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弟府中有事,朕弟必須馬上回去。”北辰瀟突然開口,語氣裡有着不容拒絕的硬氣。北辰淵的臉陰得嚇人,自己這婚都賜下去了,他到現在都沒接旨。
“皇弟,朕已經派下了人手,這麼危險的事哪用得着皇弟親自回去。”他就差直接逼着他跪地接旨,你接完我就讓你走。
北辰瀟冷着臉道,“逸王府是祖上傳下來的基業,傳到臣弟手中出了這樣的事,臣弟豈能爲了個人安危,就陷祖宗基業於不顧?”
北辰淵被他嗆得氣結,還沒等再說話,北辰瀟已經對他一禮,“臣弟先行告退。”
“你……”北辰淵氣得一伸手,卻看到衆位大臣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似乎都在裸的指責他,人家家裡都走水了,你還不讓人回去?他只好憤憤的收回手。大手一揮,“退朝。”
北辰瀟出宮之後,就在宮外不遠處看到了早就等在這裡的青衣。接過馬繮繩,兩人飛身上馬出了城門之後就一路向南而去。
他前腳出宮,北辰鴻就在後面跟了出來。在外面沒看到北辰瀟,立刻就趕到了逸王府。
敲開府門,見裡面的下人們正圍着一堆還未完全熄滅的火堆在嘻笑。他一甩衣袖,不用問也知道,皇兄設下這個局然後跑了。
北辰淵回到御書房,越想今早的事就越生氣。逸王府什麼時候不好走水,怎麼偏偏就挑在那麼緊要的時候。心煩意亂的實在看不進去奏摺,起身去了飄雪宮。
“臣妾恭迎皇上。”雪妃柳依雪着一身杏黃色宮裝,嬌柔的對着他盈盈一拜。
“雪兒,朕是來向你請罪的。”北辰淵盯着她的雙眼,一臉探究。
“皇上,臣妾……”柳依雪嚇了一跳。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別說他沒做過什麼,就是真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也不敢讓皇上給她賠罪啊!
皇上見她在害怕,心裡一軟,伸手將她拉進懷裡。
“雪兒,朕沒完成你交待給朕的任務,朕在給逸王和沁雪公主賜婚時,逸王逃了。”
“啊?”柳依雪一聲驚呼,隨後心裡又是一陣順暢。其實她心裡巴不得北辰瀟一輩子也別娶王妃纔好,那樣就好像這個位置一直在爲她保留着。
等到某一年的某一天,她或許可以離開皇上,回到他身邊去。可是,那一天還會有嗎?
那個男人對自己怕是早就恨之入骨了吧?
她望向飄雪宮內極盡奢華的擺設,逸王府再富有,也富有不過皇上。心裡不禁有些迷茫,自己最初進宮到底是爲了什麼。
“雪兒,你聽到朕在說什麼嗎?”北辰淵看出她的神不思屬,心裡一沉,“愛妃是在高興嗎?”
“皇上,逸王如此不識擡舉,臣妾怎麼會高興得起來。”柳依雪因爲心思被人揭穿,一着急鼻尖就急出了汗。
北辰淵擡起手臂,用衣袖沾去那些晶亮的水珠,“如果雪兒不想他成親,那朕明日便再下一道聖旨,讓他這輩子孤獨終老。”
柳依雪聽到孤獨終老這四個字,心裡一驚,她不要自己愛的人那樣悽慘的死去。
急忙跪下,道,“臣妾怎敢阻擾王爺爲皇家開枝散葉,皇上就是借臣妾個膽子,臣妾也是萬萬不敢的。”
說完又有些後悔,也許以後自己能出宮與他再續前緣也說不定,這樣想着,心裡又真的希望北辰瀟這輩子都不要成親的好。
“皇上,逸王原來的王妃真的死了嗎?”她想到了那個青騰國遠道而來的女子。
“朕說她死了,她就不得不死。”北辰淵是皇上,只要他簡單的說一句你死了,你就是真沒死,也在戶部除了籍,外人也權當你是死了。
北辰淵用手扶起她,坐到自己身旁。“雪兒,你還沒告訴朕,你到底是希望逸王成親還是不成。”
在柳依雪看不到的另一側,他的手早已握成了拳,他在緊張。想和不想都不是他想聽到的答案。
她說想,就是希望他幸福,說明他在她心裡是最重要的。她說不想,就是她放不下他,還想着找機會與他再續前緣。
柳依雪一聽又要跪下,卻被他按住。見不答不行,她只好訕笑着道,“逸王是皇上的弟弟,他的親事還不是皇上說的算。這些事情可不是雪兒該管的,雪兒只想在宮裡好好服侍皇上。”
北辰淵似笑非笑的看她,卻沒說話。柳依雪心裡一緊,撒嬌似的摟住他的脖子,“皇上,你就饒了雪兒吧!雪的心思都在皇上身上,臣妾可是早就盼着能給皇上生個孩子呢!”
她的話取悅了北辰淵,雙眼瞬間帶着別樣的神彩,期待的望向她的小腹。“雪兒,給朕生個皇子吧!”
柳依雪白皙水嫩的臉立刻爬上了一層紅暈,嬌嗔地喊了一聲,“皇上。”就把頭埋在他胸前。
北辰瀟在飄雪宮呆了一個時辰,再回到御書房時,太監通報說周楚國大皇子求見。
他才猛地一驚,今天早上他一時氣憤直接宣佈下朝,站起來就走,竟然把還站在殿上面的周楚羽和沁雪公主給忘了。
身爲一國之君,他竟然會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這可如何是好?他遷怒的看向太監,“早朝時,爲什麼不提醒朕?”
太監咚一聲跪下,皇上你臉都黑成鍋底了,又走得那麼急,我敢提醒嗎?
“去把周楚皇子請進來。”他一腳將太監踹倒在地。然後整整衣襬,端坐到座位上。
周楚羽進來時,對着北辰淵一拱手,“既然北辰國不歡迎我們兄妹,那我們兄妹從即日起就起程回國了。”
北辰淵微笑着對他道,“大皇子誤會了,朕早上也是被逸王氣昏了頭,還請大皇子不要往心裡去。再說沁雪公主溫柔貌美,正是我們皇家不可多得的王妃人選。”
不等大皇子說話,他又道,“大皇子放心,你們兄妹再在北辰小住一段,我一定會給另妹找一個如意郎君,與她百年好合。”他故意加重瞭如意兩個字,卻沒讓周楚羽消氣。
“不必了,是小妹高攀了逸王。”周楚羽憋了一肚子的氣沒地方撒,此時也不再顧忌着和他說話的人是什麼身份。
你是一國之君又怎樣,我還是一國的皇子未來的皇上呢!就算我妹妹現在只是公主,沒準將來還會成爲一國之後呢!
你憑什麼無視我們的存在?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