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上,周嘉常和範文正閒聊,範文正也喜歡和周嘉說話,大家熟絡後,周嘉有意無意的在範文正面前提自己家有個品貌兼優的小舅子,還說自己岳父母不在了,自己和媳婦爲了給小舅子找個好媳婦,夫妻倆操碎了心。
範文正卻說,找媳婦還好找,找女婿不好找,搞不好還會害了閨女一輩子。
周嘉心裡覺得媳婦沒討好纔是麻煩事,就像他祖父老兩口不像夫妻倒像仇人,老太太爲了和祖父鬥氣,害了子孫、鬥敗了周家。
這天在驛館住下後,範文正私下對自己閨女說道:“婠婠(範名芳小名)周大人在我跟前提了幾次他家小舅子,說他家小舅子······,你說他是不是想和咱們結親啊?周大人官生不錯,夫人也通情達理,如果他家有這個意思,到了京都咱們就。”
範名芳聽後嗔怪的笑了一下,“爹爹,您多心了吧!大家一起走了這麼遠的路,該說的也說的差不多了,只能說說家裡的孩子了。”
範文正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始終覺得周大人有心和咱們結親,如果真是這樣我覺得挺好,他們不是京都本地人應該不會知道那些傳言,唉!都怨爹爹,給你定什麼娃娃親啊!害得你落下剋夫的名聲,若不然,憑我家婠婠的品貌·······”
“爹爹,”範名芳打斷了範文正的話,看着他歉疚的樣子,勸慰道:“您千萬別存着這樣的心思,我也不要哄騙來的婚事,就算哄騙着嫁過去了,等人家知道了也會被人瞧不起。再說,那又不是您的錯,馮家愛怎麼說也不是您能左右得了的。您看我這樣不是很好嗎?爹孃都疼我,弟弟和我也親近,咱們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比什麼都好,那些糟心事兒都過去了,您也別放在心上。”
範文正看着乖巧懂事的閨女,欣慰的點點頭,“好,爹爹不放在心上了,爹爹的婠婠模樣好、品行端正純良一定能遇到好兒郎。”
奶孃說的真不錯,在爹孃眼裡自己的孩子不管怎樣都是好的,連放哭聲都比別人家的響亮,範名芳想到這裡笑了起來,“爹爹,離京都也沒幾日的路程了,您好好歇息,我回房睡了。”
“去吧!”範文正看着女兒的背影心想:爹孃還在,林兒年紀還小,在等幾年到了林兒娶親的年紀,婠婠還沒有許配人家,那些流言蜚語她怎麼受得了,如果林兒的媳婦嫌棄家裡婠婠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拿氣給她受,怎麼辦?想到這裡,範文正心如刀割,不行,得想辦法探聽一下週大人的意思,不如就······
周嘉也把範名芳並未定親的事告訴了李虞,“魚兒,我看範大人的樣子覺得範大人願意同咱們結親。”
李虞和範名芳又接觸了幾次,覺得這姑娘穩重大方,心裡越發滿意,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在這裡久了,好像覺得像他們這樣私下裡相看一下,兩廂情願後由長輩出面定下婚盟,等婚後慢慢磨合其實也不錯。
“沒定親就好,回京後找人從中說和一下,讓兩個孩子見一面,就把親事給阿青定下來。”
周嘉點點頭,對李虞說:“魚兒,我覺得你這些日子容易犯困,你是不是懷上寶寶了?我給你把了幾次脈都不能確定,我想請先生給你看看,你看行嗎?”
李虞心裡也有些期待,只有陽兒一個孩子陽兒太孤單了,笑道:“是嗎?我只是覺得自己這些日子容易疲倦,請先生把把脈也好。”
夫妻倆去了文先生的房間,周嘉對文先生說了一下,文先生高興的拿出了脈枕,開始給李虞把脈,過了一會兒,笑眯眯的看着兩人,“是有了,只是月份還淺,接下來的路要注意一點,小魚想睡就睡儘量多吃一點,眼看就要到京都了,路上也太平,就別再操心了。”
夫妻倆聽後都高興的點頭,陽陽看着兩人,“爹爹,孃親,是不是我要做哥哥了。”
“對!”李虞笑着拍了一下陽陽的屁股,“小機靈,你咋什麼都知道啊?”
“我有看師公的醫書啊!”陽陽得意的笑着,忽然又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唉!不知道七斤哥的妹妹出來沒有?”
文先生笑着點頭,“出來了,不過不是妹妹,是個小弟弟。”
陽陽睜大眼,驚奇的看着文先生,“哇!師公好厲害,這麼遠都知道是弟弟。”
周嘉笑着搖頭,“臭小子,在雲州時師公給玉嬸把過脈,所以知道是個弟弟。”
陽陽聽後,眼珠一轉,拉着文先生的胳膊來回搖着,“師公,您剛纔也給孃親把過脈了,師公,您告訴我娘肚肚裡藏着的是弟弟還是妹妹?”
文先生和李虞夫妻聽後都哈哈大笑起來,周嘉抱起陽陽,“乖兒子,師公現在也不知道,得過幾個月才能知道,好了,我們回去,讓師公歇息。”
接下來,一路上週嘉對李虞都是小心翼翼的,路上顛簸不停的囑咐鐵柱趕車慢點,讓劉婆子用泥爐子給李虞煲湯,增加營養,劉婆子和張嫂幾個也察覺到了,猜測李虞有了身孕,幾人換着花樣給李虞煲湯做吃的。
範文正眼看就要到京都了才找到機會和周嘉下棋閒談。
一局下來,範文正對周嘉說道:“周兄,我有個親戚家的閨女品貌上佳,年幼時被她那糊塗爹爹把她許配給了同窗好友的兒子,誰知那同窗好友的兒子在十四歲那年患了重病走了,同窗的媳婦要我親戚把閨女嫁到他家爲她兒子守節,被我親戚拒絕後兩家就交了惡。
那婦人和那婦人的親戚在外四處傳揚,說我親戚家的閨女不守婦道,是個剋夫命,剋死了她的兒子還不願意給她兒子守節,只要有人上門提親她就去搗亂,害得那閨女在當地無法立足,只好遠避出去。”
周嘉看範文正樣子就知道他說的就是他自己家的事,他真心覺得不是那姑娘的錯,覺得剋夫之說都是無稽之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