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是放學時間,大多數學生都往校外走,因爲操場有活動,就算還沒走的,也不少人往操場的方向去,像郝歆這樣往教學樓後走的幾乎沒有。
郝歆心裡多少有點打鼓,心裡存着幾分警惕,畢竟“後花園”還是挺偏僻的。
當她走到後花園的大鐵門時,門果然沒鎖,留着一人能過的門縫。
郝歆透過鐵絲網,並沒看到那邊有人,正準備轉身往回走的時候,背後一個大力推了她一把,她一個趔趄,就跌進了鐵門裡。
隨後鐵門“嘩啦”一聲被關上,緊接着“咔嚓”一聲就被鎖上了。
郝歆衝到提門前,看着將門鎖上的宿洋,訝異極了:“宿洋,怎麼是你!”
宿洋冷嗤一聲:“是我怎麼樣,不是我又怎樣?”
郝歆頓時就想起了今天簡語綺那個攝人的眼神,心裡頓時瞭然。
她冰冷的看着他,冷笑一聲:“宿洋,你不覺得很可悲嗎?”
宿洋眉心一擰:“你在這兒說什麼鬼話!”
郝歆雙臂環抱在胸前,“宿洋,你說你一直追隨着她,爲她出頭,爲了她與我敵對,可她對你又怎樣?你成績差,她有爲你着急過嗎?你被轉出一班,她連句話都沒對你說過吧!她指使你做這些,不過也是拿你當槍使,如果出了事,她肯定跑的比兔子還快,你一個人背鍋,你不覺得可悲?”
宿洋眸光閃爍了一下,隨即躲開了郝歆的視線:“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這事兒和簡語綺沒關係,你別亂講!我就是單純的看你不順眼。”
郝歆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我有說是簡語綺嗎?你這是不打自招啊!”
“我沒有,我只是……”郝歆打斷了慌張的宿洋:“宿洋,你要是出了事,簡語綺不會幫你的,就算她媽媽是家委會會長,也不會幫你說一句話,你還是別幹傻事了!”
宿洋顯然是被郝歆說中了心思,他趕忙道:“不會的,她說了有事會讓她媽媽保我,她媽媽在學校又話語權,保住一個學生並不難。”
郝歆搖着頭,一副同情的表情:“宿洋,你還真是可憐,你知道最卑微的感情是什麼嗎?就是明明自己心裡明鏡一樣,還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用那些沒用的藉口爲自己開脫,依舊繼續錯下去。”
郝歆在說這些的時候,好像也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前世自己不就是這樣,明明心裡清楚杜睿澤對她的感情有多勉強,可還是用那些可笑的藉口自我麻醉,她以爲自己委曲求全就能有一天感動他,可結果卻把自己送進了絕路,還搭上父母的命。
這樣的愛看着無私,其實可笑又可悲,就像現在的宿洋。
“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了,我沒工夫理你,走了!”宿洋說着轉身就要走。
郝歆再次叫住了他:“喂,你信不信,我用不了三分鐘,就能從這裡離開?”
宿洋轉頭看了一眼高高的鐵網,不屑的笑道:“就憑你?不信!”
郝歆平時體育成績很一般,這麼高的鐵網宿洋斷定她是翻不過來的。
郝歆點點頭,“好吧,那就讓你開開眼界。”
郝歆從頭髮上抽出一根黑色髮卡,最近天氣越來越熱,她也沒時間去理髮,就把劉海用髮卡別起來了,沒想到今天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郝歆將髮卡用力的掰開,隨即將兩隻小手透過鐵網的洞穿過去,手指摸索到鎖眼,將髮卡插進去。
她微微閉上眼睛,手指尖輕微轉動……
一分鐘,兩分鐘,兩分半,兩分四十五秒……
“咔噠”一聲,鎖自己開了。
郝歆睜開眼,隔着洞將鎖拿下來,這才笑着抽回手:“怎麼樣?沒說大話吧!”
宿洋看看郝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先不說這撬鎖的本領,就說她是怎麼做到在看不到鎖眼的情況下,手活動又不便的情況下,將鎖撬開的?
撬鎖都會,她還有什麼不會的嗎?
“你,你怎麼會撬鎖?”宿洋向後退了幾步,有點懼怕郝歆。
郝歆拉開門,一步一步走出鐵柵欄門,向宿洋逼近:“怎麼?做了虧心事,心中怕我開門?”
郝歆說完這話,突然覺得有點彆扭,就算自己已經將話改了改,可還是有點彆扭!
宿洋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個大男生,幹嘛要怕郝歆一個小女子,頓時站住後腿的腳步,挺直了背脊,看向郝歆:“你居然會撬鎖?你該不會是個慣偷吧?”
郝歆無奈扶額:“誰說會撬鎖就一定是小偷了!剛好我前不久看到過鎖芯的設計原理和內部結構不行嗎?”
宿洋自己是不信的,“怎麼可能!一個正常人誰沒事會去研究鎖芯結構!”
郝歆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確實不在他們學習的範圍內,而且她當時研究鎖芯也確實只是一時覺得好玩而已。
不過,現在這個不是重點,她頓時臉色一繃,眸子裡泛出一股冷光,“宿洋!你把我縮在這裡面什麼意思?簡語綺到底想幹嘛?”
郝歆的話太冷,聲音也讓人不寒而慄,而且那周身的氣勢逼人,宿洋確實做了虧心事,頓時嚇得一哆嗦:“沒,她沒想幹什麼!只是……”
郝歆微微眯起眼眸,逼近宿洋,追問道:“只是什麼?”
宿洋心頭一顫,但是很快又找回了自己的思緒,故作淡定的回道:“我,我沒說簡語綺啊,這是就是我做的,一個人做的,我只是看你不順眼,想要教訓教訓你,跟你搞個惡作劇而已。”
反正現在也沒其他證據,他就是開個玩笑,郝歆能把他怎樣?就算是告到老師哪兒,他也一口咬定就是個玩笑,老師最多也就是批評教育而已,能把他怎樣!
想到這些,宿洋背脊有挺直了幾分,也回瞪着郝歆:“所以,你能把我怎麼樣?我還怕你一個丫頭片子不是?”
郝歆猝不及防的一伸手,一個清脆的耳光抽了過去,一切太突然,宿洋被打蒙了,耳朵邊嗡嗡作響。
郝歆一把抓住宿洋的衣領:“你說我能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