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屏息凝神的看着臺上的太屏幕,最終這一題會是誰得分的猜想讓氣氛逐漸緊張起來。
臺上兩人沒有受到臺下情緒的影響,專注在自己的棋局裡。
可就在關鍵的一刻,郝歆的頭炸裂般的疼了起來,連帶着眼睛都因爲一瞬間的眩暈而模糊了,她本能的用手扶住頭,輕輕的晃了晃,眩暈感才緩和了些。
也就是在同一時間,對手已經將棋子落入棋局中,第十步,贏了!
現場的觀衆一直盯着大屏幕,並沒注意到郝歆的異樣,只有尚司軼看到她沒落子纔看向她,發現了她的異常。
她微微蹙了蹙下眉,正準備上前詢問的時候,寧海峰先他一步走到郝歆身邊。
“郝歆,你怎麼了?”
郝歆轉眸看向寧海峰,那一瞬間的不適感已經緩和了很多,她搖了搖頭,勉強的笑了一下:“沒事。”
她把棋子落入棋盤裡,也是第十步,贏了!
可卻因爲晚了對手一步,這一分是對方的。
郝歆走回自己的位置,假裝無礙的繼續比賽,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此刻是有多難受。
頭還是很疼,伴有陣陣眩暈,她努力讓自己集中注意力繼續比賽,可似乎有些事與願違。
接下來的幾題,她都沒搶到題目,眼看着其他人的積分追上來,她卻無能爲力。
直到第九題,她纔再次搶到了題目。
“琵琶曲《十面埋伏》描述的是什麼情景?”
寧海峰故意將題目慢速度的重新又讀了一遍,可以說是在儘量幫郝歆爭取時間了,可她因頭痛導致思考速度變慢,答案好像就近在咫尺,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癡癡的看着大屏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所有人都緊緊的看着郝歆,寧海峰替她着急,就連尚司軼都替她捏了把汗,在他的印象裡這種題目不該難倒她的。
直到倒計時已經進行到最後,話多女孩直接嘆息着與旁邊的人低聲耳語:“看見沒,果然是第一期的炮灰,前兩題是運氣好。”
旁邊的人也無奈的搖頭,觀衆更是失望。
最後一秒郝歆終於衝口而出:“垓下之戰。”
這一秒郝歆卡在倒計時的最後一瞬,有人開始質疑她的答案是否奏效,爲此寧海峰只能請工作人員用專業手段定奪。
節目是直播,而且每個節目都是有時間限制的,爲了節目順利完成,答題還要繼續,這道題只能暫時不計。
接下來的題目裡郝歆只搶到了一題:“被稱爲釀酒行業的祖師是誰?”
郝歆這題答得還算順暢,脫口而出:“杜康。”
但是郝歆在小組中只得到了三分,是小組中積分最少的,如果她那一分不作數,就將會與另外兩組的最後一名並列,或許會真的成爲第一期就離開的嘉賓。
郝歆也沒料到她今天會突發頭痛,難耐的頭痛能夠支撐到比賽結束已實屬不易,會不會被淘汰她已經不在乎了。
然而這無疑又一次幫其他人驗證了她是“陪跑”的說法,很多人直接認定郝歆就是被淘汰的一個。
其中一個長得黝黑的男孩,正是並列倒數的其中之一,他忍不住問道:“主持人,請問我們三個人的積分相同,這期要淘汰兩人,這要怎麼決定去留?”
寧海峰微微蹙了下眉,有些不悅,但還是秉承着職業操守,解釋道:“我們會再隨機出一道題,你們三人搶答,這一分誰得到了,誰就會留下。”
寧海峰在心裡是不希望郝歆被淘汰的,不光是因爲郝歆是他邀請來的,也因爲她代表的是鴻程一中,這個被自己引以爲傲,被公認爲最厲害的高中,卻在第一期就被KO了,他心裡無法接受。
所以這男孩在結果沒出來的時候,就猴急的認定郝歆那一分不作數,這讓他心裡很不滿。
黝黑男孩不知道寧海峰心裡所想,聽到這話頓時放下心來,剛剛他是搶答手速慢了才只拿了三個積分,現在看來他還是有希望的。
終於工作人員結果出來了,他將結果遞交給寧海峰,寧海峰瞬間緊張了一下。
他打開信封,拿出卡片,心臟都好似在這一刻停滯了,在看清上面內容的時候才興奮道:“郝歆的答案在計時的最後0.3秒結束,所以郝歆的積分作數。”
這個突然而來的轉折讓已經斷定她是“陪跑”的人很難接受,衆人紛紛開始質疑:“這個結果不會是節目組私下的暗箱操作吧?”
寧海峰主持多年,也不是沒被質疑過,淡定自若道:“我們除了有專業的分析以外,同時也有公證處的公證人員見證。”
爲此,寧海峰特意將公正人員請到了臺前,兩個穿着制服的公證人員表示這個結果沒有任何的問題,纔算是堵住了大家的嘴。
但是無疑,郝歆今天雖然晉級了,可是依然很難服衆,一個打了擦邊球,勉強晉級的人,大家都覺得她活不過第二期。
今天節目結束,郝歆沒卸妝就匆匆離開了,她頭疼得幾乎想撞牆,腦袋好像在不斷膨脹,感覺隨時都可能會炸裂開,這種感覺讓她只想趕快跑回家,吃上一片止疼片躺倒在牀上。
“郝歆!”她剛剛走出電視臺大樓,就被尚司軼喚住了,他也都沒來得及換掉西裝就追了出來。
郝歆轉頭看去,眉心擰的很緊,臉色也幾近慘白,額頭上沁出一層冷汗。
尚司軼幾步追了上來,看到郝歆的樣子,心頭都是一顫:“你不舒服?”
郝歆見是尚司軼,也沒隱瞞,坦然的點了點頭。
尚司軼伸手覆上她的額頭,溫度正常,就是那一層冰冷的汗驚到了他。
這個時候已經進入了初冬,就算現在的天氣還不算太冷,可是出一頭汗還是極其不正常的。
“我送你去醫院。”郝歆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不用,我只是頭疼,你送我回家,吃點藥睡一覺就好。”
尚司軼又是一陣訝異,這大概是郝歆第一次提出讓他送回家,這得是難受到什麼程度,纔會讓她主動求人?
他認識郝歆這麼久,她一直一個人生活,自己解決各種問題,不曾主動找誰幫過忙,除了實在無法克服的遲到問題,但也都用請索宇恆吃飯來償還了。
他沒拒絕,直接帶着郝歆上了車。
上車後,尚司軼對司機報了郝歆家的地址,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真的不用去醫院?”
郝歆沒回話,直接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借我靠一下……”
尚司軼頓時身體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