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色冷厲,更是帶着一股莫名的陰寒之意,衆人聽着皆是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他馬不停蹄的往京城趕,爲的就是見到他想見到的人,可是,沒想到剛入京,便見到了着急等待着的阮百里,聽聞牧九歌的所做所爲後,立馬發動暗部的人馬,進宮去尋找失蹤的南宮文德與南宮舒雪。
在找到他們倆後,他才從城門處直接縱馬踏了進來。
“好,好,很好!”南華皇看着他的厲聲叱喝,反而揚聲大笑起來。
“你們一個個的反指朕不是南華皇,可你們卻都是想要謀奪朕的皇位。現在串通起來,就是爲了逼朕下位,好讓位於你們嗎?南宮翔,你以爲你真的能坐到這個皇位上來嗎?”
南華皇站在殿前失態的大笑,原本顯中年的臉卻是突的變得怪異起來,隨着他的大笑,臉上的肉像是有什麼在裡面爬一般,一股股的蠕動起來。
“皇位?父皇早就說過,他衆多皇子中,就只有本宮最近他,他給予我無限的尊寵,這皇位,等他百年之後,自然就是本宮的,用得着犧牲這麼多兄弟的命來換這個冷冰冰的皇位嗎?還是說,只有你一個人就在再乎那個無情又冷冰的皇位?
可惜的是,從現在起,這個位子就不會再屬於你這個已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殘害子嗣的怪物!”
南宮翔一擡手,銀甲護衛立馬上前一步,朝着衆臣走去。
“諸位大人,你們請移步,本宮帶你們去看一看這個自稱爲朕所居的地方。”
南宮翔第一次這麼有耐心,他居然要請衆大臣去參觀皇帝的寢宮。
“不許去,朕令你們不許去!”見狀,南華皇已是要瘋了,整個人揮着手,朝着衆臣嘶聲厲吼,想要阻止他們去他的寢宮。
南宮翔卻是朝着起霜一擡頭,起霜立馬領命,飛身停落在南華皇身前,長劍一抽,寒光閃過,再看時,那劍已是架在了南華皇的脖子上。
“請。”起霜毫不客氣的擡起另一手,示意南華皇也跟上。
“不,不要!”南華皇這時慌了,他的寢宮有什麼,他是知道的。
很多年前,他就在他的寢宮裡修了個秘室,裡面藥具皆全,爲的就是尋找長生的秘方,只是沒有讓人知道過,可現在,他的五子與第八女全都完好的被帶到這裡,只能說明那裡已被發現了。
昨晚煉丹師就沒出現,看來已是知道一些異常了,可現在,還是晚了……
思到此,他又是狠狠的回頭,瞪向南宮翔,見南宮翔以那種幽冷的眼光看着他時,他心底裡頓起一股戾意。
“停,把他留在這裡,讓他陪本宮說會話吧,本宮似乎好久沒有和他好好說過話了。”南宮翔勾着脣,低聲冷笑。
他的話音輕而緩,卻透着寒氣,這讓南華皇又是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一旁的鬆公公與一些膽小的朝臣走的慢,南宮翔見狀,又是一擡手,“鬆公公,你與同行的幾位大臣請留步,陪本宮一起聊會吧!”
站在他身後沒有動的幾位尚書大人皆是一愣,見南宮翔
神色冷清,怯怯的停下腳步。
“都過來吧,杵那麼遠,本宮無力。”
鬆公公是個人精,雖沒猜到南宮翔想要做什麼,但知道,這些人將會也是一個見證。
於是他先帶頭,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伏在了地上。
這時,南宮翔優雅的一擡腿,從馬背上下來,從容的走過南華皇的身邊,在擦肩而過時卻是垂了垂眼眸,冷笑,“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那秘室裡的東西,那些東西,不會再有用了!”
“還有我的母親,她的死,我已知道真相了,你,就等着死無葬身之地吧!”宮翔幽幽的在他耳邊說過,繼而走到大殿的盡頭,往旁龍椅處停下,伸手摸了摸冷冰冰的雕着複雜龍鱗的椅背,突的嗤聲冷笑。
“天底下有多少人夢想着能坐到這個位子上來,可又有誰人能知道,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手裡染了多少無辜人的性命。諸位大臣,我想請你們來說說,你們心裡以前的皇是什麼樣的。”
南宮翔不在意的摸着椅背,低低幽涼的聲音卻在大殿裡不高不低的響着。
南華皇聽着是莫名的一愣,他還沒從南宮翔給他的耳語中醒過來,卻又聽到南宮翔要衆人談對他以往的看法。
他的呼吸,突然就猛的停止跳動了。
從前的他?可是爲了正式而戰的,爲了護他想護的人而活,至於當上了皇帝之後,他的心,似乎就變得野了,變得冷漠了。
後宮衆妃嬪暗自爭寵吃醋,或是暗中對哪個看不順眼的妃嬪下狠手,他都是爭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後先皇后的死,還有姜貴妃的死,都莫名的讓他的心狠狠的跳了兩下,之後,就沒有之後了。
他沉浸在他的思緒中,不知不覺中留下了兩股後悔的淚。
先皇后對他的好,還有姜貴妃寧願死,也不要看着他與他的兒子日後會有所爭執,他突然的覺得心裡某處沉的很,連幾位朝臣對他的議論都沒聽得進一句。
靠在臺階上坐着的南宮翔目光卻是遊離在站在遠方沒有看他一眼的牧九歌身上。
他的小女人,是真的在恨他了。他無奈的苦笑。
今天這個事,是他也沒能預料到的,還傷了她的心,也許,他是該被人遺棄了吧。
“總之,我們以前的皇,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可如今,他已被人害了,現在這個假冒的惡賊,就應嚴懲!翔王殿下,您覺得該如何處理呢?”
衆臣發表完各自的意見後,又是紛紛掉轉頭望向南宮翔,眼神裡透着小小的激動與期盼。
南宮翔卻是面無表情,衝他們揚了揚眉,隨後目光落到鳳來襲身上,衝着鳳來襲道,“鳳相是不是覺得還有些事不太清楚呢?”
“哦?請問翔王還有何事……”
“鳳相難道不想知道西夏女皇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嗎?”南宮翔幽幽一說,連目光裡都帶上了一絲幽涼之意。
他這麼一說,鳳來襲立馬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只是,這樣真的不覺得殘酷嗎?
突然間,他覺得做爲南宮翔的親
人,還真的是可憐。
尤其是惹過他的人,更是覺得悲催。
而南華皇,似乎就是這麼可憐中的一個。
面對南宮翔的示意,他也只能無奈的聽從,隨後走到倒在地上不能動了的迦幸身邊,緩緩的蹲下身去,望着他,目光溫和,輕而緩的聲音從他脣角流出,“你爲什麼要來南華國?”說着他伸手在他下顎處一擺,將他下顎擺正。
連疼都沒有喚出的迦幸愣愣的看着鳳來襲,只覺得他臉是越來越模糊,腦袋也是越來越空。
只有一個聲音在輕輕的,柔柔的問着他,“你爲何要來南華國。”
“呵呵!”聽着這麼輕柔的聲音,他忍不住輕笑出聲來,隨後張了張嘴,繼而道,“我們女皇想要一統三國,成這這天下間的主宰,她蠱惑南華皇,讓他逼得他的幾個兒子逃的逃,反的反,死的死,最後還要擾亂朝綱,擾亂民心,讓你們南華國民不聊生,軍不成軍,臣不成臣,這樣她就可以輕易拿下你們南華國。
對了,她還說你們翔王是個有勇無謀的傻子,自己的父親害死了自己的孃親都不敢出聲,是個孬種,將來若是遇上,定也不是她的對手。”
迦幸傻傻的笑着,說着,言詞間全是不屑。
南宮翔卻是望向南華皇,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看,這就是你信奈的人,她這般用心,你可是知道?她纔是想要謀你位子的人,可你呢?卻爲了那個莫須有的東西,殺了自己的兒子,還殘害了那麼多條無辜的生命,你這樣的人,還活着,真是個諷刺。”
留在殿內的衆臣聽着紛紛不寒而粟,這樣狠毒的西夏女皇,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而且還派了個這麼狠毒的人來假辦他們的皇,那麼他們心目中的那個皇,去哪了呢?
他們很想問,可偏偏南宮翔不給他們時間問。
他從如階上站了起來,目光冰冷而嚴厲的掃過立在一旁的衆臣,沉聲道,“如今你們心目中的皇已不在了,眼前這個昏君,就交由你們處置吧!”
南華皇聽着他這冰冷無情的聲音響過,立馬清醒過來,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望向他,慌亂的道,“翔兒,你不能這麼對爲父,爲父也是被騙了啊!”
“你已不配爲人父,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下地獄!”南宮翔伸手在被他抓着的衣袖上輕輕一劃,聽得嘶的一聲響,南華皇抓着的衣袖便成了一塊衣袂,他重心一個不穩,從臺階上跌了下去,頭上帶着的冕冠“啪”的一下掉落在地,驚得衆臣又是轉頭相望。
“來人,把這禍害百姓的罪人帶下去,交由三司審理,本宮會親自提審!”南宮翔一聲令下,令語立馬帶着兩個銀甲護衛上前,扣壓住南華皇,將他帶下去。
“不,你們誰都不能殺朕,朕是皇上,朕是皇上!”不甘心就這樣被帶走的南華皇失態的在衆人面前跳了起來,無奈令語等人抓得嚴,這纔沒讓他傷到其他人。
遠遠圍觀着的牧九歌卻是恍然明白過來,南華皇他不僅是食人心,更是心智已亂,他這個樣子,有這樣的下場,怕是最好的歸宿了,只是南宮翔,他真的要坐到那個皇位上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