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委席上也議論了開來,以作協主席石勇跟季錦瑜爲首,他們紛紛表示強烈的抗議。
“胡鬧,這簡直就是胡鬧。這傢伙是什麼來歷,他有什麼資格成爲評委!”一名中年評委怒喝道。
“連作家都稱不上,也沒獲過任何獎項,憑什麼跟我們坐在一起,荒唐,簡直是越來越荒唐了。”
“主辦方怎麼搞的,是不是搞錯了。”
“反對,我們強烈反對!”
“不把這個問題說清楚。這屆的司馬相如歌賦獎,就別舉行了!”
衆評委們都這樣了,更別說臺下觀衆了。
唐宋的出場,可以說使得很多唐粉們尖叫連連。有唐唐的地方,就有神一樣的傳說與奇蹟,這番話果然不是吹噓的。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反應,唐宋已經預測到了。
所以,他並沒有過於驚訝。
同樣,這樣的反應,魏正一也預測到了,他依然還在閉目養神,沒有半點反應。
主持人已經站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了,主辦方並沒有提前向他透露任何信息,他準備的各種版本的發言稿,現在都用不上。
唯一能夠用上的,就是滿臉的驚訝表情。
然爾就在此時,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下,又一人出現了。
她一身旗袍,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書香之氣。
是司馬晴川!
“天啊,快看,那不是司馬晴川嘛。”
“她怎麼來了?”
“據說,她的漢賦水平也是一絕。”
“……”
司馬晴川的出現,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測到的,歷屆司馬相如歌賦獎,司馬家都沒有人出席過。
而這一屆,司馬晴川卻出現了。據說她是司馬文很看重的一位。
她的出現又是爲什麼呢?
等等,你們說事情會不會這樣呢?其實那位神秘評委,不是唐宋,而是司馬晴川。
有道理。以司馬晴川的實力,堪當這評委。
很快,很多人都這麼認爲了起來。
司馬晴川接過主持人手裡的話筒,淡淡一笑,便開口了,
“我想有些人,可能會疑惑,爲什麼那位神秘評委是唐宋先生呢?”她頓了頓,“那就讓我來給大家說出這個答案。”
下方聞言,已經亂成團了。
評委席上,石勇等人也紛紛議論起來了。他們到是要聽聽,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如何能夠說服現場這麼多人。
“我的天啊,她不是評委。那位神秘評委真是唐宋啊!”
“受不了了。到底會是什麼答案呢?好期待啊!”
司馬家舉辦這個獎勵的初衷,很多人心裡都清楚。特別是那些稍微上了年紀的。
當司馬晴川講出,自已家那篇《上林賦》已經被唐宋補全補完整後,知情人都瞪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質信之色。
“我的天啊,連《上林賦》的傳說,你都不知道。據說司馬文老爺子,這一生最大的夙願就是把那篇祖上留下來的《上林賦》補全。”
“可不,爲此,不知道司馬家老爺子請了多少專家學者,都沒有如願。卻萬萬沒有想到,唐宋竟然辦到了。”
“唐唐好樣的,果然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啊!”
“……”
這番話,若是旁人講出來,那麼可能一些人還會質疑。
但是,由司馬晴川講出來,卻沒有任何人會質疑。因爲,從她嘴裡說出來,那就跟從司馬文嘴裡說出來一樣。
現在人們明白了,爲什麼唐唐對網絡上那些評論那些言語,置之不理。
那是因爲,在唐唐看來,那就是關公門前耍大刀,自取其辱。
而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輩,就是坐在選手席上的宋仁孝。那傢伙現在傻眼了吧,囂張啊,跋扈啊,在網絡上撲騰啊!
雖然說,觀衆們的言語,宋仁孝聽不到,可是此時的他,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擡不起頭!
徹底地擡不起頭了。
自己費心費力,鬧到了最後,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就算自己水平再高,現在已然是輸了。自己是選手,唐宋是評委,而且還是----那位神秘評委。
這早在一開始,自己就輸了。
怪不是他一直沒有反應,也沒有報名參加司馬相如歌賦獎。
原來-----他在等這一刻!
好陰險!
宋仁孝之所以參加這次歌賦獎,而且還煞費苦心,爲的就是要奪冠,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特別是唐宋,向沈夢兒表白。
而現在呢,自己再呆下去已經沒有半點意義了。
唯一剩下的,就是恥辱。
於是,在衆人的目光下,在媒體記者的特定鏡頭下,宋仁孝舉起了自己手,宣佈自己身體不適,要退出比賽。
衆人聞言,不由得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棒子就是輸不起,就這還敢在華夏國叫囂,滾回老窩去吧。”
“走什麼啊,留下來唄,讓我們看看你那傲氣的神情。”一個男的嘲諷道。
“宋大作家,你怎麼走了啊?”
“宋大作家,你不是揚言這冠軍拿定了嘛。”
“原來,棒子最擅長的是--吹牛啊!”
評委席上,石勇跟季錦瑜等人,現在都閉口不語了。
關於司馬家那殘缺的《上林賦》,他們比誰都清楚,更清楚這歌賦獎爲什麼舉辦。
網絡上,現在已經開始議論起來。
唐宋再一次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向世人證明了自己,更加證明了華夏人的實力。
頂唐宋頂華夏,踩棒子踩鼠輩,成了無數網民津津樂道的話題。
正看電視的古明月,見自己兒子如此風光如此霸氣,頓時興奮地不知所以了。
“看見沒,那是我兒子,我兒子……”古明月在客廳裡跳上跳下,跟個頑皮的孩童似得。
對於向來不怎麼看電視不怎麼看新聞的司馬飛揚來說,此時正坐在那裡看着電視。
自己的眼力果然夠毒夠準啊。還別說,他跟姐姐還真配。文武全才啊姐夫,太霸氣了!
司馬飛揚瞪着電視裡的那個男人,樂得嘴都合不上了。這個姐夫,認定了!
正所謂,兔子急了還跳牆呢。如今的宋仁孝,就是一隻想跳牆的兔子。
“要淡定,淡定!”程浩宇安慰道。
“淡定,我怎麼淡定。再沒有什麼作爲,我就完了,徹底地完了!”宋仁孝覺得自己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他甚至覺得,公司已經準備要捨棄自己了。
“哦對了。出書,馬上出書!”宋仁孝想起他們給自己準備的書稿,頓時變得興奮起來。
這一局,自己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但是,在兒童文學方面,自己一定不會輸。
只要那個神秘作者華夏不現身,自己橫掃整個華夏國,沒有一丁點問題。
“這個時候,你出新書?合適嗎?”程浩宇問道。
傻瓜也知道不合適。此時的宋仁孝在華夏國,可以說人氣低到了極點,即使是加大宣傳,那麼銷量也不可能上去的。
可是,現在的宋仁孝還有選擇的機會嗎?
公司培養他的根本目的,就是讓他在華夏戰場上發揮作用。
而如今,他眼看就要失去這個根本的作用,那麼,公司還會再養一個廢物嗎?
自然不會!
“那好吧,我去給你安排。”
程浩宇隨即便離開了。
只不過,一條計策已經暗暗在他心中產生了。
宋仁孝成爲棄子,已然是時間的問題了。而如果,自己在這顆棄子上做做文章,也許,不僅會搏得他們的稱讚,還能將唐宋那個爛人給置之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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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魔都外海旁!
雖然唐宋不知道,酒肉跟公主爲什麼讓自己來這裡。
但是,他知道他們一定有所意圖。
唐宋看了看錶,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爲什麼他們還沒有出現呢?
而就在唐宋胡思之際,從遠處拋來了一個酒罈子。
唐宋知道,酒肉來了!
只是,公主不是不讓他喝酒了嘛,他怎麼又喝起了酒。
不出唐宋所料,酒肉是一個人來的。所以,纔敢那麼張揚地喝酒。
嗖嗖嗖!
又有幾壇酒被酒肉拋了過來。
“把這幾壇酒喝了!”酒肉盯着唐宋,很是認真地說道。
唐宋那叫個無語啊,你當世人都跟你一樣啊,
“你沒逗我吧?”
“你說呢?”酒肉雙目一眯,隨即就強迫唐宋喝起酒來。
酒肉發明的【王子醉酒】劍法,想要發揮最高境界,必須得有酒。
一罈!
兩壇!
三壇!
……
唐宋已經進入醉酒狀態了。緊接着,酒肉長袍一甩,兩柄軟劍就飛了出來。
他一把!
唐宋一把。
“跟我比劍!”酒肉話罷,就向着唐宋攻擊了起來。
以唐宋目前的水平,打腫臉了也就是劍師級別。
跟酒肉一比,那簡直弱爆了。
十分鐘不到,唐宋已經躺在海灘上起不來了。
這酒肉下手很狠,就如同真的是唐宋的敵人般。
嗖!
這聲音似鷹鳴般,緊接着,那軟劍,便向着躺在沙灘上的唐宋刺去。
唐宋眨了下眼睛,這一幕,可沒有兒戲,若是被刺中,不殘也得重傷。
酒意在這一瞬間,全數消除。
唐宋一個機靈,身子一滾,便躲了過去,剛想站穩,卻發現雙腿有些軟,那種感覺,就如同踩在棉花上似得。
而早就爛熟於心的【王子醉酒】劍法,這一瞬間,唐宋彷彿悟到了什麼。
劍法一道,重在變數。
看似一劍刺來,對於高手來說,這一劍可以蘊含無數殺機。它可一招變十招變百招。
酒肉自創的這套【王子醉酒】劍法,唐宋只學到了表,還沒有學到本。
表,便是將這套劍法牢記於心。
而本,是在表的基礎上,悟透這套劍法中的變數,再將這一切拋棄掉,做到心中無劍又有劍。
唐宋似乎懂了一些,酒肉的嘴角露出了絲絲笑意。
突然間,酒肉狂吼一聲,手中劍猛得一插沙灘,隨即一挑。一道沙霧向着唐宋捲去。
唐宋見狀,身形忽左忽右,手中劍已經舞動起來。
劍氣環身,似水霧般。
可是,饒是如此,還是有很多沙粒打在了唐宋身上。
那些沙粒,就如同針尖般,每一粒落身都使得唐宋清醒一分。
唐宋正準備喘口氣,沙霧再來,而且明顯比剛纔的形勢更急更猛。
唐宋現在的身體,就如同漂浮在空中般,手中的劍,已經舞到了極致。
跟上次一樣,這一次依然有一些沙子落到了唐宋身上。
【王子醉酒】劍法中的變,唐宋還沒有真正悟透。
如此這般,一直練到了落日時分。
來的時候,唐宋意氣風發。
現在呢,唐宋覺得,估計連自己媽媽都不認識自己了。
“酒肉,你特麼還笑,我的臉!”有一些沙粒落到了唐宋臉上,現在唐宋的臉,腫脹地厲害。
“哈哈,有本事,你哪天也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我!”
“我一定會讓你如願的。”
“我等着!”
而就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時,遠處的海面上無聲無息,一道波紋陡然升騰了起來。
酒肉雙耳一動,眼神中露出了一絲複雜之色。
唐宋不知所以。他只看到酒肉縱身一躍,手中長劍衝着海面猛得一斬,頓時劍氣如柱,飛向遠方。
劍氣與波紋相撞,發出轟隆隆巨響。唐宋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
有敵人!
唐宋看得清清楚楚,竟然在水中詭異-地鑽出了一人。
他一身黑衣,將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長相。
“王子,果然是你!”
那黑衣人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興奮之色。
水中游,修羅新晉十大高手之一。擅於隱匿於水中。
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水中游的身影。
在水中,他就如同水中龍王,佔據着天時地利人合。
唐宋看出來了,這傢伙不是衝自己來的,是衝酒肉來的。也就是說,是修羅這個殺手組織的成員。
不過,看他剛纔的手段,肯定不簡單,是個高手。
“王子擅用劍,果然名不虛傳!”水中游再次開口。
與此同時,他暗運了一口氣,緊接着,他身體四周的海水,就如同受到了什麼感召似得,咆哮怒吼,最終形成了一條水龍,以吞噬之勢,向着酒肉捲來。
酒肉知道這裡面的殺機。他一掌拍出,將唐宋送到了安全地帶,隨即一連斬出兩劍。
兩劍成十字形,劈向了那水龍。
轟隆一聲,水龍被破。變成無數水珠,如同利箭般,向着酒肉刺來。
酒肉淡淡一笑,便揮動起手中的劍來。
這一幕,唐宋看得清清楚楚。
什麼叫高手。
這纔是高手。
那劍在酒肉手裡,就如同有了靈魂般,劍影如霧,密不透風,殺機四伏。
唐宋正看得帶勁,卻不曾想,一道水柱向着自己襲來。
我了個擦。
什麼情況!
唐宋急忙提劍去擋。
緊接着,一個侏儒男就出現了,他也是一身黑衣。
這是水中游的徒弟,剛纔那一擊如果是水中游發出,只怕唐宋已經受傷了。
媽的,被這麼一個侏儒襲擊,唐宋頓時就怒了。
“侏儒,去死吧!”唐宋縱身一跳,手執長劍,就向着侏儒刺了過去。
侏儒也不是菜鳥,見狀咯咯一笑,便防禦起來。
兩人交戰了數個回合,並沒有分出勝負。很顯然,他們的水平相差不多。
如果非要分出個高下不可,那麼便是唐宋在上,這侏儒在下。
只不過,由於侏儒藉助着水勢,便將這一點點差距給彌補了。
“有本事咱們到那面打去。”唐宋也看出了這一點,於是便指着遠處的一片沙灘憤憤地說道。
“我沒本事。可是,你又能把我怎麼着呢?”侏儒很顯然也是個牙尖嘴利的主兒。
而就在唐宋準備非宰了這侏儒不可時,一道影子驀然出現。
緊接着,那侏儒連眼睛都沒來得及眨一下,身子就倒入水中,隨即,四周出現了一片紅。
出手的,不是旁人,正是公主。
水中游不敵王子,正準備遁入水中逃走,卻不曾想,自己的退路被擋住了。
是公主!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公主冷哼一聲,語氣中帶着森然的殺機。
王子擅用劍,公子擅用蠱。
這一點,水中游心裡很清楚。他知道,自己能夠遁逃的這片水域已經被下了蠱。
既然已經沒有退路,那就只能戰鬥到死。
媽的,又上他們的當了。不是說王子受傷,公主也受傷了嗎?
這是一個---騙局!
他們要質自己於死地。
這招借刀招人好狠啊。
一分鐘以後,這水中游已經支撐不住。
他連王子一人都對付不了,更別說王子跟公主聯手了。
唐宋看得清清楚楚,水中游的身體已經快成了馬蜂窩了,鮮血已經將那件黑袍染成了紅色。
“去死吧!”唐宋吼道,揮出了那要水中游性命的一劍。
遠處,有幾人正盯着這一幕。他們手裡拿着先進的設備,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還是書生想得周到。如若不然,我們定要吃虧了!”
“書生,那下面我們怎麼辦?”
“這水中游向來狂妄,現在好了,咱們的眼中釘肉中刺算是徹底地除了。”
在幾人期待的目光下,書生開口了,他一字一字地說道,
“以王子跟公主目前的身手,我們需要聯手方可將其制服。”頓了頓,書生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好了,大家按第三套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