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誤會解除了

晨訓時間, 國光抱着手臂站咋球場外,觀察着部員的訓練情況,只是感覺自己頭越來越重, 身體忽冷忽熱, 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着涼了。今早出門的時間媽媽說他臉色不好, 他也沒有在意只以爲是昨夜沒有睡好。眼睛越來越困, 視線也有些模糊, 而且自己今天狀態很不好,注意力總是集中不起來,晨訓結束, 就去跟龍崎教練請假,今天休息一天吧。

乾有些奇怪, 手冢今天精神很差不說, 而且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瞟向場外, 小澤晨訓缺席,手冢也沒有說什麼。乾拿出黑色筆記本刷刷記錄的時候, 發現不二走了過去。不二停下訓練,不顧國光訓練期間禁止隨意走動的規定,走到國光身邊,睜開了冰藍色的眼睛說道:“吶,手冢, 去休息一會吧。”

國光本想說不用了, 很快就結束, 但是看着不二微怒的神色, 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改成了“啊,謝謝。”說着, 轉身往球場外走去,剛走一步,腳下一軟,還好不二反應很快,國光纔沒有摔在地上。

不二喊了兩聲手冢,都沒有反應,這才意識到國光暈了過去。網球部衆人聽到喊聲,都停了下來,正選隊員們更是全部跑過來,圍在國光的身邊。龍馬是最快衝過來的,沒想到只一晚上沒見,部長就病倒了。默默關注着國光的龍馬自然也發現了國光的不對勁,礙於部長的威嚴,纔沒有像不二一樣去勸阻。

國光暈倒衆人都慌了手腳,不二還鎮定着,把國光送到了醫務室。醫生看過之後表示沒有大礙,發燒低血糖再加上精神狀態太差纔會暈倒,輸完液醒過來就沒事了。不二看這麼多人都留在這也於事無補,讓大家都回去上課。不二本想自己留下來照看國光,看到龍馬堅決不走的樣子,輕輕搖搖頭,再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手冢,就讓越前留下來照顧你吧,至於我,做那個永遠在你身後支持你的人就好了。不二心裡無限感慨,手冢就像深邃的大海一樣深深吸引着周圍的人,自己也不是被他吸引了嗎,只是及早抽身沒有深陷其中,否則自己現在也跟越前一樣苦苦追求了吧。他選擇了做手冢的朋友,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他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不二心裡笑笑,一輩子的朋友很不錯的樣子呢。

龍馬坐在病牀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國光,他心裡的那個部長。部長,是什麼事情讓你這樣困擾呢,我希望是我的原因,可是我知道不是我。部長,我喜歡你,是真的非常喜歡,你還是有些不相信是吧,以爲那隻不過是一時迷戀。可是,部長,我知道那不是,只要能看到你我就很滿足,很開心了。昨天,雖然被你拒絕我真的很難過,可是隻要你還沒有喜歡上其他人我就不會放棄的。

龍馬看着面色蒼白的國光,很是心疼,手輕輕地撥開擋在他額前的髮絲,有些不捨地在指尖輕柔起來。想起部長是發燒了,手背輕輕貼在他額前,果然很燙。龍馬眼裡平時那高大堅強的部長,此時卻顯得脆弱不堪,緊閉着雙眸,抿着薄脣,好看眉也微微皺了起來。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撫平它,想着也這樣做了。龍馬靠的很近,以至於以前似乎遙不可及的部長也變得觸手可及了,像是有什麼吸引着他似的,俯下身去,吻上了那蒼白的脣。

“你幹什麼,龍馬?”小澤有些激動的喊道。剛纔這一幕,就是這樣湊巧的被剛趕來,急忙衝進來的小澤看到了。

“小澤,我喜歡部長。”龍馬似是在宣佈似的說道,絲毫沒有動搖的看着小澤。

“你喜歡他,也不能這樣。”小澤不可抑制的有些生氣,龍馬這是在對他宣戰嗎。但是因爲小澤是國光的弟弟,龍馬只是向他單純的表示他對部長喜歡而已。

“爲什麼?”龍馬想知道,他喜歡部長,不知不覺就這樣做了,小澤爲什麼要不高興。

“因爲...”小澤差一點就脫口而出,因爲哥哥是我的,誰也不能碰。但他還是沒有說出來,他意識到自己現在還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只要哥哥能給他想要的答案,以後誰也不能再這樣對他。

龍馬和小澤就這樣沉默不語的對視着,有些不尋常的氣氛在瀰漫着。龍馬越來越疑惑,以前就覺得小澤對部長有着很強烈的佔有慾,可是現在似乎有些超越兄弟之間的感覺。

國光在小澤進來後醒來過來,知道小澤來了,有些不想面對他,或者說是他還不知道要怎樣面對他,所以依舊閉着眼睛,裝睡了。他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也明白了幾分,只是心裡還在疑問,小澤,現在你還關心我,還在意我嗎。國光心裡不敢承認的是,他看到小澤出現在他面前時發自內心的是欣喜的,他心裡渴求小澤像以前一樣安慰他照顧他。手冢國光,就因爲生病,你就變得這麼脆弱了嗎。

“你們都走吧,我沒事了。”國光覺得空氣越來越緊張,他們兩人之間似乎有不尋常的氣氛,忍不住慢慢睜開眼睛,打斷了他們。

兩人幾乎同時問道:“哥哥(部長),你醒了?”都上前抓住國光了。

“嗯,所以你們可以走了。”國光就這樣面無表情的說着違心的話。

“不要,我要陪着你。”小澤堅決地說道。

“不需要。”你不是想他回到你身邊嗎,爲什麼還要這麼說。國光絕不承認自己這樣是在跟小澤賭氣,氣他讓自己發現感情之後又放棄了他。

龍馬感覺到他們之間有着一種微妙的氣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破土而出。他又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部長,好像是像小孩一般在賭氣,說着口是心非的話,連他都聽出了部長語氣中柔弱。

龍馬站着不動,也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小澤心想,現在就是一個好機會,他一定要跟哥哥說清楚,不容置疑的對龍馬說道:“龍馬,我有事要跟哥哥說,你先回去好嗎?”

龍馬看了看國光,看到國光輕輕點了點頭,龍馬失落得轉身離開了。小澤看着龍馬的背影心裡說道,龍馬,對不起,但是哥哥,他只能是我的。

醫務室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頓時曖昧起來,國光轉過身去,背對着小澤,閉上了眼睛。小澤看到國光又在逃避他了,心想哥哥還真是彆扭,不想見他,爲什麼還讓龍馬離開啊。小澤心裡頓時有底了,看着哥哥身邊空出來的位置,順勢躺了上去,從背後抱住了國光,頭抵在他的肩窩裡說道:“哥哥,不是那樣的,我沒有。”

小澤知道哥哥能聽懂他說的話,繼續說着:“哥哥,我喜歡你,我心裡自始至終只有你一個,我的心裡早就容不下別人了,你知道嗎?”

國光從小澤抱住他的那一刻心就軟了,很想告訴他,小澤,我喜歡你,不要放棄我好嗎,可是心裡的那份小別扭還是讓他只是在心裡說了這樣的話。小澤後面的話,徹底將心裡最後的堅持壁壘打破,忍不住問道:“那爲什麼?”爲什麼會讓他看到那樣的場面,即使他不願意相信。

小澤很高興,哥哥終於肯說話了,肯聽他解釋了,手不自覺地收緊了幾分,整理了一下,把昨晚離家後後來發生的事一件件告訴了國光,只是下意識地省略了他吻過安騰的那段。整個解釋的過程,小澤被國光打斷了好幾次,尤其是聽到他喝陌生人的啤酒被下藥的時候,更是釋放了最爲寒冷的冷氣,而且心裡很痛,當時小澤一定很痛苦,他是怎樣忍耐下來的呢。

從小澤說到他被下藥之後,國光心裡就明白了,他是誤會小澤了,他不是真的放棄自己了,心裡積壓了一晚上的大石終於落地了。感受到他心裡的人無論是人還是心都在他身邊,心裡滿滿的,充實了起來。

小澤說完了,雖然他心裡有底了,可是還是不免有些忐忑,不確信的問道:“哥哥,你相信我嗎?”

國光沒有說話,只是手撫上小澤的臉龐,迎了上去,主動吻住了小澤。這是第一次國光主動的吻,所以不可避免的紅暈爬上了他原本蒼白的臉,顯得一下子嫵媚了起來。

小澤被國光的動作,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欣喜不已,熱烈迴應起來,很快就掌握了主動權,把國光引向瞭如夢如幻一般的情境。

一段纏綿而甜蜜的吻結束,小澤想起國光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雖然他已經明白了哥哥的心思,但還是想逗逗他,哀怨地說道:“哥哥,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我相信你。”國光堅定說着。

“還有呢?”小澤想到他的表白哥哥還沒有迴應呢,即使他心裡瞭解了,但是沒有聽到親口說出來,他還是不能確定。

國光一時沒有明白,還有什麼,傻傻地看着小澤。

小澤看着這樣的國光,忍不住笑道:“哥哥,你怎麼這麼可愛啊”說着,又在他嘴上印下一個吻。

國光被小澤說的可愛弄蒙了,小時候小澤就這樣說他,現在他這個樣子早已經跟可愛沒關係了,小澤還這樣說他。心想小澤一定是在戲弄他,露出了惱怒的神色轉過頭去,不去理小澤。

小澤看着今天面部表情豐富的哥哥,心裡很滿足,這樣的哥哥也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到了,是他的幸運呢。看着哥哥又開始彆扭了,撒嬌似的在國光耳邊說道;“哥哥,我錯了,你不是可愛,你是...”想了想接着說道:“嗯,對。你是漂亮。”

國光被小澤的話氣得差點崩壞了自己的冰山臉,差點當場衝着小澤發飆,最後還是忍下了,心想以後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看他再這樣說他。

小澤心裡感嘆,看來哥哥的忍耐功力就進了一步啊,他還是沒反應,一下子就泄氣了,不玩了,收起玩鬧的語氣,認真說道:“哥哥,我喜歡你,那你呢?你要跟我在一起嗎?”

國光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國光不免在心裡唾棄自己,手冢國光你這會怎麼說不出來了。

小澤沒有再強求,他知道哥哥能這樣已經很不容易啦,以後要他說喜歡他的機會還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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