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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一時有些不解,難道南明剛纔那樣的沉思,只是在想膺陀羅闍王子爲何要這樣做嗎,

花知夢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膺陀羅闍王子到底是何居心。”

狄小杰他們也都望着南明,他們也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南明覆又坐下,然後說道:“這件事情經過我多方面的思考,終於有了頭緒,不過現在我所有的想法都只是推測,並沒有證據證明,不過我相信我的推測**不離十。”

“你就快點說吧,不要賣關子了。”花知夢有些急切的說道,

南明點點頭,然後便開始了他的敘述,

“在我說最後結果之前,我們必須先分析一下大城王朝跟柬埔寨之間的關係,柬埔寨如今的兵力還算強盛,而大城王朝也不弱,這兩個相鄰國家之間,必然都有吞併對方的心思,可是誰都不敢貿然出兵,除了因爲出師無名外,再有一個便是兩個國家的實力都差不多,最後就算一國取勝,那麼他們的損失也是巨大的,所以他們都在等待一個機會。”

“等待一個什麼機會。”狄小杰有些忍不住的問道,

南明淡淡一笑:“等一個可以取勝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在我們到來之後,被膺陀羅闍王子給發現了。”

“你是說我們便是膺陀羅闍王子的機會。”鄭和有些不解,

南明點點頭,繼續說道:“沒錯,膺陀羅闍王子想攻下柬埔寨,就必須有理由和兵力,而有時,這兩者之間卻必須做一個取捨,也許在豔姬被殺的那天晚上,膺陀羅闍王子本就準備悄悄潛入驛館殺了豔姬,接而挑起兩國爭端。”

南明還沒有說完,艾飛兒便有了異議:“可如此一來,膺陀羅闍王子豈不是處於被動地位,他出師無名啊。”

這點大家也都好奇,於是都望向南明,南明點點頭:“沒錯,如此一來的確出師無名,但是更多時候,戰爭是不需要理由的,它只是某一個人的貪慾在作怪罷了,膺陀羅闍王子雖然知道這樣沒有名,但是他卻得到了一個強大的幫手,那便是我們。”

衆人有些不解,於是南明繼續說道:“豔姬被人殺死在大城王朝的驛館之中,膺陀羅闍王子定然要請我們幫忙,而後柬埔寨的合奇將軍便會派兵前來,如此一來,兩個國家戰爭就將發生,而膺陀羅闍王子已然把我們牽涉進來,而膺陀羅闍王子處處在我們大家示弱,如果戰爭真的爆發,我們勢必要幫一方的,而膺陀羅闍王子就是要我們幫他,這點本來我還沒有想到,但是今天中午我去膺陀羅闍王子府邸見他的時候,他求我幫忙,於是他的居心便顯露了出來。”

“可你答應他了。”花知夢有些沮喪的說道,

南明淡淡一笑:“當然,我不能不答應他,因爲這便是他想要的,他想要我自然要給了。”

“他想要你就給啊。”花知夢有些氣不過,

不過這個時候,南明卻狡黠的笑了笑:“我答應他並不是壞事,我們並不代表個人嘛,我們代表的是整個大明朝,所以我們最緊要的不是幫誰,而是想辦法制止這場戰爭。”

南明說完,徐若軒卻有了疑問,他問道:“可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一處很奇怪,膺陀羅闍王子如果真的殺死了豔姬,他不可能讓我們這麼盡心去查兇手纔對啊。”

南明聽徐若軒說出了自己疑問,於是說道:“沒錯,如果兇手正是膺陀羅闍王子,他定然是不敢讓我們查的,畢竟他也見識過我們的厲害,所以兇手並不是膺陀羅闍王子而是另有其人,我想那天晚上膺陀羅闍王子本來是準備去殺了豔姬的,可是當他進了驛館之後,發現豔姬已死,他見有人幫他解決了豔姬,於是更是歡喜,這也就是他爲何敢讓我們查的原因了。”

“可膺陀羅闍王子不是兇手,那麼誰是兇手呢。”狄小欣不解的問道,

南明沉思片刻,說道:“最有可能是兇手的人便是柬埔寨的將軍合奇,他發動戰爭要的只是出師有名,於是他殺死豔姬於大城王朝的驛館,然後再來興師問罪,這也是他這麼快便知道豔姬被殺死在驛館的原因,而據膺陀羅闍王子給我們的消息,合奇是豔姬的未婚夫,可是豔姬死了他並不傷心,這就更加說明他是殺人兇手,更何況他還想借此機會在自己的國家發動一場政變,藉以篡奪王位,這樣的人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的。”

南明說完,整個船艙之中靜極了,他們沒有想到,殺死豔姬的人竟然是合奇,他真是個禽獸,

許久,花知夢問道:“你想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以目前這種情況,我們指出合奇便是殺死豔姬的兇手,這場戰爭恐怕真的要爆發了,而因爲你已經事先答應了膺陀羅闍王子的關係,我們必然要幫大城王朝去打這場仗的啊。”

花知夢的擔心是很正常的,不僅花知夢擔心,就連狄小杰他們也都擔心,但是很顯然,南明並不是很擔心,好像打仗對他來說一點不是事似的,

衆人望着南明,想讓他給想出個辦法來,南明淡淡一笑:“我們不能與大城王朝和柬埔寨發生衝突,所以這件事情我們必須置身事外,最好就是現在開船離開,因爲這兩個國家給我們出了一個大難題,我們解決不了,就只有先逃了。”

南明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輕鬆,就好像他說的話沒有經過大腦思考,而他說完之後,鄭和便馬上站了出來,這種逃跑的事情,簡直太丟大明朝的臉了,他絕不能幹,

鄭和站出來之後,本來已經很靜的船艙霎時間變的更靜了,

如今鄭和更南明有了意見上的衝突,這件事情恐怕不解決,他們誰都難繼續下去,

鄭和望着南明,嘆息一聲道:“南賢弟,我知道你讓我們現在離開這裡是爲我們好,可你剛纔也說了,我們不代表個人,我們代表的是大明朝啊,我們西洋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爲了揚我大明國威嘛,如今遇到了事情,我們怎麼能逃呢。”

鄭和的態度很好,畢竟他也是一個很明事理的人,

待鄭和說完,南明起身說道:“鄭大哥說的很對,只是如果我們不現在離開,恐怕大家就要有的忙了。”

鄭和立馬說道:“忙點怕什麼,只要不給大明丟臉就行。”

衆人也都是這個意思,南明見此,只好說道:“既然大家都不同意現在離開,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必須聽我的。”

衆人點點頭,他們一直都很聽南明的話,

南明繼續說道:“現在我給大家分配一下任務,這場戰爭能不能夠平息,就看大家的了,艾飛兒和鄭大哥現在開船趕往柬埔寨,去見他們的國王奔哈亞,把合奇謀反的事情告訴他。”

南明還沒有說完,鄭和便連忙問道:“可柬埔寨的國王奔哈亞肯信我們嗎。”

“他不一定會信你們,但他一定會懷疑合奇,一個國王最擔心的事情便是自己的王位受到了威脅,想那奔哈亞一定也防備着合奇,畢竟哈奇身爲將軍,掌握着大量的兵權,所以你們去了柬埔寨之後,就算國王奔哈亞不信你們,他也不會拿你們怎麼樣,而且有他防範奔哈亞,我在這邊辦事也就放心的多了。”

艾飛兒和鄭和兩人聽了南明的話之後,便連忙點頭,表示他們一定辦好此事,而後他們也不多耽擱,立馬找了一條快船,帶上必要的文書和船員,向柬埔寨行去,

柬埔寨與大城王朝相距並不是很遠,以他們現在的速度,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到達,

而在艾飛兒和鄭和兩人離開之後,花知夢接着問道:“我們在這裡做什麼。”

南明淡淡一笑:“自然是抓捕殺死豔姬的兇手了。”

衆人相互張望,不解南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殺死豔姬的兇手不就是哈奇嗎,難道他們要對哈奇動手,

不過南明的做法卻不是找哈奇下手,他先去找了膺陀羅闍王子,

當夜晚來臨,海風肆虐的時候,南明帶着花知夢他們去了膺陀羅闍王子的府邸,那個時候,膺陀羅闍王子還沒有休息,而這些南明早已經算好,

膺陀羅闍王子好像沒有想到南明會來,不過就算如此,他仍舊很熱情的迎接了南明他們,

待衆人坐下之後,膺陀羅闍王子淡淡一笑,問道:“不知大明王深夜前來所爲何事,莫非已經找出了殺死豔姬的兇手。”

南明微微點頭:“實不相瞞,我們已經知道是誰殺死了豔姬,只是有些事情沒有證據是不行的。”

膺陀羅闍王子一驚,隨後問道:“是誰殺死了豔姬。”

南明嘴角上揚,問道:“是誰殺死了豔姬,難道膺陀羅闍王子不知道嗎。”

膺陀羅闍王子聽南明這樣說,有些震驚,隨即說道:“我怎麼知道。”

“膺陀羅闍王子不是一直引領着我去認定合奇就是殺死豔姬的兇手嗎,難道膺陀羅闍王子的侍衛送來的消息是他自己送的。”

南明說完,膺陀羅闍王子才恍然大悟,隨後笑道:“那個消息也是我無意中聽來的,我想可能對大明王調查兇手有幫助,所以就派人給你送去了。”

南明點點頭:“那個消息的確很重要,只是我想知道膺陀羅闍王子是怎麼得到這個消息的,是從豔姬的口中得知,還是從其他什麼地方。”

南明問完話之後便一直盯着膺陀羅闍王子看,讓膺陀羅闍王子一時有些不適應,他尷尬一笑,對南明說道:“我派人打聽出來的。”

膺陀羅闍王子剛說完南明便立馬說道:“可剛剛膺陀羅闍王子還說這是你無意中聽到的,怎麼現在就變人派人打聽出來的呢。”

膺陀羅闍王子見南明如此難纏,一時有些緊張起來,最後他望着南明問道:“大明王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南明淡淡一笑,說道:“今天我們既然來了,就是想把事情弄清楚的,據我所知,豔姬被殺的那天晚上,你並沒有待在自己的府邸,那天傍晚時分你便離開了,一直到很晚纔回來,我想知道你去了哪裡。”

膺陀羅闍王子聽完南明的問話之後,纔有些放鬆似的說道:“那天你們去幫我打聽消息,可是你們一直沒來,我心裡很是着急,於是便去海灘散散步,藉以放鬆一下心情。”

膺陀羅闍王子的這個解釋很合理,讓人不能引起一點懷疑,花知夢望向南明,她一時也不懂南明這樣做到底是何目的,他不是說不能與這些國家發生衝突嗎,可看南明這問話的架勢,發生衝突是難免的了,

許久,南明淡淡一笑,用戲謔的口吻說道:“在那海風淒厲的晚上散步可真是好雅緻啊,不知這是不是你們大城王朝所特有的習慣呢。”

膺陀羅闍王子聽完南明的話之後,突然站了起來,有些激動的問道:“大明王這麼說就是懷疑我殺死豔姬了。”

南明並不否認,只是繼續說道:“你與豔姬相交一個多月,真的是想娶她爲妻嗎,你身爲大城王朝的儲君,娶一個王后恐怕不是這麼一件容易的事情吧,你早就知道你不可能娶豔姬爲妻的,所以你一開始接近豔姬,就是懷有目的的。”

南明說完,衆人皆是一驚,而膺陀羅闍王子此時卻鎮靜了不少,他望着南明,突然淡淡一笑:“大明王說這話就是懷疑我跟豔姬的感情了,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膺陀羅闍王子說完,大有下逐客令的意味,不過爲了大局,他並沒有真的如此做,

膺陀羅闍王子望着南明許久,一直不語,

而南明卻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最後,膺陀羅闍王子只好岔開話題,問道:“既然大明王已經知道合奇是殺死豔姬的兇手,爲何不將此事公佈出來,也好讓大家看一看合奇醜惡的罪行。”

南明見膺陀羅闍王子岔開了話題,於是便說道:“我也想把合奇醜惡的罪行公佈出來,可是奈何我這只是推斷罷了,並沒有證據啊,沒有人看到合奇曾經去過驛館,更沒有人能夠證明合奇殺了豔姬啊。”

接着又是沉默,

沉默過後,南明說道:“就算我們有辦法證明是合奇殺了豔姬,可這又能怎樣,這隻會逼他狗急跳牆,發動一場不必要的戰爭。”

膺陀羅闍王子沉思片刻,問道:“那大明王想怎麼辦。”

南明淡淡一笑:“最好的辦法,自然是逼合奇知難而退,離開曼谷。”

膺陀羅闍王子的臉色猛然一變,過了許久纔開口說道:“這恐怕很難吧,我看那合奇大有與我大城王朝一戰的勢頭,逼他離開曼谷很難。”

南明點點頭:“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很難,不過如果我們有辦法證明合奇就是殺人兇手,那就容易了。”

“哦,此話怎講。”膺陀羅闍王子連忙問道,

“如果我們能夠證明合奇是殺死豔姬的兇手,那麼我們把這個消息散佈到柬埔寨,柬埔寨的丞相哈農得知這件事情之後,恐怕饒不了合奇,這場戰爭也就沒有辦法爆發了,難道膺陀羅闍王子不想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