到處流行的時候，不光唱片賣的火，像日本的各個音樂電臺，或者跟音樂有關的電視節目，甚至是一些電視新聞節目，都會播放這首歌，或者播放跟這首歌有關的爆火新聞，從而分析種種現象跟原因。
比如前世那個鳥叔的《江南style》，之所以能夠爆火，成爲一個現象級的流行歌曲，就是多種因素互相配合的緣故，並不是單一的因素。
總之，《君がいるだけで》能夠爆火，根據富岡信夫等人的分析，認爲除了曲風好，歌詞好，歌手的聲音好，MTV也夠煽情外，也跟這首歌的歌手神秘營銷有關。
試想一下，一個神秘的年輕歌手，自己作詞作曲加演唱，能唱出如此打動人心的歌曲，這本就是創作型歌手的人設，偏偏這個歌手還不喜歡拋頭露面，不露真容，反而在宣傳海報以及唱片封面上，都戴着一個佐羅面具，這就更增加了歌手的神秘感。
再加上華納公司搞了一波神秘營銷，把歌手森中青泉包裝成一個不喜歡露臉，只專心做音樂，只希望當一個音樂人，以歌會友的“匠人”人設，立刻就引起了廣大日本民衆的好感。
要知道，雖然後來的世界人民都知道，日本的所謂“工匠精神”就是個屁，純粹是吹出來的，其中九成九都是造假，但某人說的好，謊話說多了，不光外人信，自己人也信了。
現在的日本社會就是這麼一種狀態，那就是經過政府以及各行各業長時間的吹噓工匠精神，職人精神等等，所以日本社會的各階層，其實都喜歡那種謙虛謹慎以及專心做事的人，不喜歡高調跟炫耀。
哪怕其實很多日本人很喜歡高調跟炫耀，但整體氛圍呢，他們更喜歡謙虛跟用心做事的人。
這樣一來，曹志強這個據說因爲“害羞加社恐”而不想露臉，只想以歌聲尋覓知音的情況，就非常符合日本大衆的口味了。
因爲大家一看，哦呦，又是社恐又有才華，這不就是天才的代名詞嗎？
人家米國出了個貓王跟邁克爾傑克遜，咱們日本也得出個天才少年啊。
總之，這種對天才少年的期待，或者說期望，讓大家開始瘋狂追尋關於“森中青泉”的一切，順便瘋狂購買“森中青泉”的首張出道單曲。
這要是在2023年，以當時互聯網的發達，這麼長的時間，曹志強恐怕早就被人曝光了，搞不好連愛穿的底褲顏色都能被人知道。
但現在是資訊並不夠發達的1983年，情況就不同了。
基本上，這時期的各國娛樂圈，只要公司不主動宣傳，並且加以保護的話，一般狗仔是很難找到真人的。
尤其曹志強這段時間基本都沒去華納先鋒公司，一直都是自己在家宅着碼字，除了富岡信夫外，其他人都不能主動跟他聯繫。
再加上華納先鋒內部也下了封口令，所以普通狗仔想搞清楚曹志強的真實信息，着實有點難。
就算是有人請了私家偵探，面對這種情況也無從下手。
原因很簡單，華納先鋒是大公司，曹志強是公司藝人，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打探消息，是可以告你的。
一般的私家偵探，是不樂意跟華納先鋒這種大公司的司法部硬碰的，尤其是這個年代。
在八十年代的日本，侵犯隱私方面的法律條文已經比較健全了，一旦有確切證據侵犯他人隱私，很容易入罪的。
所以你可以看到，八十年代跟九十年代的港澳臺明顯，各種緋聞八卦滿天飛，可在日本呢，類似的緋聞八卦就少了很多，除非是實錘的消息，或者某些人主動爆料的，否則一般狗仔是不敢冒着侵犯隱私權的風險，強行偷拍的。
要不然的話，日本娛樂圈也不會盛產渣男了，還不是因爲日本太過注重隱私權的結果。
話有點扯遠了。
曹志強這段日子一直宅在家裡，並不知道“森中青泉”這個名字，在外界已經火到什麼地步了，甚至因爲曹志強一直不露臉，堅持戴面具，甚至出現了很多冒用“森中青泉”的騙子。
比如一些牛郎，就開始用“森中青泉”當藝名了，據說效果很不錯，一旦起了這個名，生意瞬間就好了許多。
還有一些本名就是“森中青泉”的，也因此被人關注起來，甚至爲此還鬧過不少烏龍，以爲某些叫這個名字的人，就是那個歌手“森中青泉”。
總之，《君がいるだけで》現在因爲各種原因，那是火的不要不要的，而森中青泉這個歌手，也被人所關注起來。
越是在這個時候，如果能跟講談社這樣的大型出版社合作一把，再給“森中青泉”搞一個小說家的人設，那絕對是火上加火。
不過也有風險，那就是小說如果質量不好，會對“森中青泉”這塊招牌有影響，尤其是影響天才歌手的人設。
考慮了半天后，富岡信夫覺得還是穩妥一點好。
也就是說，“森中青泉”作爲歌手，已經很火很出名了，沒必要再冒更多的風險。
因爲萬一曹志強用“森中青泉”的名字寫小說，然後小說撲街了，會直接影響創作型歌手“森中青泉”的含金量。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曹志強出版小說的時候，另外起一個筆名。
這一來，曹志強的這本小說要是撲街，對森中青泉的影響不大。
可如果曹志強的這本小說也火了，那到時候再搞個宣傳，就說這兩個筆名都是同一個人就可以了。
想到這裡，富岡信夫對渡邊雄野跟曹志強道：“曹桑，渡邊桑，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接下來，富岡信夫就實話實說，把方方面面的優勢跟劣勢都擺出來。
說完這些後，富岡信夫做了總結：“總之，如果曹桑現在就用同一個藝名，或許那本小說會藉機火一把，但也會無形中提高了大家的期待值。
萬一這本小說發行後不盡如人意，反噬就會相當兇猛。
所以，穩妥起見，曹桑如果非要出版小說，最好換一個筆名，不要用森中青泉這個名字比較好。”
一聽這話，曹志強並沒有表態，倒是渡邊雄野皺了皺眉。
看到渡邊雄野不吭聲，富岡信夫皺了皺眉道：“渡邊桑，做人不能太自私，你這個合併藝名的方式，看似合則兩利，其實只對你們講談社有好處，對我們華納公司，以及對曹桑本人來說，都是風險大於收益。
就算曹桑的這本小說真的很不錯，也可以在這本小說取得一定成績後，再宣佈小說作者跟歌手森中青泉是一個人，這樣反而可以增加別人的好感，認爲曹桑不是那種檀木虛榮的人，而是一個踏踏實實，以真正實力取勝的人。
只有對自己有信心的實力者，纔會放棄爆火的藝名，用其他筆名投稿小說，你說是不是？”
聽了富岡信夫這麼說，渡邊雄野點了點頭道：“富岡先生說的對，雖然我認爲曹桑的這本小說很不錯，如果能用森中青泉的名字發表，成績會更好，但考慮到風險跟反噬，確實不太妥當。”
說到這，渡邊雄野看向曹志強：“曹桑，要不然，您重新起個筆名，然後我重新跟您籤一份合同吧，至於之前那份合同，直接作廢吧。”
曹志強愣了愣：“有必要麼？”
“很有必要！”渡邊雄野跟富岡信夫同時道。
似乎同時說了一樣的話，倆人都是一愣，彼此看了一眼後，都是微微一笑。
看來，經過這一番交涉後，雙方都對彼此有了好感。
至少富岡信夫認爲，這個年輕的渡邊先生不是那種急功近利的人，起碼懂的尊重別人，也很識大體。
“曹桑。”富岡信夫也勸，“雖然您沒有跟我們簽出版物之類的協議，我們對您沒有管轄權，但出小說這種事，還是要慎重，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
所以，您如果非要出小說，我不攔着您，但請您換一個筆名，不要用森中青泉的名字。”
“是的，我也贊同富岡先生的觀點。”渡邊雄野跟着道。
看到大家都反對，曹志強嘆口氣：“行吧，那就改一個，不如就叫……工藤優作吧。”
“工藤優作？”渡邊雄野念道了一遍，然後點點頭，“不錯不錯，這個名字好，朗朗上口，雅兒不俗，而且容易記住，很好，就這個吧！”
曹志強愣了一下，然後苦笑着搖搖頭。
“怎麼，您不滿意？”渡邊雄野誤會了。
“不不不，很滿意。”曹志強笑道，“你說的對，我覺得這個名字很不錯。”
好吧，曹志強本來想叫工藤新一的，但又覺得這個名字不太吉利，畢竟是帶來死亡的小學生啊。
所以想來想去，他還是改叫工藤優作吧，反正以他現在的年齡，跟漫畫裡的工藤優作也差不多。
而且工藤優作的小日子挺不錯的，不但娶了大美女演員，同樣也是個小說家，跟自己的身份很搭配。
確定了新筆名後，渡邊雄野乾脆就把之前簽好的那份合同給撕了，然後又拿出一份合同。
“你還有備份？”曹志強直接愣了。
“那當然。”渡邊雄野呵呵一笑，“我們這些當編輯的，總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作者，有些作者簽名的時候都能走神，簽名都能籤錯，所以多準備一份備用合同，也是很有必要的。”
曹志強點點頭，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就這樣，用“工藤優作”的筆名，跟渡邊雄野重新簽署了一份出版合同後，渡邊雄野就主動告辭。
而渡邊雄野告辭後，富岡信夫就開始勸說曹志強出席一個電視講談類的節目。
那個節目是TBS電視臺的一個採訪類的綜藝節目，叫《我你他》。
這個節目呢，曹志強前世沒聽說過，但一聽內容形式就知道，是請一些最近比較出名的各界人物上節目，以談話聊天的進行一個訪談，類似於《焦點訪談》，只是內容更接地氣，形式更活潑，更偏向娛樂，算是一個比較傳統的談話類節目了。
曹志強能上這個節目，除了他的中國人身份跟神秘營銷確實很有話題性外，當然也是華納先鋒公司人脈廣加肯花錢的緣故。
只可惜，曹志強並沒有上節目公開露臉的意思，所以還是委婉的拒絕了。
富岡信夫勸了好久，發現曹志強油鹽不進，就是打定主意不露臉，不上電視，最終只好作罷。
似乎看到富岡信夫有些意興闌珊，曹志強忍不住道：“富岡課長，我不是不能上節目，也不是真的有社恐症，而是我覺得現在上電視節目還不是時候。”
“哦？”富岡信夫擡起頭，“那您覺得什麼時候上合適？”
曹志強呵呵一笑：“至少，要我再出幾個大熱歌曲，讓我的名氣更上一層樓，讓大家明白我的出名不是靠僥倖，而是真正靠實力取勝之後，到時候再上電視節目也不遲。
目光要放長遠，不要急在一時啊！”
富岡信夫點點頭：“如果是別人這麼說，我會覺得他很狂傲，但如果是曹桑您，我覺得或許這纔是最合適的。
好吧，既然您是這個意思，那就聽您的吧。
從我內心來講，也希望能親眼見證一個傳奇，希望這次我沒看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