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

58拯救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山崖下騰起一團火球。

風助火勢、火借風威,火焰迅速向北蔓延,燒着了樹林,驚動了無數飛禽走獸。

追兵們對山火視而不見,心思全都放在了刺客身上。

他們認爲,刺客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在火箭彈的連續襲擊和汽車的劇烈爆炸中生還。

因此,他們心滿意足地打道回府,準備向上級請功。

喬子行一路疾行,喘得像老牛拉破車一樣。

鮮血從大大小小的傷口不斷滲出,和着泉涌一般的汗水,溼透了他的衣褲。

他費力地壓制着咽喉處不斷上涌的血腥氣,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腿腳越來越沉重、意志越來越消沉。

黑暗無邊,前路茫茫,他這麼辛苦地奔逃,究竟是爲了什麼?

他大仇已報、了無牽掛,似乎並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28年了,他一直與鮮血、死亡爲伴。

即便是換了身體的那6年,他的所思所想,也全是殺戮。

他現有的人生,何曾有過一絲幸福?

以後的人生,又該怎麼過?

繼續殺戮嗎?

倦了!

不再殺戮,他又能做什麼?

不知道!

他活着,到底是爲了什麼?

想到這裡,喬子行停住了腳步。

他環視着黑壓壓的四周,覺得自己的整個人生就是一片黑暗,永遠與光明無緣。

他呼哧呼哧喘了半天,待到呼吸恢復平靜時,做了個決定。

他放下手裡的槍,卸下揹包,從包裡找出工具,開始在大樹旁挖坑。

他要把自己埋進土裡,從此長眠於地下。

特拉維莊園靜悄悄的,爆炸停止了,大火熄滅了,賓客安睡了,只有小昆蟲在不知疲倦地鳴叫。

沈修遠獨自一人躺在柔軟的牀上,耳邊迴響着杜逸彬與他道別時那略帶憂傷的低沉嗓音。

“舅公的大兒子被殺了,我得去守着。你反鎖好門窗,自己睡吧。

“你不用安慰我。說實話,如果我不是他的親戚,我會覺得,他這是死有餘辜。

“他家的很多人,都不得善終。誰叫他們一直踩着別人的鮮血和生命發財呢。這算是報應吧。

“這次真不該讓你過來,害你受到了驚嚇。你別怕,我跟他們不是同類,不會被人尋仇。

“你可以放心地愛我,我會平平安安地陪你到老!”

那個人,是來報仇的吧?

蟄伏10年,只爲這一擊斃命。

他在動手之前,就已經有了死亡的覺悟吧?

他現在,還活着嗎?

仇恨,真的這麼重要?

比生命更加重要?

沈修遠想起那句“我也做過夢。那些夢,讓我第一次知道,幸福是什麼感覺。看來,你一直是個幸福的人”,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

他忽然想要去看看他,看看那具他使用了近6年的身體。

畢竟二人有過這樣神秘的交集,他怎能忍心讓他暴屍荒野!

沈修遠掀被下牀,快速換上外出的衣物,背起揹包。

他集中意念進入空間,又從空間瞬移到那個人所在的位置。

這是一片樹林,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風嗚嗚地颳着,捲起陣陣林濤。

沈修遠凝神聽了一會兒,感覺周遭沒有人類的氣息,不禁有點疑惑。

他掏出手電筒照明,注意到樹底下有一片新翻的土壤,看起來鬆鬆軟軟的。

他好奇地伸手扒開土壤,赫然發現土裡埋着一個人,嚇得差點扔掉手電筒。

想到這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人的屍體,他趕忙將手電筒放在一邊,以雙手推開土壤。

看清楚屍體的臉後,沈修遠的心猛地一沉,淚水霎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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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他!

到底還是死了!

好在入土爲安,沒有……

想到這裡,沈修遠覺察出了不對勁。

這深更半夜的,周圍一片漆黑,會是誰挖坑掩埋屍體?

顯然不可能是特拉維莊園的人。

那會是誰?

莫非,他在躲避追殺的途中遇上了歹徒,被人搶了錢財、毀屍滅跡?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沈修遠哀嘆一聲,快速挖出喬子行及揹包。

他將那個土坑草草填平,連人帶東西一起進了空間。

他動作麻利地扒光喬子行身上的衣物,拆掉其身上被鮮血染透的繃帶,將其抱到溫泉池邊,用葫蘆瓢舀出溫泉水,爲其沖洗身體。

開放性傷口陡遇熱水,喬子行雖已陷入昏迷之中,卻還是條件反射地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沈修遠嚇了一跳,趕忙扔下手中的葫蘆瓢,仔細檢查這具身體的呼吸、心跳。

發現呼吸、心跳雖然極度微弱,卻是確確實實地存在,他高興得露出了笑容。

沈修遠瞬移回自家的四合院,見薊京時間是早晨6點,遂致電一向習慣早起的楊思源,向他請求幫助。

楊思源沒有多問,一個電話便搞定了手術等相關事宜。

沈修遠舀了一張乾淨牀單進入空間,將昏迷中的喬子行裹好,帶着他瞬移至位於四川境內的一家醫院,將病人交到醫生手中。

後面的事,他就不需要操心了。

沈修遠回到空間洗淨身體,換上先前穿着的睡衣,拎着揹包瞬移回位於特拉維莊園的臥室,上牀安心睡覺。

第二天早晨,杜逸彬前來邀請沈修遠共進早餐。

他不提刺殺事件,沈修遠便不問。

杜逸彬對心上人的乖巧、體貼非常滿意,想到即將到來的離別,不禁滿懷惆悵。

“本來,我想帶你環遊意大利的。沒想到,竟會發生這種事。這兒亂得很,我又沒法一直陪着你,你還是先回國吧。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帶你出去旅遊。”

“行。你照顧好自己,別累壞了。”沈修遠叮囑道。

杜逸彬含情脈脈地望着沈修遠,真想將心上人擁入懷中,來一場纏綿深吻。

可惜,只能想想而已。

他無奈地暗歎一聲,化鬱悶爲食慾。

吃完早餐後,沈修遠便要動身啓程。

杜逸彬挽留無效,只好幫沈修遠預訂當天下午自佛羅倫薩飛往薊京的機票。

之後,他無精打采地將心上人領到父母面前,讓他們互相道別。

任紫熙拉着沈修遠那白皙、細嫩的手,像對待良質美玉一般愛惜地撫摸着。

她原本已經和丈夫商量好,打算乘着這次聚會,將兒媳婦哄進杜家大門。

沒想到,竟會發生命案,好好的喜事變成了喪事。

夫妻倆原先定好的所有哄人計劃,全部無法實施。

莫非,這是上天對他們的警告,警告他們不要毀人姻緣、斷人子孫?

想到這裡,任紫熙一陣慌亂,失手掐了沈修遠一把。

杜逸彬眼疾手快地奪過沈修遠的手,見白嫩嫩的手心、手背上多了5個被指甲掐出的紅印,登時心疼地又是吹氣、又是按摩,還飽含責備地瞪了母親一眼。

任紫熙趕忙道歉:“好兒子,媽不是故意的,媽對不起……”

任紫熙話未說完,被杜宇恆輕輕拉了一下手。

她這才反應過來,說漏嘴了,直接把沈修遠叫成兒子了。

雖然她真心把沈修遠當成兒子看,但是,人家到現在還不樂意認她這個媽呢。

沈修遠被杜逸彬的大驚小怪弄得哭笑不得,完全沒有注意到任紫熙話裡的玄機,只是連連表示沒關係。

任紫熙默默看着對心上人珍惜備至的幺兒,內心矛盾極了。

他們要是繼續幫幺兒毀人姻緣、斷人子孫,會不會遭天譴啊?

要是懲罰他們老兩口也就罷了,萬一懲罰到寶貝兒子頭上,那可怎麼得了?

沈修遠完全不知老人家正在承受內心煎熬,禮貌而不失親切地告辭離去。

任紫熙目送着陽光下逐漸遠去的一雙儷影,只覺無比溫馨、和諧,不禁慨然長嘆。

杜逸彬打算找輛車送沈修遠去佛羅倫薩機場,被心上人婉言謝絕了。

他與沈修遠並肩而行,從貴賓樓一路走到特拉維莊園大門口。

見這裡被炸得面目全非,他想起那據說已被炸死的殺手,終究還是心存顧慮,不敢放任心上人獨自遠行。

“不行,我必須親自送你到安檢口,否則,我沒法安心。”

“哎喲,我這種小人物,是不會被人盯上的。你就儘管放心吧。”

沈修遠親暱地拍了拍杜逸彬的臉頰,柔聲催促。

“快回去吧,多陪陪父母。”

杜逸彬猶豫了一下,叮囑道:“那你到機場後,給我打個電話。登機前,再給我打個電話。下飛機後,給我打個電話。到家後……”

“行了行了,囉嗦得像個老太婆。”沈修遠嗔怪道,“我到家後,會給你發電子郵件,你記得查收。”

杜逸彬不滿地瞪着沈修遠,哀怨地說道:“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你!”

“我知道……都知道……”

沈修遠拖長着語調回應,乘着門衛沒有看向這邊,飛快地在杜逸彬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杜逸彬微微一愣,旋即化身爲兩眼冒紅心、頭頂冒蒸汽的小火車,就差滿地繞圈、嗚嗚鳴笛了。

沈修遠瞧着杜逸彬一臉陶醉的傻樣兒,咯咯笑着跑開了。

被人全心全意愛着的感覺,是如此美好。

就像此時從天空灑下的金色瀑布一樣,動人心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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