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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說出這樣的話,無疑是給微胖子他們很大的刺激,他們雖然知道他們的要求不能太過分,但若他們真的抓住了採花賊,那他們這一生便飛黃騰達了,

久久沒有說話的魏胖子突然站了起來,拱手說道:“寧王放心,我們一定將那採花賊給抓到,這樣的人我們最是痛恨,不過現在我覺得,要想獲得進一步的線索,必須知道哪家的女子被採花賊糟蹋了,這樣我們才能夠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不然此案很難再繼續下去。”

這點大家都贊同,興許他們能夠從那些女子的話中推測出什麼,或者可以知道那採花賊的樣貌習性,

所以他們大家都點頭表示同意,可他們同意有什麼用,如今沒有一家人肯承認他們的女兒被採花賊給糟蹋了,他們也沒有辦法,

過了許久,寧王看着南明問道:“你準備怎麼辦。”

如今的寧王對南明已經刮目相看,能夠被皇上御賜爲天下行走的人,自然差不多哪去,而昨天晚上南明找出了殺害鄔凡達的兇手,這更是讓寧王對南明看的重了些,

南明思慮片刻,說道:“如今事情毫無頭緒,從大家的話中可以看出,那採花賊在作案之前,一定會先迷暈他要作案的一家人,這樣他才更安全一些,只是從這些方面似乎看不出什麼來,這不過是採花賊的喜好罷了。”

大家都明白南明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有的採花賊最那事的時候喜歡女人任自己爲所欲爲,有的採花賊卻喜歡反抗的女子,因爲這樣他纔有徵服感,第一種採花賊是很謹慎小心的,他們這樣做對他們自己來說,很安全,

很多時候,安全和刺激,都是相對的,若你想要安全,便少了些刺激,若想要刺激,便多了一些安全,

只是這些都不是大家想要知道的,過了片刻,南明看着大家說道:“我準備去那個報案的富商家看看,不知他叫什麼名字。”

南明這樣說,讓魏胖子、寧胥和闐磊三人很不高興,因爲他們三人已經對那富商調查過了,而如今南明又要去調查那富商,這不是分明不相信他們三人的調查嗎,

可他們三人又不能不說,因爲南明剛剛破了鄔凡達被殺的案子,他在寧王的心中地位遠高於他們三人,所以這個時候,田磊回答道:“那富商姓沈,叫沈闊,他的女兒叫沈玲玲,屍體我們幾人都看過,是個漂亮女子。”

南明點頭,然後對寧王說道:“如今我想去沈府打聽一下情況,不知寧王可還有事吩咐。”

寧王擺擺手:“沒有了,你只需將那採花賊抓住便行,一切事情,你都可便宜行事。”

寧王這樣說,無疑給了南明很大的權力,南明領命,之後便帶着花知夢他們幾人離開了寧王府,他們幾人離開寧王府之後,狄小杰很高興,笑道:“看來寧王越來越器重南大哥了。”

南明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倒不希望寧王太器重自己,皇室之中的鬥爭是他難以相信的,若寧王跟皇室都器重自己,那不是把他南明推入了兩難境地,

他們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沈闊的府上,他們的女兒已經死去多天,但仍舊沒有入土,而且沈府的氣氛給人一種壓抑感覺,似乎是沈玲玲的冤魂未散,在等待着有人給她沉冤得雪,

狄小欣進得沈府之後,便覺得胸口悶的慌,害怕的緊,於是她便緊緊的跟在艾飛兒和狄小杰的身邊,寸步不敢離,

沈府的下人早已經去稟報沈闊,沒多久,一個長的肥胖中年男子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他的臉色很難看,陰沉的很,他來到南明跟前,有些脾氣暴躁的說道:“我女兒的案子已經報上去幾天了,爲何還沒有偵破,你們這些當官的是怎麼辦事的。”

沈闊這樣一說,倒讓南明吃驚不小,古來沒人敢對官這樣說話,這沈闊不過是一富商,怎麼今日敢這樣**朝廷命官,南明仔細一想,這也難怪,沈闊的女兒被採花賊**,他本已經十分生氣,如今他的女兒又自殺死了,他心中又怎能不悲憤,

更何況現在調查此事的人真的沒有一點線索,

南明想到這裡,便安慰道:“沈員外莫急,我今天才接手此事,對箇中情況還不是很瞭解,若我能瞭解了這件事情,定然能夠找出線索,早日將那採花賊緝捕歸案。”

興許是南明的話切中了要害,又或者是沈闊突然發覺自己剛纔的確有些失禮,所以沈闊此時已經沒有了剛纔的怒氣,他有些傷心的說道:“大人,您可一定要替小女報仇啊,我家女兒,他死的冤枉啊。”

南明連忙點頭:“沈員外切莫悲傷,我叫南明,一定幫員外抓捕那採花賊,替你女兒報仇,也替被那採花賊**過的女子報仇,我們如今前來,就是要調查此事。”

沈闊連連應着,然後說道:“南大人想問什麼就問吧,我一定回答。”

南明點頭,然後問道:“我聽說你女兒已經許配人家,可有此事。”

沈闊聽完南明這話,臉上悲傷之色頓起,連連說道:“是的,我女兒許配給了城東程員外的大公子,可誰知我們剛接受聘禮,第二天我女兒便被那採花賊給……給禍害了,真是天理不容啊。”

南明一驚,連忙問道:“你是說你們剛接到聘禮,第二天那採花賊便來了。”

“是啊,本來接過聘禮之後,再過兩天我女兒就要嫁到他們程家去的,可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唉,家門不幸啊。”沈闊說這些話的時候,很是悲傷,而那種悲傷是發自內心的悲傷,可南明看得出來,他說家門不幸,是覺得自己的女兒敗壞了他沈府的名聲,

古代的人對這些看的很重,南明也沒有辦法,這也怨不得沈闊,只是花知夢是新時代的女性,如今她見女子受累自殺了,她的父親竟然在感歎家門不幸,花知夢的心裡多少有些生氣,

可花知夢雖然生氣,卻並沒有表露出來,因爲他們是來查案的,若自己說錯了什麼,耽誤了南明查案,那不知又將有多少女子被那採花賊給侮辱的,

南明沉思良久,最後說道:“可否讓我們去看一下你女兒的屍體。”

沈闊點頭,然後領南明他們來到一間房子,房子周圍掛滿了白布,一陣風吹過,將那房子周圍的白布揚起,更顯那房子的孤零,更讓人覺得生命若是隕落了,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一棺木內躺在一秀麗女子,那女子的臉已經因爲死亡多天而變的乾燥起來,不過就算如此,仍舊能夠看出,這女子生前是多麼的美麗動人,

女子的脖頸處有一道裂痕,想來應該是自殺而死,南明來到棺木處,仔細檢查了一下沈玲玲的屍體,但當南明檢查完之後,心中卻大是疑惑,他望着棺木中的女子,久久說不出話來,

南明看着沈闊問道:“你女兒是怎麼死的。”

沈闊傷心至極,但還是說道:“我女兒被採花賊禍害之後,便整日寡歡,就在她要嫁入程府的前一天晚上,她突然自盡死了,我們趕來的時候,她已經沒有救了。”

“你女兒是在自己的房間懸樑自盡的嗎。”南明接着問道,

沈闊點頭:“是啊,不然我們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那你女兒的房間你們是否已經收拾。”南明又問,

沈闊有些不明白南明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回答道:“自然是收拾了,我女兒雖死,但我們卻不想她的房間亂鬨哄的。”

南明歎息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沒有什麼可問的了,我們一定儘快偵破此案,抓捕兇手歸案。”

沈闊連忙道謝,又說了一些可憐的話語,南明點點頭表示應允答應,隨後便領着花知夢他們幾人離開了沈府,

只是他們幾人離開沈府之後,南明卻一句話不說,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南明的不尋常很快便被花知夢他們給發現了,他們知道,每次南明遇到困難的時候,都會如此,難道這次南明遇到了困難,

花知夢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問道:“你怎麼啦。”

南明似乎沒有聽到花知夢的詢問,直待花知夢又問了一遍,南明才恍然發覺,於是連忙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沈玲玲的死很奇怪。”

狄小杰他們幾人聽得南明這樣說,連忙問道:“沈玲玲是上吊自殺而亡,這有什麼奇怪的,莫非南大哥懷疑她是被人謀殺的。”

狄小杰說出謀殺這兩個字之後,連忙搖頭表示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畢竟沈玲玲被採花賊禍害,自殺也是說得通的事情,

可南明卻偏偏點了點頭:“沒錯,我的確懷疑沈玲玲是被人謀殺的,她身上的勒痕並不像是自殺。”

衆人一驚,而徐若軒連忙問道:“從那裡可以看出。”

南明淡淡一笑,說道:“我仔細檢查了一下沈玲玲的脖子,她的脖子除了一道勒痕外,還有一道掐痕,而那道掐痕比勒痕舊一些,我又撫摸了一下沈玲玲的脖子,發現她的脖子裡的頸骨很奇怪,並沒有很大的損壞,說明她上吊的時候,並沒有經過掙扎。”

艾飛兒有些不解,於是問道:“沈玲玲本已經一心求死,她又怎麼可能有掙扎。”

花知夢此時已經明白過來,連忙說道:“你這話就不對了,一個人無論多麼想求死,當她的脖子被繩索勒緊的時候,她一定會本能的掙扎一下的,這恐怕沒有一個人可以避免。”

這種情況誰都有可能遇到,人的本能,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艾飛兒點頭表示明白,而南明繼續說道:“如果沈玲玲是被謀殺的,那麼誰會謀殺她呢,是那個採花賊,還是什麼人。”

他們幾人走在街道之上,久久沒有說話,他們覺得沈玲玲實在太可憐了,被採花賊禍害了不說,如今又被人謀殺,這世間痛苦,總是成雙而來的嗎,

“我看那沈闊極其重視自己家的名聲,若是爲了他沈家名聲,他是有可能殺了自己女兒的。”狄小杰用一種很世故的語氣說道,

興許的狄小杰一向嬉皮,此時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讓人覺得有趣,可笑,所以艾飛兒他們幾人忍不住笑了起來,狄小杰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們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徐若軒連忙停下來,說道:“你說的很對,爲了自家名聲,殺死自己的女兒,這是很有可能的,只是你不要忘記了,如今他的女兒一死,他又爲何將將此事上報官府呢,如此一來,他沈府仍舊在風口浪尖上,他沈府的名譽仍舊沒有保全啊。”

徐若軒說的很有道理,狄小杰被徐若軒這樣一說,卻生起了倔強脾氣,於是說道:“興許是沈闊殺死自己女兒之後,後悔了,於是良心發現,想找出那個採花賊替自己女兒報仇。”

狄小杰說的話雖然是情急之下所說,但也並非不無道理,無論什麼時候,父母與子女之間的感情是永遠割捨不斷的,若沈闊一時氣惱,殺了自己的女兒,這也說得過去,而後他又反悔,於是將一切罪果堆放到了採花賊的身上,他再做出現在的舉動,便也說得通了,

他們幾人在這裡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而南明卻久久沒有說話,一直到他們來到了客棧,南明才突然說道:“我有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衆人連忙問道,

“一個找出殺人兇手的想法。”南明故作神秘的說道,

南明在他們幾人耳邊小聲嘀咕了一陣,然後他們這些人便各自下去準備了,

而南明卻急急忙忙的向城東趕去,南明來到城東之後,打聽之下找到了沈闊所說的程府,而且南明又打聽得來,程府的公子叫程多金,長的一表人才,是他們南昌城有名的才子,

南明打聽得這些之後,便喬裝打扮成了一個江湖算卦的,南明蹲在程府附近,靜等程多金出來,大約一個多時辰之後,程多金從從府裡出來,南明瞧那程多金,果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若沈玲玲嫁給了他,也真算得上是男才女貌了,

眼看那程多金便要離開程府,南明連忙從正面走了過去,而且嘴裡喊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古今,能看人前程,能看人運勢,能幫人消災。”

南明雖然這樣喊,可那程多金卻好似見慣了這樣的江湖術士,並沒有準備搭理南明的意思,南明見此,便突然喊道:“這位公子請留步。”

程多金有些不屑的看着南明,冷笑道:“怎麼,你還想給本公子看前程。”

南明淡然一笑:“公子命裡富貴,本不用我給公子看前程,只是人之一生,難免會遇到一些困難與挫折,若把握的好,這種困難與挫折便可成爲你生命中的墊腳石,可若把握不好,這些困難與挫折便會慢慢的消耗你命裡的富貴。”

南明先拍了一下程多金的馬屁,然後說出後面的這些話來,他見程多金的臉色突然一變,便知道自己說重了,這程多金本來就家中富貴,而南明所說的那幾句話,放在誰身上都是準的,他程多金自然也不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