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請你不要再迷戀哥，oh哥只是一個傳說……”一段鈴聲從餘賢身旁的牀頭櫃處傳來。
“唔……誰啊？”餘賢緊閉雙眼，沒有絲毫要睜開的意思，在牀上緩緩蠕動着身體，直到他的手能夠觸及牀頭櫃上方的平面。
“啪啪啪……”在餘賢胡亂拍擊好幾下後，方纔摸清自己手機的方位，接着憑感覺向右滑動一下，將其湊到耳邊。
“喂？”餘賢發出像是在賢者時間時的慵懶聲音。
“喂，喂？怎麼回事？”餘賢發覺對面連一絲絲背景雜音都沒有，終於暗下決心，奮力睜開惺忪睡眼查看。
——得，剛剛手誤弄成掛電話了。
正當餘賢準備將手機丟回牀頭櫃時，鈴聲再次響起，餘賢有些厭煩地嘆氣一聲，接通了電話。
“您好，我是逗魚直播客服小美。”
“逗魚直播？”餘賢聽到這四個字突然有了興趣。
【啊咧，昨晚直播的效果是挺不錯的，逗魚直播平臺這麼快就來找我簽約了？嘖，我可是一條鹹魚啊，簽約什麼的這類會約束我的東西，我當然會拒絕啦。】
“現在告知您，您昨日被打賞的禮物盡數清零。”
“唉，我並沒有籤……誒誒誒？”餘賢聽到客服的言語有些蒙圈，可隨後一想，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畢竟，昨日因爲觸發了【隨發氣運】的效果，餘賢掠奪掉逗魚直播上五分之一直播的氣運，將他們的直播間轉變爲餘賢的直播間，讓觀看餘賢直播的觀衆瞬間暴漲，也讓“鹹魚哥”的名聲瞬時發揚。當然，在下播前的那一段精彩的歌懟隔壁老王，也吸引了不少粉絲。
打賞的禮物什麼的餘賢倒是不關心，一是的確那其中有一部分本就不是打賞給自己的；二是餘賢直播並不是圖錢，光是網文那塊的收入都足夠他花上好一陣子了；三是他的目的是宣傳自己，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進而知道自己是一條鹹魚。
只要直播能照樣進行，其他的餘賢覺得可有可無。
“嗷嗚，這樣啊？沒別的事兒我掛了。”餘賢大張着嘴打了個哈欠，感覺睡意仍未消去。
“呃……好的，感謝您的接聽。”客服小美有些詫異，原本她已經準備好了被謾罵、逼問時的對策，或者餘賢進一步追問爲什麼系統故障與他的利益掛鉤，追問爲什麼連繫統恢復正常後收到的禮物打賞也一併清零。
直播不就是圖個財嗎？
客服小美很是不解的掛掉電話，並將餘賢的反應反饋給上級。
李經理辦公室。
一名挺着大肚子的西裝男坐在李經理的對面，用兩根粗胖的手指捻起茶杯的把手，然後將茶杯拿起，放到嘴邊輕輕嘬了一口。
“哈，老李啊，你說你這……這麼處理昨晚鹹魚哥的事件，真的好嗎？”
李經理皺了皺如劍鋒一般的雙眉，悶哼一聲：“事情已經這麼處理了，現在再跟我談這個？沒有任何意義吧，老朱？”
被李經理稱作老朱的人淡笑一下，舔了舔剛被茶水滋潤過的嘴脣，將茶杯放回桌上。屁股一挪，將肚子頂在桌沿上：“老李，系統故障的原因你查明白了沒？”
“已經查了不下十次了，技術部那邊一直堅稱是系統自身故障，沒有任何外力介入。”李經理磨了磨牙，想必他對這個結果的反饋很不滿意。
“那不就行了。技術部那邊也沒什麼把柄在那鹹魚哥手裡吧？不可能包庇鹹魚哥吧？唉，老李啊，做事不能光憑着自己的主觀看法，你這樣以後很容易吃虧的。”
“那你告訴我，爲什麼全逗魚直播平臺就故障在他那塊兒了？當天，我們逗魚直播平臺上所有正在直播的五分之一的主播吃了虧，好處全跑到鹹魚哥那邊。這怎麼解釋？系統故障？沒有任何外力介入？呵，恐怕是他們技術部能力不足，找不出來吧？”李經理一臉冷漠，語氣加重時還用手指叩擊着桌面，以此表達他內心的憤怒。
老朱見李經理這般態度，臉上已掛上了極其不耐煩的表情：“鹹魚哥他後面的直播內容你應該也看了，昨晚他可是唱出那種歌怒懟了隔壁老王，並且以這般方式吸粉無數。你我心知肚明，他將成爲一個潛在大主播的苗子。”
“老朱啊，你跟我瞎扯了半天就因爲這個？一個大主播？而且只是個潛在的苗子？所以我們就應該爲了一個鹹魚哥，激怒且捨棄一大批主播？”李經理擺了擺手，示意讓老朱離開辦公室，他已經不想再談論下去了。
“你別急嘛，我還沒說完呢。知道酷貓音樂不？他們想找我們合作，把這鹹魚哥給簽下來。”
“酷貓音樂？我們逗魚直播平臺近六成的音樂主播都來自他們旗下，不差這一個吧？這個新人主播有什麼大的來頭不成？”李經理聽老朱這番話，開始有了點興趣。
“這個他們也沒說，酷貓音樂那邊兒呢意思是找我們合作，幫他簽下這個鹹魚哥，但是有個前提，這合約不用我們之前合作的那種簽約合同，酷貓音樂想單方簽下鹹魚哥。”
“喲呵？我真是奇了怪了，酷貓音樂到底想玩什麼名堂？”李經理開顏大笑，雙手一推桌子，索性仰靠在座椅上。
“這個啊……”老朱突然壓低了聲音，輕手輕腳地站起身來走到李經理身旁，將嘴巴湊近李經理的耳朵，用蚊子般細小的聲音言語。
……
下午。
餘賢在碼完一小時的《星辰變》後，開始覺得有些無聊。
這個週末，家中只有餘賢一個人。
至於餘佳佳，上週突然回家是因爲學校設備維修，推後了模擬考試的時間，而這週末，便成爲考試的日子。
餘賢隨意瀏覽幾個在這個世界名氣較大的網站，倦意涌上大腦。在他近乎想要爬在電腦桌上時，他的餘光不經意瞄見桌上不遠處的麥克風和攝像機。
“離返校的時間還有一陣子，開會兒直播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