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膺陀羅闍王子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這當然是我想看到的事情,只是怎樣才能夠證明合奇殺死了豔姬呢。”

南明見膺陀羅闍王子已然動搖,便試探性的說道:“這恐怕就要靠膺陀羅闍王子了。”

“靠我。”膺陀羅闍王子有些吃驚,

南明點點頭:“我知道膺陀羅闍王子沒有殺死豔姬,但是那天晚上你定然去了驛館。”南明說完便一直觀察膺陀羅闍王子的表情變化,試圖從中發現一些線索,

“如果膺陀羅闍王子不肯如實相告,我等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裡,大城王朝恕我們大明王朝不再來了。”

南明突然把事情說的嚴重了,膺陀羅闍王子見此,連忙說道:“大明王說的那裡好,既然你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把事情全部說出來,豔姬被殺的那天晚上,我的確去過驛館,而且剛好看到合奇將豔姬殺死並且拖到門口。”

“當時你並沒有離開出現並且派人抓住哈奇,爲什麼。”南明冷冷問道,

膺陀羅闍王子長嘆一聲,說道:“實不相瞞,我大城王朝與柬埔寨之間有些矛盾,而且我們雙方一直想吞併對方,所以當時我看到合奇殺死豔姬之後,又想到你們大明使臣在這裡,於是我便想借助你們的力量吞併了柬埔寨,於是我悄然離開驛館,謀劃了現在發生的一切。”

膺陀羅闍王子說完之後,花知夢他們有些震驚,因爲膺陀羅闍王子所說的話和南明的推測簡直一模一樣,

可是這個時候,南明卻突然說道:“你本來可以救豔姬的,可是你沒有。”

南明這句話後,衆人皆是一驚,膺陀羅闍王子的臉色更是霎時間變了,

“你怎麼知道的。”膺陀羅闍王子望着南明,簡直不敢相信,

南明冷冷哼了一聲,說道:“當時豔姬並沒有死,如果有人衝進去制止了合奇,那麼豔姬興許還能活過來。”

膺陀羅闍王子望着南明許久,最後嘆了一口氣,好像在爲豔姬感到惋惜,又好像是對自己的悔過,

“你說的沒錯,我進驛館的時候,豔姬的確還沒有死,她被合奇拉着拖向門口,我看到豔姬的手指還在地上拼命的掙扎,我真的看到了,可是那一刻,不知爲何,我真的不想上前救她。”

此時膺陀羅闍王子的聲音很悲涼,他更沒有了王子的風範,他甚至想要哭泣,

不過這個時候,南明卻突然要起身告辭,膺陀羅闍王子連忙阻止,問道:“如今我都已經說出來了,不知大明王想怎麼阻止這場戰爭。”

南明淡淡一笑:“明天便是合奇規定的三日之期,明天去曼谷合奇的行轅之後你便知道了。”

南明等人離開膺陀羅闍王子的府邸之後,徐若軒有些奇怪的問道:“這膺陀羅闍王子不是想跟柬埔寨打一場的嗎,怎麼南大哥說了這些話之後,他卻突然不想要發生戰爭了呢。”

南明淡淡一笑,望着衆人說道:“其實很簡單,他想發動戰爭,是因爲他覺得我們會幫他對付柬埔寨,可是今天我們把他的行爲說出來之後,他那裡還敢要我們幫他的忙,而大城王朝與柬埔寨相比,實力畢竟差一些,而且現在是冬天,柬埔寨比他們這裡可是要溫暖的多,膺陀羅闍王子見沒了幫手,那裡還敢要發生戰爭。”

事情被南明這麼一說,便豁然開朗,

只是有一個疑問一直困擾大家,花知夢見機問道:“明天你怎麼證明是合奇殺死了豔姬,難不成要膺陀羅闍王子站出來作證嗎,他站出來作證,恐怕會激化兩國的矛盾。”

狄小杰覺得花知夢分析的很合理,於是連忙附和道:“是啊,如果膺陀羅闍王子站出來作證,恐怕柬埔寨的士兵會不服,說這是膺陀羅闍王子跟我們串通好的,如此一來,事情就難收拾了。”

待花知夢和狄小杰兩人說完,南明才笑着說道:“這一點我當然想到了,所以我不會讓膺陀羅闍王子出來作證的,想證明合奇殺了豔姬,我們必須出奇招。”

衆人相互張望,不知南明所說的奇招是什麼,

他們幾人回到船上之後,天色已經很晚了,海風很大,南明望着海面出奇,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衆人唯恐南明在想怎麼對付哈奇,所以一時也沒敢去打擾,

明天,艾飛兒和鄭和他們該到柬埔寨了吧,希望他們能夠沒事,

第二天,衆人起的很早,就算在這冬天他們想懶牀,

他們吃過早飯之後,便馬上跟膺陀羅闍王子回合,然後再去曼谷合奇的行轅,

只是在南明他們遇到膺陀羅闍王子之後,膺陀羅闍王子的臉色一直很難看,他好像很擔心害怕的樣子,南明見此,卻也不怎麼搭理他,只顧走自己的路,

卻說走到半途,膺陀羅闍王子悄悄跟南明說道:“大明王,你看我們帶的這些兵力夠嗎,如果合奇突然對我們動武,我覺得我們的人還是少了點,我覺得我們應該多帶一些,這樣更安全嘛。”

原來,膺陀羅闍王子一直擔心戰爭真的會發生,這讓南明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膺陀羅闍王子這樣,豈不是覺得南明沒有本事,沒有可能阻止這場戰爭嗎,

不過南明雖然心裡不痛快,可並沒有說出來,而且還淡淡一笑道:“膺陀羅闍王子陛下你就放心好了,只要有你在,我想那合奇還不敢擅自動手。”

膺陀羅闍王子聽南明這麼說,卻更是緊張了,連忙問道:“難道大明王想讓我出來作證。”

南明望了膺陀羅闍王子許久,最後笑道:“當然不會了,膺陀羅闍王子你就放心好了。”

膺陀羅闍王子並不能放心,但是這一路上他卻再不和南明說話了,他身爲大城王朝的儲君,有些時候他必須自己拿主意的,

如果南明不能搞定這件事情,那他大不了就與合奇拼上一拼,現在合奇在他大城王朝的領土,想來還不至於太過張狂,

他們來到合奇行轅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合奇知道今天是三天之期的最後一天,所以他這次並沒有讓南明幾人久等,

卻說進了合奇行轅,合奇坐在椅子上很是傲慢的問道:“三天之期已到,你們可是抓住了那殺死豔姬的兇手。”

膺陀羅闍王子並不言語,只是望了一眼南明,這時南明淡淡一笑:“自然是找到了兇手。”

“既然找到了兇手,那兇手在那裡。”合奇有些好奇的問道,

南明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隨後說道:“這豔姬除了是你們柬埔寨丞相之女外,還有沒有其他身份呢,比如說是某個大將軍的未婚妻。”

南明這句話後,合奇的臉色頓時一變,他望着南明,冷冷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南明卻仍舊如常,說道:“沒什麼意思啊,只是我恰巧知道合奇將軍是豔姬的未婚夫,所以我覺得很是奇怪,你的未婚妻死了你一點不悲傷,卻只顧着發動戰爭,這不太符合一個人的正常反應嘛。”

合奇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怒道:“我未婚妻死了我悲傷有用嗎,我現在要做的便是找出殺人兇手,還豔姬一個公道。”

南明點點頭,並且翹起了二郎腿,說道:“沒錯,你的確應該找出那個殺人兇手的,而不是在這裡發動戰爭。”

“那殺人兇手呢,我的豔姬被人殺死在大城王朝的驛館,我向你們要殺人兇手,難道過分嗎。”合奇仍舊很憤怒,這讓膺陀羅闍王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甚至已經忍不住要破口而出他看到了是合奇自己殺死了豔姬,

可膺陀羅闍王子畢竟是王子,他可以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事情,所以在合奇憤怒的向他要兇手的時候,他仍舊很鎮定的站在那裡,等待南明解決這件事情,

南明淡淡一笑:“我想誰是兇手,合奇將軍應該很清楚吧。”

合奇冷冷的哼了一聲:“我怎麼會清楚。”

南明並不着急,繼續說道:“兇手很聰明,他認爲殺死豔姬之後,把豔姬拉到門口處,讓人以爲是一個陌生人突然闖進來殺了豔姬,可這兇手也太聰明瞭,他不該把房間內的茶杯拿去的,這樣只會讓他自己暴露出來,他與豔姬是很熟悉的人。”

南明說完,合奇的臉色更是難看,他冷冷說道:“豔姬在大城王朝一個多月,有熟悉的朋友也不足爲奇,而且我聽說豔姬跟大城王朝的這位膺陀羅闍王子甚是熟稔。”

合奇的這句話無疑把矛頭指向了膺陀羅闍王子,不過膺陀羅闍王子卻只是淡淡一笑:“我與豔姬是很熟,但我不會掐死她。”

膺陀羅闍王子的神態與那天來的時候完全不同,這讓合奇很是奇怪,原來他一直都小瞧了膺陀羅闍王子,

南明繼續說道:“其實兇手當時以爲把豔姬殺死了,其實並沒有,她還留有一口氣,而就是這一口氣,讓豔姬有時間寫出誰是兇手,其實一開始我們就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只是我們需要確認一下,那個兇手會不會在很短的時間內知道豔姬的死,並且派兵來曼谷。”

南明說完望了一眼合奇,冷冷問道:“是不是啊合奇將軍。”

合奇此時已經有些亂了陣腳,他望着南明問道:“豔姬……寫出了誰是兇手。”

南明淡淡一笑:“當然,並且豔姬還把兇手想要在柬埔寨發動一場政變的事情也寫了出來。”

這句話後,合奇突然有些激動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沒有告訴過她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沒人……”

當合奇說出這句話之後,他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而這個時候,南明卻仍舊氣定神閒的一笑:“合奇將軍,如今你還有何話講。”

此時的合奇是憤怒的,他沒有想到聰明一世的自己竟然被南明給耍了,

憤怒的合奇一掌拍碎了整張椅子,而這個時候,那些早已經等候在客廳外邊的柬埔寨士兵已然衝了進來,他們個個手拿利劍,將南明等人給團團圍住了,

膺陀羅闍王子見此,也立馬行動,片刻間,那些等到在行轅外邊的大城王朝的士兵也迫不及待的衝了進來,一時間整個行轅成了雙重包圍,

不過這種氣勢並沒有嚇到合奇,因爲他好像對大城王朝士兵的戰鬥能力很清楚,更何況,他的兵比膺陀羅闍王子帶的兵多了一倍,

曼谷,合奇的行轅,

這裡即將發生一場大戰,一場生死大戰,而這場大戰之後,恐怕將是兩個國家徹底的決裂,

裡裡外外的士兵磨刀霍霍,他們的眼神之中只有生死,

不是你死,就是我生,

此時的膺陀羅闍王子比以往鎮定的多,讓人懷疑眼前的這個膺陀羅闍王子是不是以前的那個膺陀羅闍王子,可是很顯然,他就是,

合奇望着南明他們:“只要我們在這裡打一場,大城王朝與我們金邊王朝將會一發不可收拾,以兩國目前的實力,我想你們大城王朝恐怕不會是我們的對手吧。”

合奇說的這些,膺陀羅闍王子又何嘗不知,可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夠示弱,示弱只會讓敵人更加的肆無忌憚,

“那又如何,戰爭真的發生,我大城王朝也不一定會怕你們金邊王朝,更何況你們的王朝剛剛完成更替,不過是放棄了吳哥王朝到金邊王朝續命罷了,我大城王朝可一直都蓄勢待發,戰爭發起,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合奇有些震驚於現在的膺陀羅闍王子,不過他仍舊哈哈大笑:“誰勝誰負不一定,但是今天我們確實絕對的勝利,只要殺了你大城王朝的繼承人,那麼大城王朝便會士氣大挫,到時打贏你們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膺陀羅闍王子一驚,今天的實力相差的確很懸殊,他與合奇鬥是不可能贏的,此時的膺陀羅闍王子有些後悔沒有多帶一些兵來了,可現在去調,卻已然來不及,

在這危難時候,膺陀羅闍王子望了一眼南明,他的眼神之中有責備,可更多的卻是求救,

南明覺得時機已到,於是站出來說道:“合奇將軍何必大動干戈呢,就算你今天打贏了膺陀羅闍王子,可今天你能逃離大城王朝的領土嗎,恐怕以你的這些兵力,很難吧。”

合奇聽完南明的話之後,卻只是淡淡一笑:“有何難的,我早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只要這邊戰爭一發,我金邊王朝的士兵便會馬上對大城王朝進行進攻,如此我們裡應外合,還怕這大城王朝不成。”

南明聽完之後,從椅子上站起來,冷哼了一聲,隨後說道:“合奇將軍想的太過簡單了,先不說今天你是否能夠活着離開這裡,就算你打贏了大城王朝,我大明的十幾門洪武大炮也不是吃素的,更何況,我已經派人去了你們金邊王朝,向你們的國王陛下奔哈亞訴說了你殺死豔姬的事情和準備陰謀發動政變的事情,你想有了這兩件事情,你們的國王會派兵來攻打大城王朝嗎。”

南明的這句話好像說到了合奇的要害,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