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雋嘆了口氣:“好了,無瑕。不要再針對無歡了。你放過無歡好嗎?已經過去的事情,我不會再追究,我也已經答應你,你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但請你不要再針對無歡,不要再做傷害無歡的事情,好嗎?”
上官無瑕笑了笑:“殿下如此維護無歡,無歡知道嗎?”
宇文雋沒有說話。
上官無瑕又笑道:“殿下爲了保護無歡,寧願委屈自己,再次和無瑕在一起,可惜,無歡她不知道。今後她所看到的,就都是殿下和無瑕恩愛的場面了,不知道那時無歡會不會恨殿下,會不會怪殿下?”
這句話,讓宇文雋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上官無瑕伸出纖纖玉指,輕輕地爲宇文雋褪下衣裳,含笑道:“不管如何,只要殿下還能重新接納無瑕,這一切無瑕都願意忍受。殿下,今晚就讓無瑕侍候殿下就寢吧!”
“不!”宇文雋下意識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上官無瑕的手,阻止上官無瑕的繼續動作。
上官無瑕皺了皺眉:“怎麼,殿下要爲無歡守貞?難道殿下昨晚答應無瑕的事情,才時過一晚,這就不算數嗎?”
宇文雋一時語塞,沒有說話。
“殿下跟無歡,應該還沒有圓房吧?”上官無瑕抽出自己的手,輕輕地脫下宇文雋的發冠,聲音又輕又柔。
“你怎麼知道?”宇文雋皺着眉頭。
“因爲,第一次大婚,無歡纔出將軍府就被人劫持了,婚禮沒有完成,第二次大婚,雖然無歡被接進了天興宮,但第一天晚上發生了舉王的的事,所以殿下和無歡根本沒有圓房的機會,第二天晚上,無歡是在將軍府度過的,而昨天晚上,殿下雖然將無歡接了回來,可是殿下去了正陽宮照顧皇上,半夜又到了落霞衚衕來了,所以……”
宇文雋“哼”了一聲,“你竟然將自己的耳目安插在我身邊?”
“這怎麼可能呢。無瑕可沒這麼大的本事,不過都是猜測而已。”上官無瑕笑了笑,“想不到,這竟然是真的?”
宇文雋沒有說話,只是皺着眉頭。
上官無瑕伸手抹了抹宇文雋的額頭,笑道:“殿下爲什麼一直皺着眉頭,難道殿下就這麼討厭無瑕嗎?”
宇文雋一把抓住上官無瑕的手,沉聲道:“好了,無瑕!”
上官無瑕順勢倒入宇文雋懷裡,坐在宇文雋腿上,笑道:“殿下想要怎樣?”
“你想要怎樣?”宇文雋皺眉問。
上官無瑕說道:“無瑕只想重新得到殿下的愛,回到殿下身邊,做殿下的女人,殿下曾經允諾過無瑕的,殿下還記得嗎?”
“我沒有忘記。”宇文雋說道,“等我登基,一定會封你爲妃!”
“不!”上官無瑕說道,“殿下可是說過的,要立無瑕爲後!”
宇文雋蹙眉望着上官無瑕,良久,說道:“好!待我登基同,一定立你爲後!”
上官無瑕滿意地笑了!她伸手攬住宇文雋的脖子,含笑道:“無瑕一定不負殿下重望,做好女子中的典範,母儀天下!”
夜半時分,宇文雋披衣起牀,看了看牀褥上那一縷殷紅,皺了皺眉。
“你還是清白之身?”宇文雋問。
“殿下這是什麼話?”上官無瑕委屈地說道,“無瑕心裡只有殿下一個,並沒有接納別的男人,怎麼會不是清白之身?”
宇文雋冷“哼”了一聲,“你與舉王沒有關係?”
上官無瑕驚道:“無瑕和舉王怎麼可能有什麼關係?是無歡在殿下耳邊中傷無瑕嗎?”
宇文雋皺眉道:“無歡從未在我面前說你壞話,你就不要再中傷無歡了!”
上官無瑕委屈地道:“殿下,無瑕冤枉,請殿下明察!”
“好了!”宇文雋穿戴整齊,說道,“我還要到正陽宮照顧父皇,你好好睡吧!”
“是,無瑕恭送殿下!”上官無瑕坐在牀上,錦被裹身,半躬着身子得意地道,“殿下千萬不要忘了哦,想保住無歡的命,就一定要兌現殿下對無瑕許下的諾言哦!”
宇文雋“哼”了一聲同,也不作答,打開門拂袖而去。
牀榻上,上官無瑕咬了咬牙,心裡冷冷地道:“無歡,被你搶走的東西,我一定會奪回來的!你逼得我走投無路,也就罷了,我好不容易找到宇文達作爲棲身之所,你又破壞我的一切,讓我不得不破壞自己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形像,破釜沉舟出此下策,你不讓我好過,你就更別想好過!走着瞧吧,無歡!你死定了!”
只是,想到自己只能得到宇文雋的人,卻不能再奪回他的心,上官無瑕心中也暗覺傷感。傷感過後,又頓覺這一切都是上官無歡的錯,因此對上官無歡的恨意更深,更甚了!
長安城外,高均墨將上官無歡送回龍澤寺後山,輕聲道:“有人暗中監視着你的舉動,你要小心。”
“有人監視我?”上官無歡一愣,她竟然一點也沒有覺察到!是誰在監視她?難道是宇文雋的人?他不相信她?
高均墨說道:“我就不送你進去了,你自己小心。”
上官無歡眼含微笑,輕輕點頭。
回到長安城,高均墨對祈勇說道:“速速查到上官無瑕的下落,看她是否跟宇文雋在一起。”
“是!”祈勇說道,“很是奇怪,線索明明直指上官無瑕與宇文達暗中勾結,可是上次找遍舉王府,卻沒有找到上官無瑕的下落。禁衛軍搜查舉王府,找出了胡嬸嬸等親人,但並未見他們搜出上官無瑕,這個女人似乎不會武功,卻能神出鬼沒,好不厲害!”
高均墨沉吟道,“這個女人肯定不會對無歡善罷甘休的,一定要弄清楚她在做什麼,才能幫助無歡躲過危機。”
“是,主人。”
迎回高均墨與祈勇,祈亮十分欣喜:“主人回來了?”
高均墨點點頭,問:“鄴城方面有消息了嗎?”
“有!”祈亮說道,“楊鑑大軍大敗,鄴城安然無恙,天揚很快就會班師回長安了!”
“好!”高均墨點點頭,“有皇后與瀾依姑娘的消息嗎?”
“這個……”祈亮猶豫了一下,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
。祈勇說道:“有什麼消息,你直說就是。”
“是。”祈亮對高均墨說道:“皇后的下落已經查到了,只是……”
“直說。”高均墨簡潔明快地說。
“是!”祈亮拱手說道,“楊鑑與皇后的關係已經查清,三年前楊鑑與習玉忠結識,曾在習府住過一段日子,此人對皇后一見鍾情,皇后嫁入我大齊皇室後,他仍不死心,如今劫走皇后,仍是一心想與皇后……”
祈亮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
“皇后反應如何?”高均墨不動聲色。
“消息傳來說,皇后已經……”祈亮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垂下了眼瞼,不敢直視高均墨的眼神。
高均墨默默地坐了下來,祈亮適時地將茶杯奉上。高均墨默默地端起茶杯,淺飲了一口,仍是沒有說話。
“瀾依姑娘呢?”祈勇問。
祈亮說道:“也還在楊鑑的手上。楊鑑出征鄴城,將皇后與瀾依姑娘留在靖康,派專人把守,楊鑑的府宅戒備森嚴,外人根本進不去,皇后與瀾依姑娘也出不來。”
祈勇望着高均墨,高均墨始終沉默着,沒有說話。
上一次,面對習氏兄弟的重兵,習玉屏捨身救他,確是讓他暗中感動,自覺欠了習玉屏什麼,不知如何還報纔好。如今聽聞習玉屏已經接受了楊鑑,既覺得鬆了口氣,自己不用再償還習玉屏什麼,但也了了他與習玉屏的緣與債。只是,也不知道楊鑑這廝結局如何,習玉屏跟着他能有好結果嗎?雖然他對習玉屏並無男女情愛,但畢竟習玉屏此前對他倒也忠烈,讓他不由不將習玉屏視爲親人一般對待,也就自然而然擔心她的安危。
“咱們還要設法去救皇后嗎?”祈亮小心地問。
高均墨擺了擺手,她若甘願跟楊鑑在一起,就由她去吧。在他身邊,他也不能好好照顧她,只會愧對她。
“那瀾依姑娘呢?”
高均墨說道:“讓那邊等待時機,救出瀾依姑娘。”
“是,主人。”
是夜,祈亮匆匆回來,飲了口水,向高均墨稟報道:“主人,查到上官無瑕的下落了!”
“人在何處?”高均墨立即問。
“就在城隍廟後的落霞衚衕。”祈亮答道,“那是不久前宇文雋爲上官無瑕購置的府宅,宇文雋與無歡姑娘大婚那日,無歡姑娘平安回來,宇文雋要查上官無瑕,上官無瑕便消失了,結果上官無瑕昨天又重新回到了落霞衚衕,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她與宇文雋似乎已經重修舊好,宇文雋已經連續兩日到落霞衚衕去了。”
原來如此!
高均墨微蹙着眉頭,難怪無歡假借到龍澤寺誦經祈福之際,暗暗潛回皇宮,果然是爲了查探宇文雋的行蹤!看樣子,無歡已經疑心宇文雋與上官無瑕恢復了來往,但一定還沒有證據,否則她就該直接往落霞衚衕去探看個究竟,而不是在皇宮徘徊,還因爲情緒低落,在回龍澤寺的路上險些摔倒。
無歡,莫非你還對宇文雋舊情難了嗎?
高均墨默默地皺緊雙眉,眼神是那般的清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