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薦賢

林小渣心情爽快,回到家,見胡雪躺在沙發上看韓劇,一雙雪白的豐滿大腿搭在沙發扶手上,白嫩嫩的腳丫一動一動的。他很是鬱悶的說:“媽啊,注意點形象好不?你一大美女往這一躺,誰受得了啊。”

“兒子回來了啊,考得怎麼樣?”胡雪臉微微一紅,立刻正襟危坐。

“沒有懸念的戰鬥,考的我都有點不耐煩了,爸呢?”林小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四處找林天飛的身影。

“別提了,你爸快瘋了。”胡雪哀怨的說:“把我折騰的實在不行了,就自己圍着小區跑了十圈,回來以後頭髮一根根的都豎了起來,說話快的跟機關槍一樣。最要命的是那幫雙鷹盟的人打電話來讓他接幫主之位,他一口就答應了,電話裡還大談要革除弊政,奮發向前,爭取打造具有社會主義特色的先進性的雙鷹盟,還打算要求小弟每天必須扶一個老太太過馬路,大哥級別的每天必須抓一個小偷繩之以法,反正就是胡說八道。”

林小渣砸了咂舌頭:“雙鷹盟的人居然同意了?”

胡雪忍不住笑了起來:“人家以爲你爸是爲了拒絕幫主之位,胡說大話,肯定同意了。你說他堂堂一幫之主天天領着一幫混混,滿大街上綁架老太太攙人家過馬路,說出去誰更丟人?我看你爹不把煙雲市給搗鼓的烏煙瘴氣是決不罷休。”

林小渣也不禁笑了起來,拿出小人來問道:“拉拉,我爹怎麼回事啊?”

蘇拉拉仍然很疲弱的樣子,細聲細語的說:“我也不知道,我只能把細胞重組,卻無法選擇重組的方式,應該,過一陣就會恢復正常了吧。”

林小渣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額頭,輕聲說:“寶貝兒,你休息吧。”

胡雪看着兒子眼裡奇異的神情,眸子裡不由得浮出了一抹擔憂。

第二天的考試如期進行,上午第一場是語文。這是一門大書寫量的科目,而且很多題手中並沒有標準答案,你覺得很對,但出題人的思維方式纔是真理。在這場決鬥中,考生是永遠鬥不過出題人的。林小渣也不現場發揮,按照事先準備好的答案來默寫,畢竟那是他和蘇拉拉一起商議出來的,成功的機率會更大。

作文題目是關於一盆向日葵,畫了個漫畫,林小渣本來想寫點鍼砭時弊的文字,忽然又想寫了能怎樣呢,有人當真麼,扣了分數吃虧的還是自己。於是重拾酒桌上勸酒的那一套,玩兒命的編了一篇馬屁文,自己看着都想吐。沒關係,閱卷老師看着舒坦就OK了。

人生第一次撒謊就是寫作文。不過林小渣很坦然:“哥這不是撒謊,哥這是爲偉大的……啥啥啥唱頌歌。”

語文之後,文科綜合接踵而至。歷史,政治向來是他的強項,關鍵是咱有答案,政治是每一條沾邊就給分數,他可是記全了每一條的綱要。至於歷史,套句俗話講那就是千軍萬考生之中取滿分首級猶如探囊取物,哇呀呀……

下午的理科綜合就更簡單了,無他,死記硬背的答案。

幹完最後一道題,林小渣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長身而起,這一場準備充足十拿九穩的考驗,終於落下了帷幕。開始了,嶄新的人生,父母,兄弟,拉拉,一起,走向不可預測的明天。美國神秘調查組,老虎幫,二爺,經濟危機,社會轉型,恐怖主義,甚至是註定的命運,什麼都無法阻攔我們通向幸福的彼岸,哪怕粉身碎骨,哪怕血流成河。

考試後的幾天,天氣異常的炎熱,行人走在馬路上,會有種被烤熟了的感覺,林小渣常常有種把自己的腿當豬蹄子啃了的衝動。

每個人都無精打采的,賴在有空調的地方,奄奄一息。只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林天飛同志。這廝彷彿打了雞血一樣,這幾天忙得晝夜不分,先是把雙鷹盟裡背叛的幾個長老抓了起來,剝奪了他們全部的地盤場子,然後給他們辦了綠卡護照,一人發了筆養老金,全部打發到美國去了。有一個眷戀地位的長老死活不走,還放出話來要投奔二爺,第二天忽然就人間蒸發了。

緊接着,他不顧手下人們的反對,挨個的把老虎幫的場子全部挑了,然後盡數接收,二爺親自出面表示抗議,結果飯桌上林天飛結結實實罵了他兩個半小時,把一個叱詫風雲的二爺硬是罵得淚流滿面,大哭而去。此事後來被引爲煙雲道上一段佳話,風靡全市。徹底幹垮了老虎幫,林天飛仍然不消停,沒事就跑到密室裡折磨虎頭玩,虎頭這輩子就沒見過精神頭這麼大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時不睡覺仍然精神抖擻,他也不親手施刑,讓小弟在那裡折磨,自己站一邊破口大罵,罵着罵着還翻個空心跟頭,跳個街舞啥的。

虎頭最終釋放了手頭的所有人質,黑熊的老爹和女朋友都平安的回家了,他實在是要崩潰了,瘋了,只求速死了。

“飛哥,我草,飛大爺,我求求你了,給個痛快行不行?我到下面給天哥賠罪去,你別折騰我了。真的受不了了。”虎頭絕望的喊道。

林天飛不肯啊,死活要繼續玩,把虎頭的資金,跑車,收藏的古董,購買的股票,一棟別墅,四套住房,統統逼供出來。虎頭心說我這回一無所有了,你能放過我了吧。林天飛大手一揮,繼續,在那裡逼問虎頭從小到大幹的壞事,最後看得雙鷹盟的弟兄都受不了了,一致要求給人家個痛快。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他這樣的,最近竟然還在網上查滿清十大酷刑,明朝的錦衣衛武則天的三大酷吏都沒這麼玩法的。林天飛虛心接受建議,一轉手把虎頭給放了,綠卡護照一整套配好,家人一個不動,發了筆數額不淺的安家費送美國去了。

“別想讓我感激你。”臨行前虎頭對着送行的林天飛咆哮:“你他媽的不得好死。”

林天飛攤開雙手,聳了聳肩,無奈的笑笑。

煙雲的道上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革,本來瀕臨解散的雙鷹盟在林天飛的強勢領導下,異軍突起,吞滅了老虎幫,隱然成了煙雲實力最雄厚的幫派。幫派的元老在一連串的變動中或者背叛,或者逃離,所剩無幾。悠閒下來的林小渣在獲悉了這一切之後,建議老爹改變原有格局,重置八位長老,採取一系列改革措施,最後把幫派緊緊抓在手中。

長老是雙鷹盟大哥之下最大的位置,跟着林天飛一起找虎頭拼命的兩個人徐風,魏衝,均被破格提拔,黑熊本來也被提名,但他說自己當時去酒吧前猶豫了許久,不是林小渣打電話來刺激到了神經也不會衝過去,實在沒資格作這個位子。虎頭手下的第一打手白維京,竟也出人意料的當選了長老,這是林小渣的主意,那天混戰,白維京的戰鬥力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且心性沉穩,不囂張跋扈,當個長老綽綽有餘,更重要的是穩定住老虎幫歸順的大批人員。處於同樣穩定軍心的目的,老虎幫另外一名年輕才俊冷謝亦榮幸當選爲長老。

這樣一來,雙鷹盟等於更換了新鮮血液,大批年輕人上位,使得暮氣沉沉的幫會注入了活力,只剩下最後一個長老之位了,林天飛遲遲不肯宣佈,引來了整個煙雲混混熱烈的猜測。從林天飛的佈局來看,三名舊長老,兩個老虎幫舊將,兩員心腹,最後一個是否安**的嫡系成了最大的懸念。

“我倒有一個人選。”半躺在沙發上看新聞聯播的林小渣忽然說道。

林天飛正拿着倆啞鈴舉來舉去,一邊運動一邊說道:“說來看看,是哪個。”

“劉光北。”林小渣一字一頓的念出了這個名字。

“什麼?”林天飛停下了手上的運動,望着他吃驚地說:“兒子,你沒瘋吧,讓癩蛤蟆當我雙鷹盟的元老?”

林小渣懶洋洋的說:“有什麼問題?”

林天飛擦了擦頭上的汗珠:“用他的話會讓二爺笑我手裡無人,那小子要資歷沒資歷,要名氣沒名氣,連綽號都那麼醜,沒人會服他的。”

渣哥坐起身來,笑眯眯地說:“現在是幫會重組階段,爲了今後好辦事,多讓年輕人上位是最佳的選擇。劉光北是沒資歷沒名氣,但這個人敢打敢拼,有氣魄,從上次他會爲了你的面子對我低頭就可以看出,並不是個有勇無謀的痞子莽夫。年輕人缺少的是機會,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扶植他一把,他會感激你一生的。”

“你要覺得行,那我就任命他,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個長老之位而已。不過兒子,我什麼時候開始整治黑道?心急如焚啊,整天勁琢磨這事了。”說着說着,林天飛又連翻了幾個跟頭,現在的他頭髮自然豎,紅光滿面,眼睛炯炯有神,全世界的運動達人和多動症兒童見了他都得甘拜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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