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司軼沒料到老媽說話這麼直白,臉頰微微的紅了一下,點頭道:“我懂!”
司宛芸嘆息一聲:“哎呀,如今你外公這邊是最大的障礙了,這八成又是個持久戰!”
當年她堅持和尚爸爸在一起時,那場戰役打的至今都心有餘悸。
這次還關係到兩家的顏面,肯定更難搞!
隨後她又道:“所以,在你和簡語綺這件事沒塵埃落定前,你和郝歆的事情也暫時擱淺吧。”
本來郝歆也沒做好準備,他倒是不着急,所以現在司宛芸的話他覺得也不會有什麼問題,點頭應下:“好!”
司宛芸這才擺擺手:“行了,趕緊去吧,那丫頭搞不好這會兒正躲被窩裡哭呢。”
她是個成年人,自然能看出來郝歆是個外表強大,內心若軟的姑娘,多少也有些擔心她。
尚司軼聞言,心裡更急了,幾步衝到門口,直奔樓下。
到了樓下,尚司軼在門口糾結了一會兒,才按響了門鈴。
其實他是有鑰匙的,可是爲了尊重郝歆,他大部分時候都是按門鈴的。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有人開門,尚司軼緊了緊眉心。
難道是睡了?
帶着一絲不確定,和一絲忐忑,他最終還是拿鑰匙開了門。
開門進去,屋子裡一片漆黑,他喚了兩句:“郝歆,郝歆……”
迴應他的只有靜寂。
他開始心裡不安起來,趕快打開燈,燈光所及之處都是空蕩蕩的,而且一切都整潔得讓他心慌。
他快步走向她的臥室,門是打開的,裡面黑暗一片,客廳的燈光所及的位置都是空的。
他打開臥室燈,空得反常,根本就是無人居住的樣子,就連她書桌上的東西都一掃而空。
他幾步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也是空空如也。
又快步走回客廳,放眼望去她的東西都不見了,他的心緊張的要跳出來了。
隨即目光就落在了茶几上,一串鑰匙靜躺在哪裡。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她走了!
就這樣一個招呼都不打的就走了。
尚司軼趕忙抓起電話,郝歆的手機已經關機,再打去小院。
接電話的是夏天,他帶着幾分忐忑的問道:“郝歆有沒有回去?”
夏天直接道:“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尚司軼不知道該怎麼給他解釋,只是追問道:“郝歆回去了是不是?”
夏天輕應了一聲:“不過,我希望你不要來找她。”
尚司軼怔了一刻,就聽見夏天繼續道:“我想她現在不想見到你,你還是讓她一個人靜靜比較好。”
尚司軼頓時就覺得自己失去了去找郝歆的理由。
他憑什麼去?
他和簡語綺的事情還沒有一個瞭解,他又能以什麼立場去找她?
掛了電話,尚司軼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麼卑微又無能,也第一次覺得自己就是個混蛋!
哪怕他早將這件事告訴郝歆,或許事情也不會到現在這一步。
郝歆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她一定能理解他的,給他時間去處理這些事情。
可是他這個混蛋什麼都沒說,直到今天簡語綺上門提及此事,才讓她在那樣的情況下知道。
尚司軼懊惱極了,很想飛奔過去,當着郝歆的面將自己痛罵一頓,暴打一頓,可是想到夏天的話,她大概是真的不願意見到他吧?!
糾結來糾結去,尚司軼都沒想出來要怎麼面對郝歆,重點是他去了大概只會讓她更厭惡自己吧!
這一夜,尚司軼一夜無眠。
翌日一早,他就去了郝歆的小院,可是卻被夏天告知,郝歆已經回基地了。
尚司軼又趕忙回基地,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還沒回來,很多人要到晚上纔會回來的。
尚司軼有不能去樓上的女生宿舍,只能等在樓下,他就倚靠在樓梯邊。
有人回來了,經過他身邊都會問一句:“學神這是幹嘛呢?”
他就淡淡的回一句:“透透氣。”
他這個氣一直透到了晚飯時間,才終於等到了下樓的郝歆。
“郝歆。”尚司軼立刻迎上去,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卑微又無措。
郝歆看了他一眼,語氣平平的問道:“有事?”
“你去幹嘛?”尚司軼看着她,一臉祈求,好像是在說“不管你去哪兒,都帶上我吧”!
“去吃飯。”郝歆說着順着樓梯往下走。
尚司軼立刻跟了上去:“那我們一起吧,我也想去吃飯了。”
郝歆經過一夜,算是想明白了。
不管怎樣,尚司軼都救過她,對於兩人的過往她不可能全數否決了,而這件事她也不可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至於以後就先當做同學來相處吧。
郝歆點了下頭,什麼話都沒說。
尚司軼緊跟在她背後,像是一隻哈巴狗。
默了良久纔開口道:“昨天簡語綺說的事情你能給我一個解釋機會嗎?”
郝歆轉眸看了他一眼:“應該也沒什麼可解釋的吧,不管怎麼說,你和簡語綺現在都是有婚約在身的,就算不是你的本意,家長們的意願也是事實,這個你不可否認。”
尚司軼懨懨的點頭:“對!我也沒想否認,這確實是事實。”
“所以不管你們這件事將會如何,請都不要把我牽扯進去,我對於你們豪門之間的事情不感興趣。”
郝歆的這句話深深的傷到了尚司軼的心。
“你們豪門”這幾個字眼,就徹底將兩個人之間劃清了界限。
但他確實沒想將郝歆牽連進來,於是點頭道:“好,我答應,儘量不將你牽扯進去。”
不夠,就算他無意讓郝歆因爲這些糾紛而煩心,郝歆就真的能不煩心嗎?
他根本沒有這個自信,因爲他早已經將她牽連進來了,就算不是直接的,也間接的。
郝歆見尚司軼痛快的應下,又繼續道:“所以,我們現在只侷限於普通同學關係,至少在你這件事處理好之前,我們都不可能是朋友!”
“朋友都不行嗎?”尚司軼覺得更加難過了,這不是一下兩人關係一朝回到解放前,這個懲罰是不是有點大?
“對,朋友都不行!關係近了,就很難摘乾淨,就只是同學吧。”郝歆說得極其冷靜,冷靜得讓尚司軼覺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