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難辦,就說明他自身安危就越來越懸了。
皇宮後院的女人們想要的是什麼,無非就是聖寵,可這會聖上已老,對於那種寵愛,又有幾人在乎。於是乎,想要的也就更多了,比如無上的權力!做這皇宮後院中最尊貴的女人!
杜皇后無子,一直支持前皇后的兒子孝王爺,自古以來也是立長而爲之,而長子又是先皇后之子,位份尊貴!
只是,卻也很是尷尬。
“孝王是衆多皇子王爺中唯一有封地的,可卻在北方,與北蠻相交,皇后您?”越公公沉思了一會說着,卻是略有擔憂,皇后這步棋如若走的好那還好,如若走的不好,怕是會波及自身。
杜皇后聽着淺然一笑,“這事,本宮自有分寸,自是不會讓這事壞了去的,你就放心去做吧。”
“奴才領命。”越公公知杜皇后有些本事,恭敬地答了後便不再說話。
杜皇后想了想又道,“今個安定郡王妃可有說什麼?”
“回皇后的話,郡王妃說今晚要留四小姐敘話。”
杜皇后沉思片刻,擡了擡眉道,“那就明日去將四小姐請進宮來吧。”
“是!”
“下去吧。”杜皇后一擡手,讓越公公退下。
郡王府內,郡王妃陪着牧九歌用晚飯,本是安定郡王下朝就會回府,卻被皇上給留住了,這讓郡王妃很是擔心。
“舅媽,您在擔心舅舅嗎?”
郡王妃爲難地望了眼牧九歌,瞬間平靜下來,“王爺他許久沒有留宿皇宮了。”
“是與我有關嗎?”牧九歌想了想道。
郡王妃搖了搖頭,“與你無關。”
“舅媽,您別擔心舅舅了,皇上這時留下舅舅,就說明是相信舅舅的,皇上是怕舅舅會被牽扯到他的皇子中的糾扯中去,所以纔會留下舅舅不讓他回來與九歌碰面,皇上他這是在讓舅舅避嫌。”
牧九歌沉穩地分析着,安慰着郡王妃。只是在她說完這些話後,微垂着的眼底冷過一絲冷厲,這南華皇,果然與某些人一樣。
郡王妃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了,自己反而還要讓這外甥來安慰自己。
一頓飯吃的沉甸甸的,郡王妃有自己的心事,牧九歌也有自己的打算,如今的她總算明白了,爲什麼孃親生前叮囑她,不要與京城安家有聯繫,原因竟然是這……
伴君如伴虎,果然僅靠小心還不行的。
牧九歌想着安家這些年在京城是怎樣渡過的,心裡就發涼,再想着入宮該怎樣拒絕皇后的提議,居然是一夜未眠。
直到快天亮時,她才迷糊地睡着,沒過多久又被叫醒,就是宮裡來人了。
牧九歌入宮進見到杜皇后時,她整個人已是清醒過來了。
“小姐,到了。”望着一路在補覺的牧九歌,紅妝小心地提醒着。
到了皇宮,紅妝停着腳步小心地叫喚着在想其他事的牧九歌,牧九歌立馬朝她露出一個讓她放心的淺笑。
“皇后娘娘有吩咐,四小姐來了就請直接去未央殿,無須多禮等候。”越公公恭敬
地迎着她進殿。
牧九歌也不推脫,跟着越公公進殿。紅妝則打發回郡王府了,在宮裡多一個人總多一份不安。
她沒想過重生後會與皇宮裡的人扯上關係,更沒想過會有那麼多的人想要拿她的婚事做交易。
未央宮裡的侍奉皇后的宮女太監們早已退下,只留有一大宮婢在宮內。
“皇后娘娘突然有些不舒服,特讓奴婢在這候着,轉告四小姐娘娘會晚些過來。”大宮婢在一旁輕聲說着。
“無妨,我在這裡候着。”牧九歌淡淡地迴應。
她並不害怕等候,因爲是皇后在求着她。
沒多久,宮婢立馬端着熱氣騰騰的茶水過來。
牧九歌謝過後便去接,突地那遞茶的手一抖,熱茶就往她身上潑了過來。牧九歌眼快,腳步一移,立馬避開了。
“對,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宮婢見到茶翻了,嚇得連忙跪下求饒。
牧九歌這時才發現,這宮婢的手腕居然腫了,看樣子是受了外力而錯位了。見此,她伸手握住那紅腫處,皺眉道,“你這手怎麼了?”
“奴婢剛不小心撞的,怕讓小姐等久了,便只好端着茶水先過來。”宮婢顫顫巍巍地回話,都急紅了眼眶,“還請小姐不要告訴娘娘,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牧九歌自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也能感覺得出杜皇后對身邊的人是看管較嚴,不然這若大的宮殿,能進得殿來的也不會就只這宮婢一人了。
想到這,牧九歌扶着她起身,握着她的手,輕聲道,“我不會怪你的,你先起來收拾這裡吧。”
宮婢一聽,立馬大喜,直道牧九歌是個好人。而牧九歌就趁她道謝之時,握着她的手一提,將錯位之處給提正了。
“啊!”宮婢一聲尖叫,隨後猛地擡頭望向牧九歌,淚水汪汪地望着“小姐您爲什麼要捏我?”
牧九歌也不辯解,示意她動動手腕。
宮婢先是不願,但感覺手腕似乎不疼了,便試着動了動,隨後一驚,又是繞了繞,不再感覺到疼後,眼裡全是不可思議,“小,小姐您?”
“沒事就好了,以後多注意點。”牧九歌輕笑着。
“謝小姐。”宮婢歡喜得很,連忙點頭道謝。
這時,聽得殿後傳來輕咳的聲音,那宮婢連忙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快速地收拾着地上碎了的茶杯,同時小聲地道,“皇后來了。”
牧九歌這時才轉身,望向殿後。
殿後珠簾被撥開,兩個嬤嬤扶着一臉雍容華貴的皇后慢慢地走出來。
一如上次見到那般,溫和,滿帶華貴,只是眉宇間的黑色似乎沉了些,眼底裡少了些光華,多了股病痛感,看樣子杜皇后確實是犯病了。
牧九歌連忙迎了上去,規矩地跪下磕頭請安:“臣女叩見皇后娘娘,祝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那帶笑的眸子掃了她一眼,在她身後地面微停,隨後走到鳳坐坐下,笑着道,“快起來吧,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謝娘娘。”
牧九歌起身後便立在一旁,安靜地候着,似一點都不
害怕。
杜皇后驚詫地望了她一眼,這女子靜若沉蓮,是那般美麗動人,卻又似不可及。
她不似別家女子進宮那般,見她時會害怕,或是刻意迎合,只那般立在那裡,讓人看着很是舒服,又挑不出任何錯來,這等女子,果然是建明看中的女子。
“賜座。”杜皇后淡淡地開了口,心裡卻是極爲驚訝。
“謝皇后。”
牧九歌不卑不亢地謝坐,然後往搬過來的一張圓背大椅坐去。半側着身子坐下一小半。
動作輕盈,坐姿完美!
杜皇后見此,又是一驚,這坐姿,似乎是刻意經過培訓的,而且還是宮廷裡的。
難不成苗貴妃已下手了?讓人去培訓了她?
想到這,她不禁臉色一沉,心裡不爽起來。
牧九歌見到杜皇后的臉色不好,便知她忌憚的是什麼。
於是她連忙腳步輕移,動作雖小,卻落在杜皇后的眼裡。
杜皇后抿了口茶,似無意地道,“牧四小姐這坐姿很是優美,可是有學過?”
牧九歌不好意思地道,“臣女見着臣女二孃有請人教三姐,便讓跟着一起學了下,可是有不對的地方,還請皇后能原諒。”
杜皇后一聽立馬心情大好,只要不是那賤人讓人教的,她牧九歌怎麼學的都沒事。
當下立馬笑道,“九歌學的挺好的,你還小,以後讓宮裡嬤嬤教你,學習也很簡單的。”
牧九歌一驚,果然,這杜皇后還是提到那事上去了。
只是,她不想,她纔不要嫁皇宮中的人呢!
當下笑道,“多謝娘娘美意,只是臣女母親去世的早,沒人管教,野慣了,實在是學不來這些禮教什麼的,到時怕氣壞了嬤嬤,那就是臣女的罪了。”
杜皇后一聽立馬不悅,這牧九歌是在拒絕她嗎?還是當真太小不懂這些?如若真是,那也不急,她可以慢慢調教,只要嫁給了南宮建明,那麼安定郡王府的人還不幫她嗎?
只是她剛這麼一想,頭疾便又犯了,立馬疼的她臉色發白,汗珠直下。
站在她身後兩側的嬤嬤連忙掏出一顆藥丸,就要讓她服下。
牧九歌看得卻是眉頭直皺,這皇后的頭疾來的時在快,而且,很詭異,似乎不像是一般的頭疼病發作。
蹙眉間,她已在是腦海裡快速地搜索着與這頭疼有關的資料,她前世雖然沒怎麼出過上古安家,但一些奇聞秘事還是知道的,比如蠱毒。
而且她皇后的頭疼症狀似乎與傳說中的那蠱毒一樣,心裡思量着,比較着,她是不是該用此來和皇后作個更有用的交易?
杜皇后雖然頭疼的要命,但她依舊緊緊地盯着牧九歌,因爲她要牧九歌同意,這樣才能與安定郡王聯手,她的位置纔會是穩穩的,以後的日子也將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貴極了!
但這會見得牧九歌正蹙眉,似乎在思考些什麼事,心跳卻是漏了一拍,她可沒有忘記,據她探子所知,牧家四小姐似乎會醫,那個叫青兒的身上的傷,可全是她的藥,所以纔會在短時間內好的的無一疤痕。
(本章完)