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你怎麼在這啊?”
郭紹年隨口一問。
沒錯,他就是隨口一問。因爲問罷以後,他還要趕去拍賣場,但願自己來得及,那鼎還在。
“哦,我剛從拍賣場出來。哦對了,郭老,您怎麼在這啊?”唐宋淡淡地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郭紹年聞言不由一怔啊,剛從拍賣場出來?難道說,拍賣會結束了?
完了完了,這下那鼎肯定被人拍走了。
遺憾啊!
終生遺憾啊!
消息慢,害死人啊!
這麼一瞬間,郭紹年的臉色可以說變了數變。
看得唐宋都有些頭皮發麻了。
“郭老,你沒事吧?”唐宋關切地問道。
郭紹年對考古對文物的熱愛,就如同詩奴魏正一對詩詞的熱愛,亦如同將來要做文學巨匠的唐宋對文學作品的熱愛般。
而此刻,他覺得拍賣會結束,無異於自己追了十年的彩票號就一期沒買,結果那期正好是一等獎般。
“沒事……沒小事,有大事!”郭紹年的眼神中露出了失望透頂之色。
“他怎麼了?”一直沒有開口的林紫妍問道。
唐宋聳了聳肩,“我也不清楚。”
剛挪了兩下步子,郭紹年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得扭頭,急急地說道,
“唐宋,你告訴我,拍賣品有沒有殷商時期的鼎?”
唐宋點了點頭,“有。怎麼了?”
難道說,郭老指的是自己拍賣而來的那寶鼎?
想到此,唐宋低頭看了看左手帶子裡的那鼎,不由得疑惑重重。
“有,真的有嗎?誰最後競拍到手了,誰?快告訴我,你好好想想,那人長什麼樣子,是男是女是高是胖是……”郭紹年情緒很是激動。
這時,林紫妍徹底聽明白了,指了指唐宋,道,“他,跟他長的一模一樣。”
“啊?小姑娘,你的意思是說,是被一個跟唐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拍走的?天底下還有這種怪事?”郭紹年很是不解。
“什麼跟什麼啊,就是他拍走的。”林紫妍見郭老誤會了,便解釋了起來。
什麼?
郭紹年的心情瞬間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就如同暗戀十年的女神答應嫁給自己般。
老天真是跟自己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啊!
“唐宋,這是真的嗎?真的嗎?”郭紹年瞪着唐宋追問道。
唐宋點了點頭,“你說的是它嗎?”
隨即,唐宋將左手袋子裡的寶鼎遞給了郭紹年。
郭紹年見狀,隨即眼神都變綠了。
見郭紹年死死地盯着那寶鼎,林紫妍道,“眼神放光,他相中它了!”
“郭老是考古界泰斗,喜歡古董寶鼎,那是再自然不過了。”唐宋解釋道。
“懶得答理你。振興大河鄉的千秋偉業,就交給我吧。你就等着好消息吧。”話罷,林紫妍便徑直離開了。
唐宋突然間有種被坑的感覺,一千五百萬就這麼去了?
罷了,既然自己相信她,那就應該一直相信她。
郭紹年就如同發現了寶貝般,整個人都不淡定了。除了這小鼎的本身價值外,鼎上的銘文價值更是無法估量的。郭紹年看了又看,一小部分銘文自己能夠看懂,剩下的就都不認識了,看來,需要把他們都叫過來好好研究研究了。如此一來,便使得國人對殷商文化更加了解了。
“唐宋,這鼎,你多少錢拍的?”郭紹年問道。
“還好吧。”唐宋眨了眨眼睛,“郭老,你什麼意思?”
他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郭紹年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唐宋,我的性子想必魏老也跟你說了。我是搞考古的,這個鼎多少錢,我要了!”
“郭老,你別逗我了。這鼎---我不想賣!”他是出於愛國之心才拍下的寶貝。這才幾分鐘,就要轉手賣與他人。
如何能做這種事情,那樣的話,如何對得起自己的愛國心!
郭紹年堅持道,“唐宋,考古界需要它,國家也需要它,而且它在你手裡的價值跟在博物館的價值,是不一樣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等等!”唐宋眨了眨眼睛,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是代表國家來買這鼎?”
“那是當然了。你覺得我個人,有那麼多錢嗎?”郭紹年笑了笑。
沒錯,他雖然是考古界奇才,對國家考古事業貢獻極大,可是手裡的錢卻少得可憐。
“郭老,實話跟你說吧,這寶貝我之所以拍下來,就是爲了保護國家財產,你想落到我這麼一個愛國人手裡,比落到別人手裡,豈不是強多了!”唐宋發自肺腑地說道,“所以,我就拍下了。”
唐宋知道郭紹年在國家考古局任着職,再加上他跟魏正一的關係,這話還是值得信的。
也說是說,把這鼎交給他,就如同交給國家政府一樣。
所以,他絲毫沒有再猶豫,道,“郭老,既然如此,那我就把它捐給國家了。如你所說,在博物館的價值的確比在我手裡強地多。”
捐給國家?
郭紹年一愣啊。
“不不,這不能讓你虧本。說吧,這鼎你多少錢拍來的?”
郭紹年做事是有原則的,這唐宋做事也是有原則的。
兩個做事有原則的人碰到了一塊,對同一問題產生了分歧,如果想和平收場,就必須得有一方妥協。
讓唐宋妥協不太現實。最後,無奈之下郭紹年只好妥協了。
“唐宋,回頭我讓政府給你發個獎勵,另外呢,再專門做個採訪,將你的這種行爲好好宣傳一下。”郭紹年覺得,自己如果什麼也不做,那就太對不起唐宋了。
唐宋聞言,急忙擺手,道,“郭老,你就放了我吧。一來,我愛國是無私的,不需要什麼獎勵。二來,我現在不太想跟記者媒體們打交道。”
“……”郭紹年滿臉愕然之色。
現如今,像唐宋這樣,純碎的愛國者少得可憐了!!!
他,果然是華夏未來的希望。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說客氣話了。”郭紹年爽朗一道,“唐宋,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我郭紹年就是不吃不睡,也會奔來幫你的。”
“郭老,你的心意我領了!”唐宋威海地回道。
郭紹年現在急着回去研究鼎上的鐘鼎文,誰讓他是視考古爲生命呢。
“唐宋,咱們有時間再聊吧,我現在回去急着研究這鼎上面的銘文,你不會怪我吧?”郭紹年急急地說道。
“這上面的銘文,還用研究?”唐宋本能地說了一句。
他並不太清楚這個世界的考古界發展到了什麼狀況,更不清楚這個世界對鐘鼎文甲骨文等名字,研究到了何等程度。
自己聽錯了嗎?
還是說,唐宋他說錯了?
他這話裡似乎有話啊!
郭紹年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着唐宋說道,“唐宋啊,你別逗我,你剛纔那番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還研究過鼎文?”
突然間,郭紹年的腦子裡出現了一句話,有唐唐的地方就有神一樣的傳說與奇蹟。
難道說,他真的對鼎文還有研究?
他很期待唐唐的答案。
“研究不敢說!也就知道個皮毛而矣。”唐宋聽到郭紹年的話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有點大了。
人家是幹什麼的?
那可是考古界元老級的人物,當着人家的面說自己對鐘鼎文有研究,那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嘛!
“哦,皮毛!”郭紹年的興致大漲,着急離開的念頭也打消了,“那你不妨說說,這鼎上的鼎文寫了些什麼?”
“郭老,在您這個專家面前,我怎麼敢獻醜呢。”唐宋謙虛地說道。
“但說無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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