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傢伙,和你真的有一拼啊。”渣哥坐在座位上,慨然嘆息。
陳天好奇地問:“哪個?”
“站着睡覺那個。”渣哥嘿嘿的笑了起來。
“哦,你太看得起我了,那可是絕對牛比的人啊。”陳天長嘆一聲,道:“卻是是個頂級牛比的人啊。”
林小渣鄙視了他一眼:“讓你佩服的人不多,這還是第一個。”
“哪有,我不是很佩服你來着麼。”陳天笑嘻嘻的說:“不過那人確實有實力,以後你要和他爲敵,得當心一點。”
“什麼來頭?”看到陳天變得正兒八經,渣哥也提起了精神。
“他叫龍鐵,是本地最大黑幫怒幫的二把手,他那個能打已經超出了同齡人的範疇,你和朱昭旭那屬於變態,他那個,應該叫做恐怖吧。”
“他那睡相的確夠恐怖的,比你都狠。怒幫,莎莎,你聽過麼?”渣哥在凌莎柔軟的大腿上揉了兩下,昏昏欲睡的凌莎溫柔的看了他一眼,細聲細語的說:“老公,你轉學到天枰市,都不先查查當地黑道的情形麼。”
“說不說啊,不說我問別人。”
凌莎嬌媚的一笑,道:“討厭,你就是性急。”
陳天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魯小明跑垃圾桶那裡吐去了。
凌莎沉聲道:“這個怒幫,不得了啊。以前煙雲是三足鼎立,K市也有兩雄相爭,至於上海,更是魚龍混雜,各不相屬。雙鷹盟能夠統一煙雲,作出了多大的努力,你比誰都清楚。可是這個怒幫,建立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把天枰市十二個幫派一網打盡,統一了全市。你說,厲害不厲害?”
林小渣暗暗的讚賞這幫派魄力大,嘴上卻冷笑道:“老婆,那是因爲他沒有遇見過我。這幫派誰創建的啊?”
凌莎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笑而不語。
“草,跟拉拉學會敲詐了啊。”林小渣在她臉上吻了一下,柔聲道:“說吧。”
“好幸福哦。”凌莎捧着下巴做花癡狀。
魯小明剛吐完回來,拿袖子擦嘴,不巧正看到這一幕聽到這一句,立刻轉身又趴在垃圾桶上吐了起來,旁邊的人嫌他噁心,都遠遠的躲開了。
凌莎道:“那個人是福建平譚人,叫林必成,閩侯金橋中學畢業的,高中畢業後,去劍橋留學了兩年,覺得沒意思,就回了中國。剛開始成立幫派的時候,只有他和龍鐵兩個人,想想看,兩個人,四隻拳頭,這是多大的魄力啊!”
林小渣聽着不爽,瞪了他一眼。
凌莎登時依偎在他懷裡,柔聲道:“當然沒我老公有魄力啦,老公你又帥又能打,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和我的愛愛比呢。”
真不巧,魯小明又聽見了,看見了,他急要回頭,一下子沒忍住,哇的一聲,吐了一女生滿頭滿臉。那女生尖叫一聲,抄起椅子就要他玩命。
林小渣半咪着眼,道:“林必成,這個人,我是有必要去拜會下啊。”
魯小明道:“你先去認識下龍鐵吧,這個人不簡單啊,很多人都說沒有林必成,龍鐵只是個痞子,沒有龍鐵,林必成只是個奸商。兩個人加在一起,才能戰無不勝。”
“急什麼,龍鐵下午就來找我了。”
幾個人說得起勁,數學老師走了進來,滿面的春風,笑嘻嘻的說:“同學們,摸底考試的成績下來了,這次的成績,一如既往的讓我滿意。”
“有沒有考九十分的啊?我可是認真學了好幾天呢。”一個女生扯着嗓子叫了一聲。
“考九十分的同學呢,和考八十分的同學一樣多!”數學老師微笑着說。
“耶!”全班歡聲雷動,難得的好成績啊。
“及格的呢?有多少人及格了?”魯小明興奮的喊道,就這廝,居然還在班裡當了個學習委員,當真是天沒天理,人沒人性啊。
“考七十分的同學,和考六十分的一樣多!”
全班都爆了,連陳天都和魯小明擊掌相慶。
林小渣納悶的說:“不是說這學校都不學習的,居然還考的這麼好?”他們新來的人,卻是沒有參加這次摸底考試,不曉得其中底細。
魯小明傲然道:“你也不看看學習委員是誰,能成績不好麼。以後你和莎莎有什麼學習上的問題,儘管問我。”
林小渣和凌莎對望一眼,忍俊不禁的笑了。這笑要是能忍住,乾脆去成佛算了。
“不及格的呢?”一個男生叫道。
“你問什麼?”數學老師慈眉善目的說。
“不及格的有多少啊?”那男生得意洋洋的問,好像他穩定屬於九十分的系列了。
“哦,不及格的啊,不及格的人數與全班的人數一樣多。”數學老師很開心的說。
然後全班就靜止了。
林小渣抱着桌子一陣狂笑,一頭鑽進了凌莎的懷裡,媽的,這老師太搞了,居然還會開玩笑。
過了一會兒,全班都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
考的好,那時奇蹟,耶穌開眼,佛祖巡街,穆罕默德出門遛彎。
考不好,是正常,在這裡沒有人爲了成績的事而愁眉苦臉的。
數學老師也沒有因爲成績一塌糊塗而發火,似模似樣的講起了題,反正也沒人聽,權當是自己練口才了。
凌莎倒是在那裡認真的聽講,林小渣旁邊坐了個美女,更沒有心思看書了,他本來是很熱愛學習的,自從和閃組一戰耽擱了功課,他就失去了聽講的興趣。至於考大學,大不了讓小人蘇拉拉去偷試卷答案,沒什麼大不了臭屁垃圾。
渣哥非常認真的,研究凌莎的大腿,捏着柔軟的肉肉,擠成各種形狀,凌莎也不管他,學自己的,任他在那裡快活。
數學老師在那裡講了半天,忽然看到渣哥的小動作,一粉筆頭砸過去,喝道:“小小年紀,怎學的這麼流氓。”
凌莎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你才流氓,我老公是最正經最體貼最溫柔最最可愛的男人了,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魯小明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喃喃的說:“真他媽的折騰人啊。”撒腿就往後跑。
剛纔被他吐了一頭的女生,條件反射,趕緊站起來讓路,本來是沒有交集的,結果半路踩在陳天伸在外面的腳上,身體滑行着就跌了出去,正摔在那女生懷裡,女生還沒回味到這愛的抱抱,就見從魯小明的嘴裡哇唔一聲,噴出一大堆黃黃黑黑的東西,還帶着濃濃的腥臭味。一絲不拉,全都落在了她臉上。
女生非常傷心的哭了:“媽媽,人家不要上學啦,嗚嗚……”
魯小明拍了拍胃,喃喃的說:“吐出來舒服多了。”
渣哥衝他伸了根大拇指,讚道:“真他媽的能吐!”
數學老師也不以爲意,安排衆人各歸各位,並讓魯小明陪着那女生去洗洗,女生嚇得連連擺手:“你讓他離我遠點,我就感激不盡了。”說完,和一個要好的女生逃命般跑出了教室。
“毛病事真多。”魯小明委屈的坐了下去,攤開雙手。
全班對他投以無比噁心的目光。
一堂課,匆匆而過。
林小渣無聊的呆了四十五分鐘,嘆道:“莎莎,放學了去給我買幾本小說,真他媽的受不了,真無聊。”
“渣哥,去廁所抽根?”魯小明拍了拍他的肩膀。
渣哥指了指他的鼻子,道:“去漱漱口,洗把臉,你這廝,草。”
“我吐還不是你馬子惹得?”魯小明撞起了抱天冤屈,拍着大腿叫道。
凌莎不懷好意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說話之前,過一過腦子啊,我對他溫柔,對別人,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魯小明見她眼中寒光一閃,嚇了一哆嗦,笑道:“嫂子,我開玩笑呢,你當真啊,我去漱口抽菸,你們玩。”
林小渣趴在桌子上,兩手抱頭,好像先進沙漠裡的人一樣,幹着嗓子喊道:“好無聊啊。”
下節課,卻是語文課。
語文老師生的身材玲瓏,頗漂亮。全班的男生都來了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精神聽講,當然,耳朵只是個配角,主角自然還是眼睛和某個敏感部位了。
林小渣看美女看慣了,也不在意,趴在桌子上睡覺,陳天更是嗜睡如命,別說一個普通漂亮的女老師,你就是把夢露放在他大腿上,他也照睡不誤。
話說這老師是學校裡極少能夠讓大部分學生擡頭聽課的人之一,自信心高漲,平日裡習慣了陳天的死豬樣,今天見到又一個男生趴在桌子上和周公夢遊,頓感到一陣極強的挫敗感,大步流星走了過去,拿起手裡的藤條,狠狠的桌面上打了一下。
要知道,林小渣經常有被暗殺的危險,平常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覺,這響亮的一聲,驚得他心臟一跳,從懷裡就把手槍給掏出來了,這槍才掏出來一半,他就覺得大事不妙,連忙又塞了進去。
全班同學一陣驚呼。
語文老師很生氣,小手啪的一拍桌子:“幹什麼啊,想要開槍打死我啊,無法無天了你,來,打我,朝這兒打!”
林小渣無奈的說:“我錯了,老師。我錯了還不成麼,我絕對專心的聽講,您去講臺上講課吧。”
“知道錯了?老實點,調皮搗蛋的孩子見多了,沒見過你這樣的,在三中拿把假槍能嚇唬誰啊,切。”說完扭啊扭的就回講臺去了。
林小渣這才知道她爲什惡魔見了槍都不怕,不是膽大,原來是當成假貨了。
沒辦法,熬吧。
渣哥反正聽課是聽不進去的,又不敢**凌莎,怕那老師看見又說些讓人難堪的話。他倒是不怕凌莎難過,就怕凌莎一生氣,上去把那老師給拆了。
沒辦法啊沒辦法,睜着眼發呆吧,沒想到,睜着眼睛,卻看到了很多事,很多,以爲已經可以忘掉了的事。
琳,難道,還沒有忘記麼。爲什麼,這些該死得到記憶,沒有被心裡的火焚燒成灰燼呢。
正想得大呆,語文老師又盯上了他,抓起個粉筆頭,對準腦殼就扔了過去,渣哥覺得疼,擡頭一看,很木然的說:“幹嘛?”
老師大怒:“你在想什麼呢,不集中精力聽講!”
林小渣隨口答道:“想你啊。”
語文老師羞得面紅耳赤,低着頭沉默了半天,猛然抄起窗臺上的一花盆,大罵一聲:“你就是個臭流氓!”狠狠的砸了過去。
林小渣反應過來時,花盆已經在面前了,急出手,卻撈了個空,慘叫一聲:“老婆救我!”
凌莎早就出手了,一記飛踹,沒踢着,身子一彎,揮手就是一拳,將花盆打的粉碎。
林小渣倒抽了一口涼氣,道:“這廝扔的好暗器,弧度詭異啊。”
“你給我出去!”語文老師憤然喝道。
林小渣雙手抄在褲子口袋裡,如蒙大赦,一腳踹醒了鼾聲如雷的陳天,陳天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道:“下課了啊?”
“沒有。”渣哥一本正經的說:“老師對你上課睡覺的行爲很不滿意,讓你出去。”
“不會吧?我不出去,外面冷。”
“滾出去!”語文老師憤怒爆棚了。
陳天嚇了一跳,道:“吃錯藥了啊,出去就出去。”
凌莎站起來也想跟着一起走,渣哥摁住她,道:“你留在這裡乖乖的聽課,我去看看朱昭旭,我有點不放心他。”
凌莎拉住他的手,不依的說:“不要留下人家一個人嘛,莎莎會孤單的。”
魯小明站起來,像頭瘋牛一樣衝了出去,遠遠的,衆人聽到一聲殺豬般慘叫:“我真的受不了啦!”
林小渣聳了聳肩,走到語文老師面前,邪邪的一笑:“改天請你吃飯啊。”
老師怦然心動,忽然想起自己的位置,怒喝一聲:“滾,吃屎去吧!”
渣哥哈哈大笑,與困得要死的陳天揚長而去。
魯小明在外面抽着煙等他們,幽幽的說:“你們,也實在太過分了。主要,也太噁心了,媽的,我這一上午都吐幾回了?”
“你有女朋友麼?”渣哥笑嘻嘻的問道。
“沒有啊。”
“那就是了,趕緊找一個,自己說就不覺得噁心了。”
三人晃晃悠悠的便往醫務室走,卻聽護士說:“走了,老師回家了,那個小男生送她走了。”
“媽的,還真多情啊。”林小渣聳聳肩,道:“沒轍了,去廁所吧。”
三個人溜達着往廁所走,這上課時間,操場裡熱鬧的很,打籃球的,單挑的,嬉笑打鬧的,化妝的,抱在一團熱吻的,拍照的,幹什麼的都有,當然,沒有看書的,漫畫書都沒有。
“真他媽的,帶勁。”渣哥眉飛色舞的進了廁所,一眼就看到了一隻大大的光頭。
“真他媽的冤家路窄啊!”林小渣獰笑一聲,便要打開。
光頭陳森張開雙臂,道:“你忘了,現在休戰啊,大家都是朋友,要動手,也得等辦完正事再說。我陳森不是怕你,總要顧全大局吧。”
林小渣強忍了一口氣,蹲了下去。兩邊的人試探着聊天,都是出來混的,自然有共同話題,很快就聊到一起去了。
“朱昭旭那小子,和我還是初中同學呢。”光頭感慨萬千的說。
“草,真的假的?”渣哥半信半疑的說。
“當然是真的。我們倆一起罩的學校啊,那時候他很牛比啊,跟了個社會上的人物,結果身敗名裂,再也混不出來了。”光頭憶往昔,崢嶸歲月,頗爲嘆息:“那時候,這小子沒現在這麼消極啊,很有幹勁的,也挺遜的。”
“遜?打的不行?”
“不是,就是經常幹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
“什麼事啊?”
“哈哈,有一次生物競賽,他被老師惡搞,當成本班的參賽選手推了出去,參加初賽。當時主考的老師寫了一道試題:在教室前面放着十隻鳥,每隻鳥都用布袋罩着,只有腿露在外面。請你們認真地觀察每隻鳥的腿,然後說出它們各自的俗名,習性,類屬等。然後朱昭旭就站了起來,對老師說:這樣的考試太荒謬了,誰他媽的看腿就能識鳥?那老師很不爽啊,就問他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朱昭旭媽的牛比,走過去把褲管往上一提,大吼一聲你猜啊,你猜啊!”
哈哈!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只有渣哥沒有笑。
光頭很奇怪的問:“小渣,你覺得不可笑?”
“不好意思,你說的這個笑話我在報紙上看過,你媽的糟蹋朱老四,哈哈,我一定原封不動的告訴他。”說完,林小渣抱頭一陣狂笑。
笑了半天,林小渣看了一眼很木然的衆人,道:“不好笑啊?”
廁所裡的人都乾笑了兩聲,讚道:“好笑,好笑,太好笑了,渣哥你簡直就是卓別林二世,周星馳祖師,太有藝術細胞了,我們佩服得五體投地!”
林小渣哼了一聲,道:“滾,都滾。一羣沒有品位的貨,和你們講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幾個人哦了一聲,專心抽菸。
這次愉快的交談,並不意味着渣哥和二三年級的和解。
一切和平都只是暫時現象。
最終,還是要決出個勝負雌雄來。三年級的,快要畢業了,渣哥剩下的時間已然不多。
他必須在三年級畢業之前,正式擊敗他們,這樣統一學校,才更有說服力。
林小渣,從來只抓着強柿子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