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抓住了把柄的煉器長老,這時候跟個霜打的茄子似得,也沒興致喝靈酒了,點指着白易,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算我倒黴行了吧,被你抓住了把柄。”周承長嘆了一聲,無可奈何的說道,他掃了眼那件黑色的蓑衣,頓時驚訝道:“這就是那件黑血蓑衣?”
將蓑衣推了過去,白易點頭道:“正是化境中的那件蓑衣,以周長老的手段,將其煉製成防禦法寶應該不難。”
說着,白易神色一凝,道:“蓑衣中的血煞之氣,一定要全部保留,那些氣息我還有大用。”
拿過蓑衣,周承立刻散開靈識之力,剛一感知之下,蓑衣裡的沖天煞氣差點沒把他衝個跟頭,他驚疑不定地說道:“青峰竹本是低階煉器材料,吸收了這麼重的血煞之氣,已經抵得上珍惜的煉器材料了,將其煉製成低階防禦法寶並不太難,難就難在如何保留全部的煞氣,看來得加入銅晶、金剛巖……對了,還要萬年寒冰。”
一談及煉器,周承立刻滔滔不絕,他的見解在白易聽來倒是中規中矩,找周承煉製這件血蓑衣的確沒找錯人。
“萬年寒冰我可沒有,那東西你出。”周承沒好氣地說道:“如此濃重的血煞之氣,你在化境裡到底殺了多少人啊,你就不怕天罰雷劫?”
將儲物袋裡僅存的一塊萬年寒冰扔了過去,白易道:“殺些該殺之人而已,距離雷罰還相差太遠,周長老不必擔憂。”
“你小心積少成多。”周承道:“這件黑血蓑衣,怎麼也有近萬亡靈了吧,屠戮百萬同族,可就到了雷罰降臨之時,金丹初期你就快屠夠了一萬,等你到元嬰不知還要滅殺多少人,一旦積累到百萬之數。神仙都保不住你!”
白易的不以爲然,讓周承氣惱不已,他好心提點,對方好像根本就不領情。於是他低聲嘟囔:“也不知當初仙君大人是如何度過的雷罰,那可是元嬰必死的天劫啊……”
世人只知道雷罰之下,只有仙君曾經以元嬰境界硬生生抗了過去,可沒人知道雷罰究竟有多恐怖,其實不單元嬰必死。連化神強者都未必能倖存,曾經的仙君,遇到了一場造化,這纔沒有被雷罰之力滅殺於無邊海域。
既然周承答應了煉製黑血蓑衣,白易起身準備離去,臨走前看了眼可憐巴巴的煉器長老,白易淡淡一笑,道:“金極爲燦,丹熟生嬰,魂魄相容。聚神成風,剛剛想起來,這裡面的聚神成風,是凝聚神識之風,並非山峰,周長老可不要弄錯了。”
“不是山峰的峰?”周承嚇得臉色發白,他一直以爲聚神成風的風,是山峰的峰。
其他事情領會錯沒什麼大不了,可是凝嬰的心得如果領會錯了,那就嚴重了。輕則進階失敗,重則被反噬成重傷。
“你是不是故意的!”周承扯着嗓子喊道,脖筋都蹦起來老高,那份凝嬰心得。前邊出自老祖之口,後面的可都是白易告訴他的。
“都說了剛剛想起來。”白易攤了攤手,無辜地說道。
周承狐疑地盯着對方,一副根本就不信的模樣,他試探地問道:“你還能想起來其他關於凝嬰的心得不,你家長輩就沒說過點別的?等到宗主來臨棲鳳山。我就準備衝擊元嬰了,在棲鳳山佈下聚靈陣,應該有六七層進階的機率。”
如果宗門長老準備衝擊大境界,宗門必然全力相助,到時候宗主會親自爲周承佈下聚靈陣,成敗可就在此一舉了,不像周承自己在宗門打算偷偷佈下聚靈陣,那不叫進階,那叫藉助聚靈陣感悟境界,私自佈置的聚靈陣,宗門並不允許。
看到周承真打算在棲鳳山衝擊元嬰,白易微微沉吟,道:“丹破嬰生,破丹的過程最爲兇險,你要在感知到神識海之後才能進行,丹沉識海,才能嬰出海面,切記。”
“這也是你們白家先人的修煉經驗?”周承被白易沉重的語氣驚得臉色變幻,低聲問道。
“的確是我白家先人的經驗,而且傳承了無數年,要不是你煉器長老,換成別人我可不會輕易說出來。”白易拱了拱手,道:“地牢的事情,多謝了。”
當初在地牢的時候,要不是周承奔走,白易恐怕直接破牢而出了,加上週承在寒玉宗的相助,白易的確虧欠對方,不過剛纔他說出來的那句心得,如果周承能謹記的話,他衝擊元嬰的機率至少會增加一層,也算是白易還了周承的人情。
仙君的經驗,可不是其他修真者能比的,周承並不知道這份經驗就是白易自己的心得,他倒是信了個十足,翻了翻小眼睛,沒好氣的說道:“我們爺倆還提什麼謝啊,你是我祖宗,孝敬您老是我們小輩應該做的。”
周承現在是的確拿白易當祖宗了,在他看來,這位從進入煉器殿就從來沒消停過,惹的事兒更是一次比一次驚人,這種人物他煉器長老確實惹不起。
將黑血蓑衣交給周承,白易十分放心,在離開周承住處的時候,白易看到遠處的天邊出現了一道劍光,那是一柄飛劍,飛劍上站立着一個胖大的身影。
發覺遠方的來者,白易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了下來,眼中更是閃過一道凜冽的殺意。
“壟無涯……”
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白易轉身離去,至於壟無涯爲何沒有第一時間抵達棲鳳山,而是晚到了將近十天,白易更是心知肚明。
對方必然在蒼雲宗內搜索着白玉的下落!
壟無涯這個禍害,白易絕不會留着,如果白玉沒有被藏到深山,很容易被壟無涯在白易趕往大普皇城的這段時間內找到,一旦讓他找到白玉,後果將不言而喻。
想要除掉壟無涯,白易需要尋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如今文武長老坐鎮棲鳳山,壟無涯就有了足夠強大的靠山,在武長老的眼皮底下動手可不是明智之舉。
白玉已經被藏了起來,能束縛白易的因果已經徹底消失。
對付壟無涯還不到時機,白易並不着急,當他回到自己住的那處閣樓的時候,發現閣樓外正站着兩個女子,其中一人神情木訥,看起來混混僵僵,而另一位,正是青州明玉,呂夕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