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翔吩咐好該查的事後,阮百里又將今天義賣所得的錢財全都統計了個數給他,看得他猛的一愣。
“爺,京城果然不比其他地方,倒是要富有的多!”阮百里笑眯眯的望着南宮翔說着,意味十足。
南宮翔點了下頭,“確實是比臨都城那邊的人富有的多。一會你讓人將江南發生的事悄悄的賣了出去,記住,只許讓我那好三哥的人知道!”
阮百里聽着南宮翔的話,疑惑不已,“爲何要這麼做?這樣不是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中了嗎?”
“既然是能被那人選中,那本王試試他的能力,不也是應該的嗎?”南宮翔冷冷的說着,眼裡卻是透着一絲寒光。
阮百里聽後點頭稱讚,隨後又是加了一句,“對了,五王爺他昨個去了楊相府,怕是有話要和你說。”
南宮翔垂了下眼簾,卻是沒有迴應,他對南宮文德,是敬重,但他今天卻也聽到另一個消息,一個兒子被親生母親用那種卑鄙的手段去利用,如今還被矇在鼓裡,同爲皇家人,他並不是個天生就冷血的人。
南宮翔沉思了會,才道,“晚點安排一下,我要去見五哥。”
關於今年秋闈的事,得早點做個了斷!
阮百里連忙去安排,隨後南宮翔進了隔壁的房間,此刻牧九歌已睡着了。
房間內的香爐內飄起一股淡淡的輕香,讓人聞了很是舒服,但南宮翔進去後卻是澆上些許茶水,將那香給澆滅了。
安神香,果然名不虛傳!南宮翔微微的勾了勾脣,露出一個柔和的淺笑,但此刻牀上的人都已睡着了,自然是看不到那溫柔的笑。
沒多久,他便從屋內輕輕的退出,手一揚,一道人影立馬閃現在他面前,“好生看着小姐,如若她醒了,記得告訴她,過幾日便是秋獵,讓她準備準備,到時一起去。”
“是!”葉知秋恭敬的迴應着,卻是不再多說一句話。
這讓南宮翔很是滿意,他希望他的人能忠於他的同時,也會更忠於她,畢竟是他送給她的。
一年一度的秋獵,一直都是南宮翔舉辦的,以往他喜歡簡單,可這次,他會讓別人去辦,而他只需參加便可。
這也是今晚他要見南宮文德的原因。
在楊相府內,南宮文德住的院子裡的涼亭裡,坐着兩個人,涼亭四周有輕紗以及珠簾隔着,倒是阻斷了一絲秋的涼意。
夜色剛起,涼亭四周便已掛起了紅紅的燈籠,暖暖的,很是溫馨。
“外公,您找我有事?”涼亭中一人帶着淺笑恭敬的望着他對面的人輕問着。
“五王爺可是讓你這做外公的好生難找呢!”楊相同樣輕笑着迴應,只是那聲輕笑裡卻是包含着太多的情緒,有疑問,有擔憂,也有無可奈何。
南宮文德抿嘴一笑,卻是帶了些許陽光的味道,“文德讓外公擔心了,外公若真是心向着文德的,就別那麼見外的叫我五王爺了,這可是在家裡呢!”
楊相望着這個輕言談笑,卻在
不露出聲色間又再一次向他提出疑問的外甥,不由的輕嘆了口氣,他的這個寶貝外甥,真是長大了,可不由他了!
南宮文德剛那話回的可是妙,一是表明態度,在這裡,他們是親人,二是希望楊相有事別瞞他,三是如若有話什麼的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藏着掖着讓他去猜。
“只要你好好的,外公便什麼也不擔心!”沉默了許久,楊相終是將他想問的話吞回了肚裡,不是他不想問,而是他知道,有可能他問了,也得不到真實的迴應,他的這個外甥,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什麼事都會來問他的小外甥了。
南宮文德聽着他這麼飽含深情的話語,臉上那輕笑也漸漸收斂起來,眼神裡露出一股堅定,他點頭,“外公放心,文德做事都會想再三,不會讓外公擔心,更不是會讓母后擔心的。”
“嗯!外公就不多說了,你來這就好好休息,宮裡的事,你就不要管了!”猶豫再三,楊相將他心底的擔憂還是說了出來,這不僅是他擔心的,也是他的唯一的女兒擔心的,老楊家也就這一根獨苗了,他不許就這麼沒了!
南宮文德擡了擡頭,眼神堅定的望向楊相,卻是搖了搖頭,“外公,如今天朝中事您還看不透麼?有些東西也許該堅持,可有的時候並不是堅持便能得到你想要的,所以,我們得學會變通!”
聽得南宮文德這麼一說,楊相卻是啞然失笑,這小子,居然用他教他的那一套來說他了!看來,他還真是老了囉!不過,這小子將朝中形勢看得這麼透,想必也不會那麼容易讓他自己沾上而脫不了身,想到這,他便也開懷了,不再多說。
“後生可畏!文德你要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可不能讓外公失望哦!”楊相換了委婉的說法,將他要表達的意思說清楚,這讓南宮文德又是恭敬的一福手,立馬道,“文德不會讓外公失望的。”
是的,他不會再走錯路的,既然他選擇了保護他母親的家族,那麼楊家的一切榮辱,都與他有關,他不會再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楊相起身,朝他點點頭,悄然離去。
沒過多久,院子裡又恢復了往日裡的平靜,然,南宮文德卻是突的擡起了頭,望向院中的一棵大樹,衝着那樹身輕喚,“六弟來了。”
一句六弟,他的眼前只見一道紫光閃過,南宮翔那隻妖孽便笑呤呤的坐在了他對面,而南宮文德也正好將他剛沏上的茶遞到他手邊。
“來了許久了?”
輕問聲中,南宮翔已一口將茶飲盡,略帶不悅的道,“知道本王來了許久,怎麼不早點打發那老頭子離開啊!”
南宮文德見他這模樣,又想起牧九歌曾說眼前這位是個傲嬌時,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隨後也是一本正經的,爲難的道,“難啊!誰讓他是我外公呢!”
說完,又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南宮翔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他能感覺得出眼前這個往日裡不喜歡呆在京城的五哥,心情似乎不錯,難道是因爲說服了楊相,不再保持中立的原因?可是似乎也不是啊?因爲楊相雖然保持中立,是個護皇權派,可早已是他的人了啊!
“對了,你來找我,是不是想讓秋闈早點結束?”南宮文德見到他在走神,卻是收起笑,主動問起。
“嗯。”南宮翔略微的皺了皺眉,點頭回應,隨後又道,“這次的事,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本來也是想在你回來後便讓事情結束的,可爲了避開與三哥他們接觸,所以才找了個藉口回了楊府。”
“這樣也好,省了不必要的麻煩。”南宮翔點頭回應。
南宮文德卻似想到了什麼,皺了下眉,才道,“後宮之事,你可知道?”
南宮翔不明他指何事,疑惑的望向他。
見到他眼底裡的詢問,南宮文德才道,“關於苗貴妃與苗大將軍的,他們有可能欺騙了父皇。”
南宮翔心裡咯噔一跳,“五哥你知道了?”
他原本不想讓南宮文德也捲入這些事情來的,此刻他怕是想要隱瞞,也是遲了。
南宮文德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一緊,卻在瞬間又立馬鬆開,但這一動作卻是落在南宮翔的眼裡,讓他的心立馬微疼起來,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於是將他所知道的事全都告訴給了南宮文德知道。
南宮文德聽完,沉默了許久,只見他神色有些難過的道,“這事,三哥他怕還不知道。”
南宮翔聽得他這麼一說,心底某處有些蠢蠢欲動起來,是不安,還是難過,或是興奮,他分辨不出,於是他保持安靜,不說話。
“你來找我,可不應該就是爲了秋闈之事。”南宮文德見他沉默不語,不想讓他深陷於這樣的事情中來,他知道南宮翔幼年失母,而南宮文容卻是在有母親的呵護下成長,可那溫情下卻是包藏了一顆要害死他兄長的毒心,他怕他會失控!
這麼一提,南宮翔立馬想起他要來此的真正目的,於是他收斂起剛剛心底裡散發出來的莫名情緒,沉聲道,“你替我選一個今年能操辦秋獵的人來。我要讓今年的秋獵比往年更加熱鬧!”
南宮文德一愣,“往年不都是你操辦的嗎?”
“可今年不行,因爲今年我得藉此辦些事情,所以,我不能去操辦。記住,一定要是個能肩起責任,又是父皇信任的人來擔當。”
南宮翔沉穩的說着,眉鋒又是不經意的輕跳一下。他一想起在苗貴妃那聽到的話來,總覺得他的事要早點解決,不然遲則生變。
“可是與你母親有關?”南宮文德試探的輕問,關於他母親的事,他從不讓他插手。
南宮翔這次卻是點了點頭,輕聲道,“是啊,有關母親的事,那些人都得去死!”
夜風輕輕,帶着一絲寒意,可是在南宮文容的住處,他眼前這個人與他細說的一切,更是讓他心寒與心惶,但更多的還有怒!
“這可都是屬實?”南宮文容看着擺在書桌前的消息,心裡布上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在江南所做的一切,居然全都被南宮翔知道了,包括他母妃私自將盜到的官鹽在黑市賣了的事情,都有記錄,而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