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郝歆和尚司軼除了那場車禍就再也沒有交集,她倒也過得坦然,如今成了同班同學,再一想到救他的事,一時間竟然有點不知該以什麼身份去認識他了。
就他那背景!走近了惹人誤會,故意疏遠也惹人猜忌。
其實都說尚司軼的家世不凡,但具體如何不凡郝歆也說不清,就好像一個公認的秘密,只流傳着無數版本的猜測。
拋開家世背景不提,就他這個人也是優秀得讓人仰視,長相俊朗,頭腦聰明,既是校草又是學神,一身才藝多得數不清,各種獎項拿到手軟。
曾經郝歆就連連嘆畏:“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優秀的人,簡直就像童話裡的王子!”
嘆畏之後,她也如衆多情竇初開的女孩一樣,情不自禁的被吸引,默默的愛慕,遠遠的仰望着他,傻傻的暗戀了三年。
郝歆經過董宇陽的時候,董宇陽突然一把拉住了她,滿目放光的看着她:“學神,請受小的一拜。”
董宇陽的手指一彎,在桌面做了一個跪下的動作。
同桌拍了他一巴掌:“喂,老董,你傻了吧!她哪兒是什麼學神啊!”
董宇陽轉頭白了同桌一眼,“你懂什麼,就剛剛這道題……”
董宇陽想了半響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因爲他其實也不會,轉而指着侯燁道:“侯老師懂,這題能做出來的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侯燁點頭:“的確,這題是學術界的泰斗侯老,五年前發表在學術期刊上的,至今都極少有人能答出來,給出兩種以上解法的更是少之又少。”
侯燁口中的“侯老”不是這些高中生所能觸及到的人物,不過那句“學術界泰斗”還是讓衆人明白了這題有多厲害!
但這番話並不能真正震懾住這些天資卓越的尖子生們,畢竟這些離他們還很遠,有人將信將疑,有人只覺得是駭人聽聞。
“所以,郝歆是真的學霸?”
“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我也不信,肯定是因爲很多人不知道這道題,畢竟誰沒事看那什麼期刊。”
侯燁拍拍手:“好了,郝歆是不是學霸以後給你們時間驗證,現在我們準備考試。”
“考試?!”
“啊?不是吧!第一天開學就考試?”
教室裡的哀嚎聲替代了一切對郝歆的質疑。
郝歆也快步走到座位坐下,想了想還是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同桌你好,我叫郝歆,以後多多關照。”
可隔了半響,也沒得到半點回應。
旁邊同學的不由得偷笑起來,目光裡都是嘲諷。
她這是被無視了?!
一直都很淡定的郝歆,也感到了些許尷尬。
不應該啊!
怎麼說她兩個月前還救了他一命,難道他媽媽沒提她的名字?
郝歆不解,轉過頭看了尚司軼一眼,依舊是連個眼神都沒回饋給她,旁邊的同學笑得更加猖狂。
她心裡頓時一股怒氣猶然而生,就算她的成績被所有人非議,都沒有這一刻感覺憋屈!
這時,班主任揚起手中的一沓卷子:“同學們,鴻程一中的慣例,開學第一天進門考,我們開始吧!”
鴻程一中作爲全市第一的高中,自然不會讓這裡的學生混日子,開學第一天的入學摸底考試傳承了十幾年了。
有些學生是有備而來,毫無準備的也因爲是尖子生,抱怨幾句就釋然了。
發試卷的時候,很多人看向郝歆,剛剛的題目大家雖然覺得有難度,但也沒徹底認可郝歆,這場考試才真正引起大家對她的關注。
郝歆當然明白大家的意思,有些無奈。
她很清楚大家的想法,中考時旁邊坐個秦昊就已經被認定是作弊了,現在身邊坐着尚司軼,豈不是更遭人質疑?!
隨即郝歆舉起手:“老師,我想換個位置考試。”
侯燁頓時明白了郝歆的意思,掃了一圈教室,問道:“那你想坐哪兒?”
郝歆指了指講臺:“老師,不如我就坐您哪兒吧。”
換個地方考試,不給別人質疑的機會,但這個班級的人都非等閒之輩,換去哪都可能會踩雷,與其如此,不如直接坐在大家都看得到的地方。
俗話不是說: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讓大家親眼見證,誰還能說她作弊?!
侯燁將講臺讓給郝歆,郝歆只拿了一支筆走過去坐下。
她坐在了全班的最高處,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一舉一動,當然下面的一切她也能盡收眼底,目光不自然的就落在了尚司軼的身上。
此刻,尚司軼前排的同學正將試卷傳給他,只見他慢悠悠的摘下一對耳機塞進衣兜,這纔將試卷攤開。
郝歆一怔。
我去,原來這廝一直帶着耳機屏蔽了周圍的聲音,難怪剛剛打招呼不理她,還害得她被同學嘲笑。
得嘞!小子,今天你讓姑奶奶受的委屈,我全數記下了,早晚有一天加倍還給你!
郝歆在心裡腹誹了一通尚司軼,這才低頭開始做題。
首先考的依舊是語文,郝歆一直埋頭答題,期間不曾擡頭,除了審題時不得不停下筆,幾乎都沒有思考的停歇時間。
她是全班備受關注的焦點,時不時就有人擡頭看她,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落在衆人的眼中,尤其那專注的表情都格外清晰。
咦,怎麼還覺得有幾分賞心悅目呢!
郝歆是真的很漂亮,她長相不豔俗,是一種讓人看一眼就移不開目光的美,年少的她還不算太驚豔,青澀中帶着幾分不拘小節的灑脫。
在前世,杜睿澤就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每次帶她出去都會得到朋友的讚美,但日子長了自傲不凡的杜睿澤便開始不滿,只是一個花瓶怎麼能真正配得上他?
也正是因爲這些,才釀造了她前世的苦果,如果她足夠優秀,就不會被杜睿澤牽着鼻子走,也不會有日後的悲劇發生。
“嗯哼……”
侯燁輕咳一聲,提醒那些看着郝歆愣神的同學:“個別同學看自己的卷子,題目沒在別人的臉上。”
所有人都不敢再看郝歆,低頭專心做題。
侯燁繼續穿行在教室裡,剛剛繞過郝歆向後走去,一張小紙團就飛向講臺。
大概是瞄準不當,紙團打在講臺的桌沿上,又被反彈下落,正好掉在了侯燁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