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遺址現場!
身爲這次考古的總負責人,馮日出這一刻的心情非常激動。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即將發掘出來的青銅器,很可能是口鼎,以他多年的考古經驗跟直覺,他相信事實會證明這一切。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人匆匆地跑了過來。
“馮老!”
那人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很顯然是有急事趕了過來。
“怎麼了?”
“不好了,又鬧起來了!”那人急急地說道。
馮日出一愣,“說清楚,什麼鬧起來了,誰跟誰鬧起來了?”
那人擦拭了下額頭上的汗水,“除了那個姓唐的還能有誰。不過,這一次事情鬧得可不小,就連宋老跟郭老都在其中……”
那人隨即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講了一番。
馮日出聞言,頓時眉頭緊鎖。這年輕人鬧也就罷了,老宋跟老郭是怎麼了,竟然還縱然不管!
不過,當馮日出看到那即將問世的鼎後,靈機一動道,
“你是說他們要比試翻譯鼎文的實力?”
“沒錯。”
“那好,把他們叫過來!”馮日出淡淡一笑,道。
胡秋生翻譯鼎文的實力,馮日出見識過。而且對其也是大加讚賞。宋一能有這樣的徒弟,確實是幸運地很。就算是當年的自己,只怕也比不上此時胡秋生翻譯鼎文的實力。
馮日出相信,若是稍加打磨,這個胡秋生肯定是塊考古好材料。
但是,唐宋的突然出現。再加上郭紹年跟自己在溪邊那番話,以及自己查閱資料後,他覺得這個唐宋身上充滿了神奇色彩,正所謂樣樣通不如一樣精,說實話,馮日出覺得這個唐宋若是能夠只鑽一行,那麼將來必成大器。
而如今,既然事情已經鬧到了這一步,再加上現場這裡又恰好要問世一尊鼎。他覺得,八-九不離十這鼎上會有鼎文。
所以,纔要把他們叫到這裡來,用最公平的法子來看看誰更強。
“馮老,是尊----小鼎!”挖掘現場傳來了一道驚喜的聲音。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馮日出淡淡一笑,問道:“需要多少時間?”
“差不多還需要20分鐘!”
當唐宋郭紹年一行人等趕到這裡時,那鼎已經挖出擺在了他們面前,只不過此時幾名專家們正在用刷子跟藥水清理殘漬。
這鼎,直耳,半球腹,矮短的獸蹄形足,口沿飾環帶狀的重環紋。通高54釐米,整個造型深厚而凝重,飾紋也十分簡潔有力、古雅樸素。
“我的天啊,苦惱人天不負啊,終於有收穫了!”
“這鼎爲什麼這麼小?跟其他殷商時間挖掘出的青銅器相差也太大了吧!”
“但願這只是一個良好的開始,接下來會有更多的驚喜!”
不管怎麼說,趕來的那些考古專家們還是很興奮,紛紛互相議論了起來。
不過,唐宋在看到這鼎後,卻總覺得似曾在哪裡見過似得。
他盯着這樽鼎看了又看,冥思苦想後,終於有了答案。
是毛公鼎!
當年還在地球時,他去臺北旅遊時,曾在臺北故宮博物院見過。
在地球不的中國,毛公鼎並不是一個巨大的青銅器,與其他殷商時期所挖掘到的巨大青銅器可說是天差地遠,然爾,毛公鼎上刻的銘文卻是當今出土的七千多件銘文青銅器中最多的,有32行,499字,是西周青銅器之最,相當具有研究價值,也是故宮三寶中歷史最久遠的一件器物。
想明白這一切後,唐宋的嘴角泛起了絲絲笑意。
一個小時以後,“毛公鼎”完好地出現在衆人面前。
雖然說“毛公鼎”不如已經在這個世界問世的那些青銅鼎外觀大,可是,鼎內長達四百九十九字的鼎文,卻使得衆專家們如同發現了瑰寶般,紛紛歡呼雀躍起來。
鼎文已經通過專業設備拍好打印出來,紛發給了每位在場專家。
“有了這篇鼎文,對咱們研究殷商文化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幫助!”
“天啊,竟然足足499字,這可是迄今爲止咱們華夏國出土青銅器類,鼎文最長的啊!”
“你們看看,這字也是相當可貴啊,奇逸飛動,氣象渾穆,笑意圓勁,結體方長,對咱們研究當時政治史可謂是重要的史料啊!”
“……”
衆人都在大加讚賞之際,宋一已經來到了黃秋生身旁,低聲問道:“需要多長時間?”
他沒有忘記爲何而來,更沒有忘記剛纔郭紹年那番淡定自若的表情。
“三天,哦不,兩天!”黃秋生眼神灼灼,語氣極爲肯定。
宋一滿意地點了點頭,郭紹年這一次我看你還怎麼淡定還怎麼裝腔作勢。
哼!
宋一隨即向身邊的兩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人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諸位諸位,難道說,咱們忘記爲什麼來這裡了?”
“對啊,這寶鼎咱們有的是時間研究其價值,還是先把眼前的工作解決了吧。”
“沒錯,既然這鼎文長達499字,堪稱之最。那麼其翻譯工作就必不可少了。”
經這麼一提醒,衆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將目光看向了馮日出。
馮日出知道自己必須開口了,隨即道:
“秋生,唐宋。你們兩人確定要一較高下?”
黃秋生點了點頭,“馮老,我們這是以鼎文會友!”
他說得到是很得體。
唐宋冷冷道,“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交友,比試就比試,交友就免了!”
唐宋此話一出,衆人皆驚啊。
這不給黃秋生面子,那就是不給宋一面子啊!
這傢伙太狂了啊,以後還想不想在考古界混了!
不過,轉念他們一想就明白了。
也對,這唐宋八成是郭紹年的準徒弟。郭紹年跟宋一在考古界那是公開的死對頭。師父是死對頭,徒弟能成爲朋友嗎?
自然是不可能!
當然,也有一些人認爲,唐宋這麼說這麼做,就是爲了討好郭紹年,好拜入其門下。
黃秋生很憤怒。如今這裡可是有一多半的考古專家在場,而且馮日出馮老也在。這傢伙竟然公開拒絕跟自己交朋友,媽的,還真以爲自己是神啊,你當老子尿你啊----老子那隻不過是客氣客氣而矣。
“那咱們就比賽第一,友誼第二!”黃秋生爲了在馮日出面前留下好的印象,再次昧着良心說出了這番話。
“別用咱們。我跟你之間,只有比賽,沒有友誼!”唐宋的語氣依然很冰冷。
這種人,不配做自己的朋友。他沒有資格!
黃秋生還想裝模作樣,說一番好聽的,可是,現在卻怎麼也裝不下去了。
“那好,那咱們就看看誰是紙糊的。說吧,你需要多長時間?”黃秋生憤憤地說道,已然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憤怒了。
“你指的是什麼?打趴你我只需要一分鐘,罵哭你只需要兩分鐘,連打再罵再加上去趟廁所五分鐘足矣!”唐宋不屑地說道。
“這傢伙怎麼說話呢?”有人指責道。
“他那張嘴難道一直這麼刻薄嗎?”
“秋生,狠狠地把他踩在腳底下,讓他再無囂張的資本!”
“秋生,我們挺你!”
“秋生,你永遠是好樣的!”
在黃秋生看來,這分明就是唐宋怕的表情,所以才故意扯開話題。
他冷笑一聲,“你很清楚我指的是什麼。說吧,需要幾天才能翻譯好這篇鼎文?”
“原來你說的不是我打趴你罵哭你需要多長時間。而是指的翻譯鼎文。”唐宋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不過,隨即神情一凝,帶着嘲諷的語氣說道,
“這還需要幾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