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感動全場

“我所要演唱的曲目是《同桌的你》!”

“同桌的你?”106宿舍的三人一齊發聲。

“同桌的你?”趙國忠一臉疑惑地皺皺眉頭,瞟了一眼身旁有着相似神情的張紅麗,淡笑着搖了搖頭,心中暗自認定這首《同桌的你》定是什麼極不出名的歌曲。

“鹹魚他剛剛好像說過‘準備唱一首原創歌曲’來着……”徐滔面色有些發苦的看向李達芬和陳旭。

陳旭放下屏幕上還顯示着遊戲界面的手機不做言語,望向餘賢所在的位置。

李達芬無奈地撓撓頭皮,咬了咬牙:“鹹魚他這是唱得哪一齣啊?條件都這麼悽慘了還要繼續玩火?”

相比徐滔他們三人,餘賢反倒是事不關己似得一臉淡定,步伐穩健地走到講臺後方,將一把凳子搬到講臺前方,然後翹起二郎腿,將吉他放置在大腿上,熟練地將手擺在弦上。

“那個……我可不可以不用話筒?”餘賢笑着詢問身前的六名評委。

“不行!”唯一一名女評委,也就是張紅麗想都不想便拒絕了餘賢的請求,“每名選手的演唱條件必須相同。”

“可是,這裡沒有支架,我也沒有第三隻手啊。”

“你可以選擇放棄吉他!”坐在最右邊的學生評委沒好氣的回答,他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手錶,看樣子已經坐不住了,想要儘快離場。

“我……”

“我來幫他拿話筒!”徐滔突然打斷餘賢,一路小跑過去,從發愣着的主持人手裡躲過話筒,走到餘賢身旁蹲了下去。

教室裡一陣空寂,半晌,教室後排處傳來窸窸窣窣的笑聲。畢竟,徐滔那姿勢或多或少有點類似於“求婚”,而且“求婚對象”還是個男的。

“行了,快點開始吧。”蘇乾浩早已沒了耐性,右手已經前挪到敲鐘上,準備隨時令餘賢的演唱停止。

餘賢看了看身下爲他舉着話筒的徐滔,見徐滔點頭示意讓他安心演唱,方纔緩緩呼出一口氣,右手將絃音彈撥出來。

餘賢的左右手恰到好處地挪移着,音響中傳出吉他獨有的樂音。

聽到這,評委們不禁點了點頭,對餘賢的吉他功底表示肯定。

餘賢輕輕閉上雙眼,將嘴巴湊近話筒: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最愛哭的你”

歌聲出人意料的不錯,原本一直低頭盯着手錶指針的學生評委逐漸擡起頭顱,狐疑地看着餘賢。

蘇乾浩將右手拉回身旁,張紅麗眼中滿是驚異,趙國忠則倒吸一口涼氣。教室中原本懶散不堪的氣氛頓時因爲餘賢的歌聲而發生了改變,學生與教師竭盡豎起耳朵開始聆聽。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問題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纔想起同桌的你”

餘賢迅速吸入一口氣,將副歌有力得唱出: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誰看了你的日記”

“誰將你的長髮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衣”

一段副歌過去,在場的人盡數爲之一振,尤其是評委們,不經意間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要爲餘賢打分,開始沉浸與音樂之中。

餘賢沒有停歇,彈奏着吉他開始唱出下一段:

“你從前總是很小心”

“向我借半塊橡皮”

“你也曾無意中說起”

“喜歡跟我在一起”

“那時候天總是很藍”

“日子總過得太慢”

“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

“轉眼就各奔東西”

通俗易懂的歌詞,加上吉他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讓沉浸於音樂的聽衆開始從自己的腦海深處拾起被掩埋的回憶。

那年,那月,那天,旁邊的那個人,那朦朧而甜蜜燦爛的微笑,彷彿重現眼前。一幕幕美好的過往如幻燈片般一頁頁浮現,那純真而青澀的感覺,以及曾經以爲最重要的他(她),像是夜空中悄然劃過的流行,轉瞬即逝,僅留下淡淡哀傷。

“誰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誰安慰愛哭的你”

“誰看了我給你寫的信”

“誰把它丟在風裡”

緊接着的副歌如同一記重擊,毫不留情地將趙國忠與蘇乾浩重創。隨着餘賢那一陣吉他的樂音傳出,二人那早已飽含淚水的雙眼終於兜不住淚水,瞬間潰堤!

坐在一旁的張紅麗用餘光瞥見身旁的兩位男老師一齊流下淚水,纔回過神來,將意識從回憶抽離回來。她戳了一下蘇乾浩,可是蘇乾浩依舊迷醉在自己的青春年華之中,沒有反應。

張紅麗頗爲嫌棄地瞅一眼蘇乾浩和趙國忠,脖頸輕旋之際,發現教室門口竟陸陸續續有人被門後的人推擠進來。

教室裡的人逐漸多了起來,而餘賢全然不知,眼簾依舊是微合着:

“從前的日子都遠去”

“我也將有我的妻”

“我也會給她看相片”

“給她講同桌的你”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誰安慰愛哭的你”

“誰把你的長髮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衣”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

歌曲的最後沒有歌詞,僅僅是單一的“啦”,和着吉他卻是有種無法描述的空澈、哀傷逐漸溢出。

待得餘賢唱出最後一個音節,左手按着弦微微搖動片刻後,這首《同桌的你》終於演唱完畢。

整首歌的演唱時長超過了三分鐘,遠超比賽要求的一分半,而掌管迷你敲鐘的蘇乾浩全然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直到歌聲消散的這一刻,浸沒於回憶的魂兒才重歸他此時所控制的身體。

“同學,你……”蘇乾浩顫抖着嗓音詢問。

不等蘇乾浩說完,那些半路因爲聽到歌聲而涌入教室的學生,尤其是女生紛紛尖叫着衝到餘賢身旁,將餘賢與蹲在地上的徐滔團團圍住,不留一絲縫隙。

撒嬌、賣萌、放電,凡是能使出來的招數統統毫無保留,只爲讓餘賢注意到她們。

“帥哥,你叫什麼啊?”

“你的聲音好好聽!我想……我已經被你的聲音征服了!”

“那個……可以加個微信嗎?”

“嗯……你有女朋友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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